【壹?接生婆】早有預(yù)謀
27.
“怎么回事？”
“天哪，他怎么過來了！”
“他們不會認識吧？”
群眾們的驚訝不異于野有蔓，只不過她把情緒都藏在了心里，沒有表達出來。
她默不作聲的看那男人動作，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卻只摒著氣往前爬，直到快爬到師爺腳下時，師爺才猛地下意識跳開。
“怎么……怎么回事！”
“大膽！還不快壓住他！”
師爺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呵斥，一旁的衙役也回過神跑了兩步用板子壓住他，但孔五章卻沒聽見似的，只鉚足了勁往前，兩個衙役用板子擋住他，他就用手使勁推開，一時間僵持不下，好像在你推我搡的打架。
群眾更加嘈雜，公堂變成了菜市場，讓上首的縣太爺很沒面子。
“啪！”
驚木驟響，眾人驚駭，表情定格，鴉雀無聲。
“肅靜！”縣太爺先把標準臺詞念一遍。
“攔住他！還有那堂下女子如何了？”
對，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呢！大家都被男人吸引了目光，要不是縣太爺問話，都快忘了那邊還有一個瀕死的。
“老爺，這女子，怕是……不行了！”
師爺抹抹浮汗，咽咽口水，才彎著腰稟報。
縣太爺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不過……”
嗯？野有蔓看去，原來是那大夫捋著小胡子在搖頭晃腦。
不過？不過什么？這人說話還帶大喘氣的？
縣太爺顯然也有些不悅，但還是接話道：“不過什么？”
“不過小人倒是有一味藥，可以緩解毒性?！?p> “你剛剛不是說治不了嗎！”師爺?shù)蓤A了眼睛，指著他斥責(zé)道。
“大人，小人剛剛只是說沒有解藥，并沒有說治不了??！”
“你沒有解藥還能治？！”
“那是自然，只要服用了這味藥，雖不能完全解毒，但卻可緩解至性命無憂?！?p> “那你不早說！”
“哎呀，小人還沒來得及開口?。 ?p> 那老頭無辜又和藹的笑了，但野有蔓卻覺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狡詐無比，看師爺腦袋上都能快成實質(zhì)的氣的冒煙，就能感覺到了。
“快、給、她、看！”
師爺氣的面色漲紅，連喘了好幾口才恨恨吐出一句。
“是、是，嘿嘿?！?p> 說罷大夫便從自己隨身的藥箱子里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孫蓮葉的嘴里，兩分鐘不到孫蓮葉嘴里就不吐白沫了。
野有蔓：……
這真不是彥大捕頭設(shè)計好的嗎……
（彥云消：你猜對了。）
但其他人顯然不知道這情況，孫蓮葉不抽搐了之后都是松了一口氣，雖然與自己無關(guān)，但是人死在身邊總是個忌諱，在場的大多數(shù)都不想有此經(jīng)歷，當然，少數(shù)的除外。
“她怎么不死了，死了才好！”
大王氏見孫蓮葉情況緩和，第一個不愿意，張嘴就罵出聲來，眼中尖酸刻薄是恨不得她原地去世的好。
不過她雖然罵著，野有蔓卻覺得不太對，這大王氏情緒一直如此，沒什么波動，她不會還沒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尋常吧？
她眨眨眼，大王氏沒發(fā)現(xiàn)，群眾們唾棄更是沒人愿意提醒她了，可百姓不吱聲，不代表官府不吱聲，尤其是當那看起來不怎么聰明，實則有幾分頭腦的師爺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的時候。
“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孫蓮葉藥下肚情況好轉(zhuǎn)，師爺松了一口氣，便立刻轉(zhuǎn)身指著孔五章質(zhì)問起來。
他問的也是大家最想知道的，只不過有人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大人，你說什么呢？”
大王氏的臉明顯僵住了，她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氣氛不同尋常起來，尤其是眾人一副看戲的神色看到了自己身上，在看腳下都快摸到孫蓮葉衣擺的男人，她臉色更難看了起來。
但師爺顯然沒把大王氏放在眼里，理都沒理他，又呵責(zé)孔五章：“問你話呢！”
縣太爺跟師爺穿一條褲子，師爺問之前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讀懂之后他也板著臉等孔五章回話。
但孔五章明顯不想多言。
“好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師爺冷笑一聲，正要招呼衙役，沒想到地下的人卻說話了：“我不認識她?！?p> “……”
人群突然寂靜，這，怕不是騙傻子的吧！
野有蔓翻了個白眼，任誰也能看出來你們關(guān)系不一般的好嗎，嘴犟也改變不了事實！
但是，有人卻信了。
“他們沒關(guān)系?。〈笕?，你一定是誤會了，這孫氏是我家剛下堂的媳婦，怎么會跟這人認識呢?！?p> 聽了孔五章的話大王氏舒了一口氣，雖然心里厭惡孫蓮葉，但總不能給自己兒子扣一頂難看的帽子，但她話一出就覺得人們看她的眼神不對，剛松一口又補上一口惡氣，她對著人群發(fā)火：“都看我干什么！瞎了你們的狗眼！”
師爺也是一陣無語，他從沒見過如此潑皮無賴又愚不可及之人！
與她交談也是自損威名，他干脆充耳不聞，只對著孔五章說：“哼，你當我是三歲幼童這么好騙的嗎！你若是不說，就等著大刑伺候！”
孔五章那原本焦急的神色在得知孫蓮葉無事后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看著孫蓮葉滿目柔情，寂靜之中都能感受到深沉愛意，他不說，卻證明了一切因果。
孔五章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閉上了眼，再睜開的時候一片漠然，所有深沉的情緒都隱藏在心底，他的唇蠕動半天最后只蹦出來一句：“說與不說，皆是一死，我又何必多言。”
“你！”
師爺又被氣的喘起了粗氣，野有蔓瞧這官老爺也不好做，天天被人這么氣，估計命都沒有她活的長。
上首的縣太爺也不悅于孔五章的不配合，但是為官素養(yǎng)還是讓他盡量板著臉，維持一副嚴肅表情。
沉默半晌，縣太爺才又開口：“非也，若你交待前因后果和嬰孩去處，我可輕判，只關(guān)你三五載。但若你不配合……”
“那就是死罪難免，活罪也難逃！”
縣太爺威嚴開口，氣勢磅礴震懾四方，孔五章垂下了頭沒有聲響，公堂也沒人敢說話，連喘息聲都放小了，都在靜悄悄的等待著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