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帶的一隊人這次來的是鄂市的荊陽,荊陽當?shù)厮钟械霓r(nóng)作物本應富饒,還是國庫糧食的主要來源地之一,可近幾年深受‘豬害’,已經(jīng)大大減少了上交的產(chǎn)量。
在荊陽下屬的青坡鎮(zhèn)廣場上下了直升機,便看到廣場入口處有幾個人正站在那里迎接他們。領(lǐng)頭的一個微胖中年男人迎上來,笑嘻嘻地作著自我介紹,“你們好,各位同志,我是青坡鎮(zhèn)的鎮(zhèn)長,我叫朱炳侯。”說著便上來握住時辰的手。
時辰微笑,與他握手的時候自我介紹,“我是C城陸軍總軍區(qū)的少校時辰,這些都是我的隊友?!?p> 朱炳侯笑得燦爛,“感謝你們遠道而來幫助我們驅(qū)除野豬,你們辛苦了。這樣吧,我已經(jīng)叫鎮(zhèn)上的飯館準備好了午飯,先吃過飯再上山,如何?”
“是啊,同志們一路辛苦,先吃午飯吧。”與朱炳侯隨行的幾人也附和道。
時辰回頭看了自己的隊員一眼,決定還是聽從當?shù)卣陌才?,畢竟還得向他們了解一些具體的情況?!澳切?,那就麻煩朱鎮(zhèn)長了?!?p> “不麻煩不麻煩?!敝毂钚Φ溃D(zhuǎn)頭吩咐自己下屬,“小劉,去開車?!?p> “好的,鎮(zhèn)長?!北唤凶鲂⒌娜舜鸷蟊戕D(zhuǎn)身去了。
時辰笑著問:“朱鎮(zhèn)長,莫非吃飯的地方還很遠嗎?”
“不遠不遠,開車的話幾分鐘就到?!敝毂钚Φ?。
時辰本想說幾分鐘的車程不如走過去,但看了看朱炳侯身后的其他工作人員,便緘了口。于是笑道:“那就麻煩大家了?!?p> “時少校,您千萬別客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能來幫助我們驅(qū)除野豬,我們已經(jīng)非常感激了。”朱炳侯笑道。
不一會兒,小劉帶隊開了三輛商務車過來,朱炳侯便招呼大家上車,時辰也向自己的隊員點頭,大家便一起往飯店而去。
雖說是鎮(zhèn)上的飯店,但是準備得很齊全,高飛看著那一桌佳肴,悄悄對沙茁說:“人民生活真幸福?!?p> “是啊,比我們平時出任務吃得那些飯菜可好太多了?!鄙匙沦澩馈?p> 朱炳侯笑嘻嘻地招呼時辰他們,“少校,你看我們這邊條件簡陋,也沒什么好的東西招待大家,還請你們見諒?!?p> 時辰禮貌地笑笑,“朱鎮(zhèn)長客氣了,這一桌菜已經(jīng)非常豐盛了?!?p> 高飛又跟沙茁咬耳朵,“我總覺得這個朱鎮(zhèn)長一臉奸臣相?!?p> 席功勒聽到這話,抬腳踢上了高飛的屁股,惹得高飛一下子彈跳了幾步,并對他怒目而視,低吼道:“你干嘛?”
“注意你的言詞?!毕K勒根本不怕他,而是幽幽地提醒道。
時辰朝后看了幾眼,高飛眼見領(lǐng)導的眼刀子過來了,立馬安靜,乖乖地跟著沙茁坐到座位上去了。
一頓飯吃了四十分鐘,時辰謝絕了朱炳侯敬的酒,領(lǐng)導不喝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喝,客人都不喝主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喝,所以一頓飯吃下來,個個清醒。
出了飯店,時辰也大概了解了這個鎮(zhèn)上的情況,所以便和朱炳侯商量著,下午他便要帶隊上山去先巡查一下。朱炳侯自然也樂見其成,當即便答應了,還讓小劉陪同大家上山巡查,說是給時辰他們帶帶路。
小劉帶著時辰他們從田地里穿過,沿著小路上了山,可山林里靜悄悄的,除了鳥叫聲什么都沒有。高飛嘟囔道:“這兒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這么好,也沒看到有被破壞的痕跡,野豬會在這邊嗎?”
