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時辰預(yù)想的一樣,這一次的任務(wù)確實(shí)是比較困難,有很多因素導(dǎo)致,但他們是軍人,困難對他們來說,是必須去努力克服的。可是之后的連續(xù)幾天,時辰帶隊巡視的時候,都沒有遇上野豬。他們甚至懷疑之前村民所反應(yīng)的野豬頗多的說法是否正確,可事實(shí)是村民們的說辭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不然國家也不會下達(dá)這樣的命令。不過,去其他村鎮(zhèn)的隊伍卻分享了一些好消息,這幾天每天都有隊伍傳來消息說是捕殺到了野豬,甚至有的小隊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每天都捕殺到了十頭以上。
夜晚,山林里伸手不見五指,時辰已經(jīng)帶隊在這里守望了兩個小時,遠(yuǎn)處鎮(zhèn)上的燈火逐漸熄滅,人們陷入了沉睡中。譚蕁找了一塊稍微平坦一點(diǎn)的石頭,搬到一顆大樹旁坐上去,閉著眼睛假寐。高飛吃完最后一塊餅干,瞅了瞅譚蕁,見他似乎睡著了,便悄悄地靠了過去。
可是在他剛靠近還沒挨到譚蕁的時候,譚蕁就醒了,黑暗里,譚蕁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干什么?”
高飛一頓,沒想到自己這么輕微的動作就驚醒了他,他干笑了兩聲,說:“你這位置看起來挺舒服,我也來享受享受?!?p> 譚蕁閉上眼睛,“自己去找一個地方,別挨著我?!彼潞跓粝够鸬娜绻綍r候有野豬偷襲,他起身再把高飛傷著。
高飛以為被嫌棄了,哀怨道:“哼,不挨就不挨,誰稀罕?!闭f著就尋了一處干草地,盤腿坐了下來。
席蘇勒和凌清澤背靠著背坐在一起,各自吃著自己手里的食物,沒有說話。沙茁走過來挨著高飛坐下,把手里的熱水遞給他,“喝點(diǎn)就不冷了?!?p> “還是茁茁好!”高飛笑著接過,打開熱水喝了兩口。
時辰站在一處高地,往下望去,一片黑暗。他轉(zhuǎn)過身來對他們說:“今天晚上的情況也許跟前幾天一樣,但大家還是不能放松警惕,輪流值守。”
“是!”高飛快速回答,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沙茁,與沙茁對視一眼后說:“那我和沙茁先吧。”
“行!”時辰點(diǎn)點(diǎn)頭,“那接下來就席蘇勒和凌清澤,后半夜我和譚蕁來?!焙蟀胍怪凳氐脑捯话銜容^容易困倦,所以時辰永遠(yuǎn)是把最難的留給自己。至于譚蕁,時辰覺得他也是一個特別能吃苦的人。
“是!”其他人都異口同聲。于是,大家各自安排好自己的崗位,該休息的休息,該值守的值守去了。
夜里的風(fēng)很涼,更別提這種鄉(xiāng)村的山林里。就算時辰他們穿了厚厚的軍大衣,可如若不動,還是會被凍得發(fā)抖。高飛坐了一會兒,又站起來跳了幾下,衣服靜電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在這安靜的夜晚被放大數(shù)倍,惹得沙茁埋怨,“高飛,別動了行不行,要是真有野豬早被你這樣的聲響嚇跑了?!?p> “我冷啊兄弟,我快冷死了?!备唢w吸了一下鼻子,“再說有什么響聲,我都沒聽到?!?p> “你看我!”沙茁舉了舉自己的兩只手,他把手分別縮進(jìn)袖子里,“這樣就不冷了?!?p> “也冷,不知道為什么今晚這么冷?!?p> “那當(dāng)然是沒有在被窩里暖和?!?p> 高飛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又回到沙茁旁邊坐下,“欸,我覺得可以想一個辦法,引野豬出來,我們這么干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啊?!?p> “有什么辦法?”沙茁問他,“有辦法可想的話,時少早就實(shí)施了,哪會讓我們這樣等著?!?p> 高飛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附在沙茁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沙茁聽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也太損了吧!”
“這怎么能叫損呢?!备唢w反駁。
沙茁擺擺手,“不行不行,我覺得這種方法太不人道了。”
“人道?”高飛無語了,“沙茁你跟野豬講人道?”
沙茁看了他一眼,“也對,這種兇殘的動物確實(shí)本身就不人道?!?p> “那不就得了?!备唢w看著眼前一片黑黢黢的山林,“你就說我這方法可不可行吧?”
“可我們上哪兒找那么多母豬啊?還得是發(fā)情的?!鄙匙聼o奈道。
高飛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不對,你得先幫我想想怎么才能讓時少同意這個方法?!?p> “對,他怎么會同意這種辦法呢?”沙茁?lián)巫☆~頭。
高飛直接一個爆栗就敲了過去,“所以才叫你幫忙想啊?!?p> 沙茁委屈地捂住額頭,“你太損了,你真的太損了?!辈还芙Y(jié)果如何,沙茁對高飛提出的用發(fā)情的母豬吸引野豬出來的辦法也感到很是無語,萬一野豬不管不顧,真的與我們白白胖胖溫柔可愛的大肥豬交配上了,那生出來的小豬仔是算野豬啊,還是大肥豬???
