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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的自白

第四十七章?炸灌腸

吃貨的自白 易牛 1414 2021-02-18 13:21:05

  通常,每年春節(jié)的大年初三,我都會吃一次炸灌腸,不知何時,這已成了一種習(xí)慣。

  這個習(xí)慣不知是何時養(yǎng)成的?也許是小的時候,母親偶爾會帶我去廟會吃的緣故吧。

  說起炸灌腸,貌似很簡單的一種吃食,可自己卻一直炸不好,出鍋總是黏糊糊的一大坨,白費了之前一刀刀切片兒的工夫。

  不過從頭兩年開始,就是夫人給我炸了,那是因為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居然炸得出乎意料的美味。

  夫人開始炸灌腸,完全是一種巧合,這話還得從兩三年前說起。

  那年,夫人照例在大年初三給我買了根隆福寺的灌腸回來。中午,我用一柄快刀把灰白色的灌腸切成一個個三角薄片。之所以用快刀,是因為灌腸是用紅薯或土豆淀粉蒸制而成的,質(zhì)地堅實致密,切它非得用快刀才能勝任。

  我切好了片兒,也搗好了蒜泥。正打算炸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開頭兒。于是便和剛進(jìn)廚房的夫人說:“你別動啊,我一會兒再炸,先去寫點兒東西。”

  夫人說:“你就甭管了,不就炸個灌腸嘛!你去忙吧?!蔽乙驗榕挛脑~忘了,也不便和她糾纏,心想:“愛啥樣兒啥樣兒吧?!?p>  其實我炸灌腸也是個二把刀。

  每次炸的都是鋦鋦連連、黏黏糊糊的,為此我也頗為費解。不過就為應(yīng)個景兒,也就那么不求甚解的胡亂吃了。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十分鐘,夫人端上來的幾片炸好的灌腸,著實驚艷到了我!

  起初我只是不經(jīng)意的抬頭掃了一眼,這一眼不打緊,我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

  炸好的灌腸,外形翹曲,片片分明,甚至表面顏色還略帶一抹焦黃。仔細(xì)再看,每一片的表面還有著致密的孔洞,一看就知道必定好吃!

  我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切的如楔形的灌腸毫無分量的被筷子夾起。

  當(dāng)我把它放入口中試探性的輕輕咀嚼的時候,灌腸的薄邊在與牙齒的瞬間對抗之后,便土崩瓦解般的碎裂開來。而厚邊是被一層焦脆的外殼包裹著的軟糯滾燙的內(nèi)芯。

  牙齒就在薄邊的焦酥與厚邊的軟糯間馳騁,而舌頭也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間暢快游弋。雖然還未蘸料,卻已讓我欲罷不能。心想:“這要是蘸著蒜汁兒得有多香?。??”

  幾片灌腸下肚,便勾起了我的饞蟲。趕緊來到廚房,夫人正打算端著炸好的另幾片送過來,我倆懸一點兒撞了個滿懷!

  我不由分說的接過盤子,夾起兩片,匆忙的浸了蒜汁兒放入口中……

  不出所料!蒜汁兒不僅去除了炸灌腸的油膩,而且使得原本寡淡無味的軟糯內(nèi)芯立刻鮮活靈動了起來,簡直讓我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

  我一片片的吃下去……

  最終夫人炸的速度已經(jīng)趕不上我吃的頻率了。

  這時,我才騰下嘴巴問夫人:“我說,你是怎么炸的這么香?。?!真讓我刮目相看!”說來也真怪,炸灌腸這種東西,夫人嫌油大,是從來就不吃的!那她怎么就琢磨出炸的方法了呢?

  夫人笑盈盈的說:“告訴你吧,其實關(guān)鍵的原因就兩點。第一是一定要單擺浮擱的放入鍋里,像你一下兒倒進(jìn)去半盤子,肯定粘呀?”

  我說:“對對對,夫人英明!可不是,粘的一塌糊涂的,越翻越粘……可是不對呀?我后來也是單擺浮擱的放呀,還不是一樣粘嗎?!”

  夫人繼續(xù)笑著說:“對呀,這就是第二個關(guān)鍵點:我懶得翻!我都是等第一面炸脆了才翻的另一面兒,這樣就不粘筷子了?!?p>  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可不是嘛?。」嗄c一下鍋我就來回翻騰,黏軟的紅薯淀粉就粘了一筷子,隨著我繼續(xù)來回翻騰,筷子上粘的灌腸越來越多,想分也分不開,最后亂成了一團(tuán)!

  這下我徹底服了!從此后好好碼字兒,炸灌腸就成了夫人的拿手菜,年年必做。就是苦了夫人年年過節(jié)得在灶前熏上半個多小時的油煙,只為給我炸一盤焦酥的灌腸,而她自己卻幾乎不吃一片。

  文末,感謝夫人的所有付出,道聲辛苦,并說聲新春快樂吧!

  突然想起,二十七年前的大年初三,我和女友第一次去地壇廟會上吃炸灌腸的場景……

  而這個女友就是現(xiàn)在的夫人。

  我對灌腸的情結(jié),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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