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圓覺世界的云虹,急急忙忙朝著尊上的位置趕去。
他帶著尊上的命令辦差事,不管是好是壞,都該是第一個來找尊上述職。
若此時未避免穿幫,而躲著不去,這才大大的有鬼。
云虹帶著一身的傷,站在尊上的門口。
但見,這位尊上的院門口,早就烏泱泱站了一大幫人。
云虹正覺得奇怪,“怎么,外面不打仗了?天狼族退兵了?”
“你怎么回事?云虹長老,你忘了?今日是尊上出關的日子?!?p> “云虹長老你的臉怎的這般狼狽?”
“哎,這個說來話長。不說這個,尊上什么時候出來?”
云虹十分關心尊上是否順利到達法云境。
若尊上成功突破,那么自己這毒說不定也就能解了。
幾人正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屋子的氣息開始翻滾,外面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受了出來。
尊上開始突破了。
外面的幾人,也都不再說話,靜靜等待著。
只要尊上突破法云之境,那么也將能好好震懾一番天狼族。
到那時,天人族也有法云之境的武者,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尊上屋子的氣息越滾越大,翻涌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周圍的樹影沙石被震得輕輕上下跳動,云虹盯著腳邊的碎石塊出神。
一聲力量如泉涌的沖擊之聲,從那間屋子里,噴薄而出。
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著天空的更深處射去。
屋子的門被轟——地一聲,分崩離析地踢飛開來。
從屋子的黑暗中,直直飛出一人,站在眾人跟前。
馬上就有童子來給出關的尊上,披上外袍。
那所謂的天人族尊上,一把揮開。
其余恭候尊上出關的眾人,一時間隊伍里鴉雀無聲,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似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人群中有人高呼著,“恭迎尊上破境成功!”
人群方才幡然醒轉,跟隨這道聲音,不住地朝著尊上賀喜。
朝著人群中一人問道,“云虹,我叫你辦的差事如何了?”
云虹雙眼微微一合,該來的總算來了。
正想如實相告,希望已經(jīng)成功突破法云之境的尊上,可以替自己解毒、。
只是這個想法,才在心里滾過一邊,剛到嘴邊,那飼靈丹就發(fā)揮了效用。
那感覺先是讓人絲毫不察覺,待到察覺出之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云虹下意識地捂住心口,云虹這才意識到,這絕不是一種現(xiàn)存于世界上的毒藥。
即便是自己武道上已經(jīng)是菩提之境,也根本對這毒束手無策。
云虹覺得自己的身體內,無數(shù)只個頭可觀的小蟲,拼了命一樣,要鉆進自己的五臟六腑。
那小蟲爬經(jīng)的路線,奇癢難耐,又疼又癢,但服毒者,一點辦法都沒有,就是想撓撓癢,也是無計可施。
云虹覺得,服用過這飼靈丹的最后下場,一定自己把自己抓撓得血肉模糊,內臟千瘡百孔。
云虹一下栽倒在那天人尊上腳邊,形容極為痛苦。
云虹不住在心里罵道,“不說了!奶奶的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那飼靈丹幾乎就像通了人性,一聽云虹說不說了,那疼痛奇癢立刻就神奇地消失了。
尊上蹲了下來,看著地上,大汗淋漓眉頭緊鎖著的云虹,“你這是何意?”
“尊……尊上,這次屬下還能活著回來,全憑福大命大了?!?p> “云天驕他們人呢?嗯?”
尊上的眼睛鼓得像要噴火,“快說!”
“尊上,云天驕等,全部殞命,無一生還,我找過去時,他們早就不在了。”
尊上臉色陰仄仄的,語氣更是冰冷,“那你是怎么活著的?”
尊上的一個眼刀殺向云虹。
“尊上,屬下能活著回來復命,純屬巧合。
屬下剛到京城,那太監(jiān)王就知道了,他堵上屬下,在京城郊外遭遇。
若不是屬下拼了性命逃脫,只怕這會也死在那太監(jiān)王的手里了。”
“那太監(jiān)王殺了這么多人,偏偏叫你逃了?”