高飛見他發(fā)呆,又敲了一個爆栗過去,“想出辦法了沒有?”
沙茁小聲問:“你說,萬一他們真的交配成功了,那生出來的小豬仔是算野豬啊,還是大肥豬???”
顯然高飛也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叫你想辦法讓時少同意,沒讓你想小豬仔?!?p> “小豬仔很可愛??!”沙茁說。
席蘇勒動了動,從小憩中醒來,叫醒凌清澤,之后站起來往高飛他們那邊走去。來到高飛和沙茁身后,見兩人在嘀嘀咕咕說著些什么,席蘇勒也沒聽清,便出聲,“你們?nèi)ニ粫喊?,換崗了?!?p> 高飛嚇了一跳,他轉(zhuǎn)過身來,“你干嘛啊,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又是這月黑風(fēng)高的冬天夜晚,冷風(fēng)本來就像是鬼在哀嚎,他還冷不丁的出聲,“你走路怎么不帶聲兒的啊?”
席蘇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倆嘀嘀咕咕說人壞話呢,心里有鬼吧!”
“切,誰有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別人壞話,是不是你經(jīng)常跟別人說我的壞話?”高飛不服,反問。
“誰有空說你壞話,再說你還用別人說嗎?”席蘇勒也嘴不繞人。
別看這兩人經(jīng)常吵個沒完沒了,其實(shí)真有事兒的時候,也都是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的戰(zhàn)友,所以時辰和蘇爅也從來沒管過他們。
凌清澤見兩人又快幼稚地吵起來了,連忙出來制止,“行了,換崗了換崗了?!?p> “哼!”高飛憋了席蘇勒一眼,一拂衣袖,邁開腳步往后方走去,他要去尋個舒服的‘窩’,舒服的小睡一會兒。沙茁嘿嘿笑了兩聲,也跟著高飛走了。
席蘇勒指著他的背影,“有毛?。 ?p> 凌清澤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行在沙茁之前坐過的地方坐下。
席蘇勒在高飛坐過的地方坐下來,哈出一口氣,搓了搓雙手,嘆道:“這邊真是夠冷的!”
“是啊,不過抗抗就過去了。”凌清澤抖了抖肩膀,說。
沉默了一會兒,席蘇勒說:“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我覺得吧,我們應(yīng)該想個辦法,把它們引誘出來?!?p> “怎么引誘?那可是兇殘的野豬?!绷枨鍧蓡?。
“比如說,投食?!毕K勒思索道。
凌清澤搖頭,“它們太聰明了,行不通的?!?p> “冬天不是難覓食嗎,食物還是很有誘惑力的?!毕K勒說,“要不,交配?”
“交配?”凌清澤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森林,“怎么交配呢?”
席蘇勒思索片刻,說:“弄點(diǎn)母豬的叫聲,這個很容易就能找得到,再弄個好一點(diǎn)的音響播放,這種方法應(yīng)該沒有人試過吧,應(yīng)該能達(dá)到一些效果。”
凌清澤聽他說完,不由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好像是可行的。要不,之后我們跟時少提一下?!?p> “好啊,我來說?!毕K勒笑道。
凌清澤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方法總比困難多。
一整夜,依然沒有任何收獲,時辰心里是焦慮的。他不是沒有想過采取措施,但想出來了點(diǎn)子又自行否定,于是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不過,卻沒想到高飛和席蘇勒提出了同樣的方案,時辰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想,要不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試一試吧。
譚蕁嘿嘿地笑,“你們倆倒是少有的默契?!?p> 高飛不屑地哼了一聲,“誰和他有默契,明明是我先想出來的辦法,指不定我昨晚跟沙茁聊的時候他就聽到了,抄襲我的創(chuàng)意。”他嘴上這樣說,其實(shí)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切,你這叫什么創(chuàng)意?”席蘇勒也知道這人刀子嘴,所以也不想多搭理他,他看向時辰問:“時少,你覺得怎么樣?”
時辰想了想,說:“我之前也想到過這些辦法,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試一試吧?!?p> 頓時,高飛和席蘇勒都眉開眼笑,“那就試試?!?p> 時辰分配任務(wù),“那你們倆負(fù)責(zé)收集音頻,我去找朱鎮(zhèn)長借一臺高清音響?!?p> “是!”高飛與席蘇勒同時敬了個禮。
譚蕁他們?nèi)藢σ暳艘谎?,“時少,那我們呢?”
時辰看了看,說:“你們?nèi)ヅc(diǎn)吃的?!?p> “是!”沙茁和凌清澤笑著轉(zhuǎn)身,正想著要去哪兒弄點(diǎn)好吃的,只聽時辰又道:“回來!”三人轉(zhuǎn)過頭,一臉問號。時辰看著他們,笑著說:“除了人吃的,還得弄點(diǎn)豬吃的,作兩手準(zhǔn)備,打持久戰(zhàn)?!?p> 哦,原來是這樣啊,三人瞬間明了,“得嘞,我們這就去?!鄙匙滦ξ鼗亍?p> 凌清澤和譚蕁互相對視一眼,笑著和沙茁一起走了。
時辰轉(zhuǎn)身,朝著鎮(zhèn)辦公室走去,希望這一次大家的努力不會被白費(fè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