“就是因為生態(tài)好,所以野生動物才多了,你是不是傻。”席蘇勒嫌棄道。
“就是,蘇少也是這么說的?!鄙匙陆釉挕?p> 小劉聽到他們對話,笑著解釋說:“對,野豬其實一般白天都是蟄伏著,到了晚上等到村民們都睡下,才會出來偷吃農(nóng)作物?!?p> 凌清澤抓住了一個重點,“那這么說,其實野豬還是挺怕我們?nèi)祟惖?。?p> “那必須的啊,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备唢w傲嬌著說。
席蘇勒嘲笑他,“你是動物,我們是人。”
“嘿,席蘇勒你今天是不是想打一架,踩我上癮是吧?!备唢w急了。
“好啊,隨時奉陪。”要說論拳腳,這幾個人都是旗鼓相當?shù)?,誰又怕過誰。
時辰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經(jīng)常切磋的事,倒是讓跟隨他們而來的小劉有點尷尬,小劉打著哈哈,說:“兩位帥哥可別動手,樹林間陽光稀少,地面甚是濕滑,再說這里地方太窄小,也不好施展不是。”
聽到這個,高飛知道自己令別人尷尬了,于是笑著上前,攀住席蘇勒的肩膀,對小劉笑道:“沒事兒,我們鬧著玩兒呢,你別介意?!?p> 席蘇勒拍掉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白眼。小劉見狀,哈哈笑了,上前一步走到前面繼續(xù)為他們講解帶路。
山林間樹木蔥郁,身在其中更能感受到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好。小劉介紹說,這些年大家生活條件變得更好了,原先需要木頭生產(chǎn)的工廠也找到了新的材料做替代,所以樹木這些年長得是愈發(fā)茂盛了。
高飛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根特大號的樹,他覺得這根樹起碼得兩個人合圍才能把它抱住。其他人已經(jīng)隨著小劉往林子深處走去,見高飛落后,沙茁高聲喊了他一聲,“干嘛呢?”
“哦,來了!”高飛快走幾步跟著隊伍,在沙茁耳邊悄聲說:“我剛剛看到一顆古樹。”
“什么古樹?”沙茁疑惑。
高飛指指身后,“就是那顆大樹啊?!?p> 沙茁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你是說那顆香樟樹?”
“哦,它叫香樟樹?!备唢w自言自語。
沙茁又說:“那顆可不是古樹,它只是長得高大,最多也就20來歲?!?p> “是嗎?”高飛不信,“你不會騙我吧?!?p> “騙你有糖吃嗎?”
“不應該啊,看起來跟百年老樹沒什么區(qū)別。”
“叫你平時多讀書,你非要去爬桐子樹?!?p> “我怎么沒有多讀書,我只不過跟你讀的不是一個類別?!?p> 小劉聽到兩人的對話,轉(zhuǎn)過頭來介紹,“哦,你們是說那顆大樹嗎?確實是有20幾年了。”
沙茁斜了高飛一眼,看,我就說吧。
只聽小劉繼續(xù)說,“我記得我10多歲的時候,有老人把它留下,說是想做個家具,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也沒能把它挖回去做得成?!?p> 高飛看向小劉,“這種樹做的家具好用嗎?”
“據(jù)說還挺好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劉笑道,抬腿繼續(xù)往里走。
小劉主要是帶他們來熟悉一下山林的環(huán)境,把林子比較陡峭的地方走得差不多了,一隊人便打算打道回府。野豬一般是晚上出沒,白天的話,不太知道它們藏在哪里??墒?,就在大家走到山林邊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有一陣細碎的聲響。高飛走在最后面,他感覺聲響離他就只有一米的距離,于是便有點被嚇到。
“欸,你們聽到什么聲兒沒???”高飛問。
走在前面的沙茁回頭,“聽到了,不會是野豬吧?!?p> “野豬?”高飛往前走了一步,試圖挨沙茁近一步。
凌清澤看著他這樣,笑道:“沙茁,或許不是野豬,說不定是蛇呢?”