尊上反問道。
“尊上明察啊,屬下從婭人島出發(fā),碰見了查魯,屬下便于調查,就帶著查魯一同去了京城。
在京城郊外,查魯為救屬下,替屬下?lián)跸铝四翘O(jiān)王的一擊。屬下這才撿回了一條命?!?p> 尊上面色冷峻,不發(fā)一語。
人群中卻炸開了鍋,天人族痛失四位武者,還都是菩提境的武者。
連族中云虹長老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那來自失落世界的那位太監(jiān)王,幾乎就得是法云之境的程度了吧。
“一個失落世界的小太監(jiān),也能堪破法云之境的奧秘?”
“就是,云虹長老,你莫是看錯了?!?p> 人群七嘴八舌了起來。
尊上森冷說出一句,“都閉嘴?!?p> 人群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云虹也不敢說話,弓著身,低垂著頭。
“云虹長老辛苦了,去歇歇吧,我親自去會會那位太監(jiān)王!”
說著就吩咐身旁的小童,給自己再換件新的外袍。
“是,尊上親自出馬,就叫那什么太監(jiān)王好好見識見識實力?!?p> 人群中又只聽人群中的最后,一道音量不大,但卻足夠令在場所有人安靜的聲音。
這聲音說道,“尊上,此去要去多久?眼下天狼與我族的戰(zhàn)事正緊,尊上要去失落世界,不是最好的時機吶!”
說話的正是,在外抵抗天狼族的玉澤長老。
拄著一把高大的雙蛇頭大杖,站在人群的最后。
人群中,立刻就讓出了一條小道。
“尊上閉關時有所不知,天狼族也有了法云之境的武者了,尊山,請去前線,擊退天狼!”
尊上一下就被熄了火,只得無奈地朝著云虹,“你再挑兩位長老,與你同去失落世界,繼續(xù)探查消息。
最有什么,等我回來了再說。”
“是?!痹坪珙I命而去。
這邊,天人族中剛剛突破法云之境的尊上,跟著玉澤長老上了戰(zhàn)場。
這邊的云虹長老,藥性發(fā)作,苦不堪言。
在明面上找人再會太監(jiān)萬的事之前,云虹自己得單獨再去找一回那那位太監(jiān)王。
現(xiàn)在天人族中戰(zhàn)事連連,尊上要應戰(zhàn),自然又要帶走一批族中好手。
此刻的天人族中,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不見。
云虹不能再等了,得先去找找太監(jiān)王。
而另一邊的孫儀,剛剛從郊外回到永樂宮。
剛才那云虹長老在京城的高調亮相,動靜弄得驚天動地。
京城當時能夠感受到的武者,幾乎都被驚動了。
云虹長老弄出的動靜雖大,但持續(xù)時間并不長久。
倒也沒有在京城鬧出多大的亂子。
孫儀回到玄天鼎內,重新閉關打坐。
不過才閉關一日,孫儀就在感應中,收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云虹長老這么快,不過才一日就又有了消息,看來那飼靈丹果然有效。
孫儀也并沒有廢話,起身就去到了昨天兩人遭遇的地方。
云虹的藥效又開始發(fā)作,云虹承受不住,坐立難安。
不管云虹如何變化姿勢身形,那深入骨髓的疼癢,在他的身體中,大行其道,翻江倒海。
孫儀走近云虹,云虹長老倚在一顆古樹的樹干上,徒勞無功地蹭著,想要緩解緩解身體內部的奇癢。
“太監(jiān)王,我按照約定來了,煩請你先替老朽解除藥性吧?!?p> 孫儀卻不急著解除,而是先行問道,“這么快一月一次的藥性就發(fā)作了,不急,你且說來,說完了我自然替你解毒。”
云虹急了,卻也沒有辦法,此刻藥性的難耐,根本讓他沒有辦法思考,只能順從孫儀的提議。
“尊上突破菩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法云第一層了。尊上他知道太監(jiān)王你的存在。
原本尊上知道你殺了他手里的愛將,要來親自找你,只是被天狼族的戰(zhàn)事拖住了腳步。”
“哦?”孫儀面上什么都沒有表露,心里卻還盤算,天人族也有法云之境的武者了。
自己與那天人族尊上同為法云之境的第一層,兩虎相斗,水平也都相當。
法云之境這樣的高手,最多打成平手,兩敗俱傷,但誰也殺不了誰。
現(xiàn)在那天人族的首領,被戰(zhàn)爭拖慢了腳步,倒正好給自己一個機會。
