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來了!好恐怖……那間宿舍都該廢了……”
“唉,學校要封鎖消息了,媒體都攔在外面呢……”
“你還不知道?。?!
會計班的那個女生在宿舍產子殺子后收尸于柜!尸體腐爛發(fā)臭被宿管阿姨發(fā)現后報了警!好可怕……我晚上還是回家去睡吧,怕這里鬧鬼……什么嬰兒晚上啼哭……咦我頭皮都發(fā)麻了……”
這個女生叫馮靜,會計203班的,說到這個事,我也有“責任”。(我是女生)
一年前,我們都作為新生滿懷希望與激動的進入這所風評一般的大學,我們是同班同學,關系普通。
那一年,發(fā)生的事,感覺挺無情的沖擊了我的三觀。
“有些人的想法真的可笑到可怕?!?p> 我的好朋友王超忽然來了這么一句,還沒等我反問,就見他突然朝玻璃窗外指了指,我立馬順向望去——
是馮靜,身后又跟了一群社會青年,四、五個男的,擁簇著與她有說有笑,她依舊是樂得故意前仰后栽,時不時往后面碰一碰。
我與王超坐在清吧靠窗一角,目隨她們進入對面燈紅酒綠的喧鬧酒吧,而后相視一笑,與其說笑,倒不如說是嘴角那塊肌肉牽了牽。
這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有了起伏,只是我們當時根本沒注意。
我、王超、馮靜是同班同學,我與王超關系更深,都是青年武術館的學員,武齡相當,都是六年,經常搭檔。
算救過她吧,可能也不算,反正事情發(fā)展得很不愉快。
同一個地點,不同的時間,那是我們第一次看到她被擁簇著進入酒吧,好奇心作祟,作為一個女生我慫恿王超陪我進去看看。
王超起先是不想去的,覺得很平常的事,沒什么意思,我一聽到他不想去,好奇心便更強了,好一會兒軟磨硬泡他才答應。
學武的人大多直腸子,一根筋,不曉得一些深層次的新奇的人情世故。
我們跟著進了那個酒吧,挺亂的,狂魔亂舞,如萬獸發(fā)狂,樂器打擊節(jié)奏快重得恨不得穿破地球!雞飛狗跳形容那種場景已經完全失去了它的夸張意義。
五顏六色的昏暗燈光晃來晃去,她被淹沒在人海里,一時間沒看到。
然后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好巧不巧,當我捕捉到她的時候,她正和一個油膩大叔推搡,那男的簡直惡心至極!時不時湊過烏煙嘴去要親她,很明顯,她抵觸,但沒有明確拒絕,反正當時我腦子一熱,自動理解為她在被人凌辱,沖過去揪著那男人后領一把扯開,一拳就把他打翻在地上,武術館嚴明規(guī)定學員不可在外與他人私斗!王超見我動了手,嚇得一臉煞白沖過來勸阻我。
“操他媽你有病?。?!”
一個巴掌突然朝我呼來,條件反射,我躲得很快,順勢一爪抓住了那只手——
不是那男人,竟然是馮靜?。?p> 我不太記得酒吧其他人當時的反應,只感覺比之前更亂了。
說真的,我當時很氣,簡直要氣炸了,就算是那男人打了我我都沒這么氣!這女的真特么不知好歹!氣得我當時真想反手給她甩一巴掌!
“放手!關你什么事啊鄉(xiāng)巴佬!要打架滾出去打,我跟你不熟吧?怎么的,老子快活犯法???有??!死鄉(xiāng)兒!晦氣!”
她這翻話一棒子打醒了我,我松開了手,她罵罵咧咧。
是哦,我們不熟,就算熟又怎么樣,想作死的人攔也攔不住啊。
那個男人咬牙切齒煽動沙發(fā)上那些社會青年的仇恨,本來是要打架的,家伙都抄好了,酒店老板跟他們熟,出來調解了,我們兩被轟了出來。
可笑,笑我自己太瘋癲。
一口氣堵在我胸口,堵得我喘大氣。
這種事可能早已成為了那個酒吧的家常便飯,沒人報警,各自嗨各自的,好在沒人報警。
吃一塹長一智,管這種閑事就特么是自己找罵,活該!
王超出來后是盡量安慰我的,但是他越安慰,我心里越愧,越難受。
之后生活又回歸正軌,只是這件事成了我心里的一塊大疙瘩。
后來,就是前面你們所看到的,她懷孕了,沒告訴家長和老師,自己偷偷在宿舍把孩子生下來,然后掐死了扔儲物柜里了,之后我們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碰上了,也不打招呼,比白水還淡的那種關系,可以說沒關系。
挺佩服她的,產子像拉屎樣的,不知她是如何瞞天過海的,只知道鬧到警察來了后,她就被校方開除了,因為這是殺人,是犯罪!
可笑的思想是生在人骨髓里的,開水燙都燙不掉。
后來她去哪了,怎么樣了,無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