高飛叫了一聲,他最怕蛇?!鞍?,凌清澤你有病是不是,你專挑我最害怕的東西嚇我?!?p> 凌清澤笑出聲,“早上是誰信誓旦旦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p> “一邊去!”高飛才不管那么多,已經(jīng)躲到了沙茁身后,還是保命要緊。
小劉觀察了一下地面上的痕跡,于是上前一步,攔住大家的腳步,輕聲比了一個‘噓’,小聲道:“看這痕跡,應該是野豬。”
“我的天,這貨膽子也太大了,我們這么大一隊人它都敢出來?!备唢w叫道。
時辰出聲,“別說話?!?p> 高飛立即閉嘴,其他人也大氣都不敢出。
“少校,你讓兄弟們都把搶準備好,我怕這家伙會攻擊大家,所以大家要當心一點。”小劉說。
時辰點點頭,示意大家都拿出槍。這些槍是出發(fā)的時候部隊里配的專用槍支,里面不是子彈,是類似于麻藥之類的一種液體,如果射進動物的身體里,動物會立即感受到疼痛,但不會當場死亡,但幾分鐘內(nèi)一定會沒有生息。這種藥物的作用還類似于一種安樂劑,相當于國家是想要這些野豬安樂死,畢竟傷害野生動物,其實也有些于心不忍。
大家都屏息凝神了好一會兒,野豬可能是沒有感受到動靜,便以為人都散了,所以就悄悄地從樹林里鉆了出來,當它整個身體都站在路中央的時候,正好和時辰他們這一隊人對上了眼。
高飛驚叫出聲,“天吶,它好丑?!?p> 是的,野豬是野生動物里最丑陋的動物之一,通體黑毛,毛色就像是去油窩里滾過又去泥地里淌過一般,看起來就讓人作嘔。尖嘴,有長長的兩根獠牙,眼神兇狠,隔了這么四、五米都能聞見它身上的臭味。
野豬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會跟這些人類打了個照面,于是也有點慌不擇路,但最后還是選擇了發(fā)起攻擊。只見它直直地朝著時辰他們這一隊人沖了過來,小劉很有經(jīng)驗,見它攻擊人,便大喊著讓大家散開,“大家千萬不要走直線,散開走彎曲的路?!?p> 時辰已經(jīng)很快跳到一邊,凌清澤、席蘇勒和譚蕁也跟在他身邊,只有高飛和沙茁跳到了另一個方向。野豬速度很快,又是山林里它熟悉的地盤,它很快便躥到了高飛和沙茁身后。高飛和沙茁已經(jīng)拼命往前跑了,可還是快它追到,高飛大叫,“啊啊啊,它怎么追著我們倆啊?”
沙茁也不敢掉以輕心,邊跑邊吼,“你是不是又在包里藏吃的了?”
“我沒有啊。”高飛很冤枉,接著和沙茁跳到一顆樹后。
野豬躲避不及,一頭撞到了樹上,頓時樹上的樹葉齊齊落下一大堆,可見它力氣有多大。高飛拍拍自己的胸脯,心里慶幸自己幸好沒被它撞上,不然怕是小命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墒且柏i很快反應過來,繞過樹又朝著高飛他們沖了過去,高飛一驚,拉著沙茁就跑,一下子就跑出了林子。林子的外面是一塊剛耕耘好沒有來得及播撒種子的空地,高飛和沙茁在前面跑,野豬在后面追,為了不讓野豬去禍害莊稼,兩人只得沿著空地轉(zhuǎn)圈。
直到轉(zhuǎn)圈的時候兩人才發(fā)現(xiàn),野豬好像不太會轉(zhuǎn)彎,于是得了空隙,兩個人撐著膝蓋直喘氣。這時時辰他們才從林子里跑了出來,時辰看著野豬就快要撞進菜地,舉起手槍便把藥劑射進了野豬的身體。
一聲豬的哀嚎,野豬‘哐當’一聲倒地,驚起一片泥土。
小劉跑到高飛和沙茁面前,氣喘吁吁的,“我叫你們不要跑直線,你們怎么一直跑直線???”
“啊,什么?”高飛疑惑,喘氣聲不減。
小劉解釋說:“不能走直線,野豬主要是靠它的沖擊力,你們走直線它的沖擊力最大。”
“哦,但是我們都沒聽到你當時說了什么。”高飛說,當時他已經(jīng)嚇死了,哪有空聽他講話。
小劉嘀咕著,“幸好沒事,不然我罪過可大了。”
席蘇勒在一邊喊,“嘿,過來看一下,它死了。”
幾人這才走過去圍住野豬,只見它此時安靜地躺在地上,儼然已經(jīng)沒了氣息。小劉好奇,這野豬怎么不聲不響的就死了,而且一點血都沒流出來,“少校你們的槍里不是子彈嗎?”
“不是的,是一種特殊的藥劑。”時辰答道。
“哦,也對,這家伙確實沒資格浪費國家的子彈?!毙⒑藓薜?,伸腳踢了野豬一腳,然后快速跳到一邊,像是害怕被攻擊。大家都能理解他的舉動,畢竟這東西害人真的不淺。
“但是這種藥劑可不比子彈便宜,是專用的?!傲枨鍧山忉尩?。
時辰點點頭。
小劉笑了一下,說:”哎,讓國家費心了,都是這家伙害的?!罢f著又踢了地上的野豬一腳。
凌清澤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也不笑高飛膽小了,畢竟這東西實在太丑陋,換個正常人都會怕。幾人合力把死野豬丟進之前村子里挖的大坑,準備等過段時間獵殺到一定數(shù)量后拉去專用的地方掩埋。
晚上,回到鎮(zhèn)上的賓館,時辰躺在床上的時候,想起下午的場景依然還有點不適,想著這次的任務,他微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