孫儀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慢慢從指尖分出一股氣力。
從云虹的頭頂慢慢灌入,那云虹身體,就像是禁錮了百年沒有見到陽光的枯枝。
被孫儀的氣息一接觸,就立刻舒張了腰肢,不再起伏,一道清涼的感覺,傳遍了云虹的全身。
云虹舒服地嘆出一口氣。
這種感覺,比之方才的奇癢難忍,簡直不知舒服了多少倍。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幾乎就要讓人上癮。
云虹歇了片刻,整個人都舒暢開來。
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族里的大小事情,通通都倒給了孫儀。
天人族如何去的圓覺世界,又如何造出了入口。
再到那天狼族為何屢屢來犯。
孫儀做陳案總結,“你們天人族,看來也不好過吶?!?p> “是是是,太監(jiān)王說的是?!痹坪绺胶椭?。
“你家尊上大手筆,叫你帶上兩位長老,看來是真看得起我?!?p> 云虹只能訕笑著,“太監(jiān)王,你放心,按你的吩咐,我實話實說,那尊上自然也會嚴肅對待?!?p> 孫儀繼續(xù)深挖,“云虹長老,那你預計你帶上那兩位長老,到京城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家尊上,也未說明,只說叫我們好好探知情況?!?p> “那好,我就請云虹長老,帶著兩位長老過來,就靜觀其變,不要動作。藥性的事,你可仍像今日這般來找我,我自然遵照約定?!?p> “是,太監(jiān)王請放心?!?p> “你先走吧,免得惹人生疑?!睂O儀下了逐客令。
那云虹也不敢耽誤太久,在孫儀離開之前,就飛身遁跡。
孫儀重新在永樂宮里坐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是夕陽沉沉。
這暮色有些牽動孫儀的愁腸。
“要在最短時間內,趕超那位天人族尊上,倒還真不是一件好辦的事?!?p> 孫儀在系統(tǒng)中看到過,這法云境,即使到達第一層,也不能真正將第一層的實力,完全發(fā)揮,這只是入門級別的層次。
修煉到第二層,才真正稱得上是法云武者。
到達第二層,修煉者甚至可以做到,靈肉分離。
所謂靈肉分離,就是說,修煉者到達一定品階之時,靈魂可以暫時脫離軀體。
這時,修煉者的靈魂是以一種實體的精神具化的存在。
法云境的第二層,就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品階。
在一定范圍內,實現(xiàn)靈魂輸出的打擊,但跟孫儀前世在電影中看到的不同。
這種靈魂出竅,只要在范圍內,無論靈魂受到多大的沖擊,肉身還是完好。
但一旦靈魂超過可承受的范圍,肉身也會遭殃。
若兩位同時擁有這種能力的武者相遇。
就不再需要兩人拳對拳肉對肉地廝殺,兩具靈魂法相就可以分出勝負。
“可眼下,能供自己修煉的內功功法,已經(jīng)沒有了?!?p> 孫儀想到了那顆被自己封塵多年的妖魔之種——誅天圣石。
吞了它,就等于擁有了當年魔教中的炎魔心經(jīng)。
炎魔心經(jīng),雖是魔功,但單從修煉角度來看,其中的功法玄妙,實則是一本很高深的內功功法。
且一應輕功輸出招式齊全。
但想到魔教那兩位的模樣。
再一想到,修魔功就得靠吞食妖魔,來獲取力量,孫儀多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今日的簽到也沒有得什么上好的功法,只再給了罐乾元換骨丹。
孫儀的眼睛看向玄天鼎。
“經(jīng)文?”
孫儀靈光一現(xiàn),對啊鼎內的那段經(jīng)文!
孫儀跳入鼎中,仔仔細細地再一次研究起那段經(jīng)文。
還是亂碼一樣的漢字,孫儀想著。
這經(jīng)文寫在哪里不行,非要刻寫在鼎身上。
這么怪異,一定有它特殊的意義。
能在這鼎中刻寫的,一定是曾經(jīng)擁有過玄天鼎的主人。
錢三通不算,那么這鼎會是誰的呢。
孫儀瞬間就想到一種可能,這鼎極有可能,是從圓覺世界里帶過來的。
若這鼎屬于自己所在的世界,為何無一人知曉?
那就一定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了。
既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那么就跟法云之境一樣,不能用常規(guī)方法,還得另辟蹊徑。
另辟蹊徑。
“之前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
要另辟蹊徑,練功的事,能有什么蹊徑,都是大同小異。
“別人沒有的,我卻有。”
孫儀看著自己的手掌,別人沒有,我卻有的東西,那可不就是系統(tǒng)這個外掛么!
用系統(tǒng)揭秘經(jīng)文,這估計說出去,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其實孫儀也不是十拿九穩(wěn),反正就是一種可能性,如果不對那就再想。
時間緊急也容不得自己再從長計議。
孫儀調出系統(tǒng)。
“經(jīng)文解釋?!?p> 孫儀的腦中,機器運作的響動嗡鳴,“真的有用嗎?”
孫儀自己也很懷疑。
“可是這不就是外掛的用法么?!?p> 孫儀在心里偷偷想著。
這時的系統(tǒng)運作了很久。
久到孫儀自己都開始不抱什么希望之時。
只聽系統(tǒng)叮地一聲。
孫儀立刻坐直了身板,等待系統(tǒng)的回答。
“恭喜宿主解鎖月華真經(jīng)?!?p> “真成了!”
孫儀很是驚喜,早知道系統(tǒng)還可以這樣用,自己在破法云第一層時,就使用了,還繞了這么大一圈。
孫儀默念著,“修行月華真經(jīng)。”
一記白光打在鼎內的那一小段經(jīng)文之上。
那經(jīng)文中的每一個像亂碼一樣的文字,開始抖動起來。
吧嗒一聲輕響,其中的第一個字,從字腳處,開始向上浮起。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字,在鼎內漂浮起來,仿佛一只無形的手,在挑揀著重新排列那段亂碼文字的順序。
很快,那些懸浮在空中的文字,晃晃悠悠地落在孫儀的手中。
化作無數(shù)道細小的白光,一一匯入,最終消失在孫儀的掌心。
最后,一本通體枯草顏色的經(jīng)本,顯現(xiàn)在孫儀的手上。
孫儀立馬將這本月華真經(jīng),按在額心中間。
又是一記白光,飛入了孫儀的腦海中。
在孫儀的意識中,葵花寶典的痕跡,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則是月華真經(jīng)的力量。
替換的速度太快,孫儀都來不及看清,只能偶爾捕捉到一些小細節(jié)。
葵花寶典的字跡在被月華真經(jīng)的文字逐個翹起,再改換成月華真經(jīng)的。
孫儀接著看向系統(tǒng)中的解釋。
月華真經(jīng),為內功修煉心法之巔峰,修煉者與經(jīng)法有緣,再達到法云境之一,方能窺見其宗。
此內法,蘊含奧妙之多之奇,皆無以可與之比擬。
共有十層。
……
“這入門的門檻可真高,還得是法云之境的武者才能有資格看?!?p> 孫儀這時在心里對著系統(tǒng)一陣猛夸,“這系統(tǒng),真乃穿越者居家必備之圣品!”
孫儀立刻開始修煉月華真經(jīng)。
按照月華真經(jīng)所說的心法,孫儀閉目調息,口中默念著月華真經(jīng)的第一段。
按照月華真經(jīng)的提示,只要修煉者煉化第一層,那么修煉者原先在菩提之境中,所使用的元力之氣。
將化作元丹。
這元丹便能配合真經(jīng)的每一層,使修煉者變幻出不同的法相。
也就是修煉武者的魂靈,隨著每一層的遞進,法相也會隨之升級。
孫儀立刻明白了過來,在與那云虹交戰(zhàn)時,自己的力量使自己不斷變高變大,頂天立地的巨人相。
說不定就是自己修煉魂靈之后的法相。
這法相也分為十種,孫儀目前還只能看一種。
那便是羅天法相。
此法相意取,身高臂長,可廣羅天地。
孫儀大喜,這就是自己方才所想。
這道法相,不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懾對手,群攻單挑很有用。
正在孫儀還在研究月華真經(jīng)時,他卻突然隱隱覺出,在自己的丹田處起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