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海昌之所以淡定不起來,正是夏軍一眼看出,如果凌璇繼續(xù)練下去的話,腿可能要截肢。
這也是苗海昌近年來的苦惱。
他們苗家這門功夫的心法是殘本,實力不強(qiáng)的話,練一練倒也沒什么事。
但這個孫女似乎頗有練武天賦,隨著實力越強(qiáng),這腿就每隔一月無緣無故開始疼痛難忍,每次持續(xù)三天。
從今年開始,凌璇早已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可遍尋名醫(yī),都找不出解決的辦法。
雖然苗海昌一而再的要孫女不準(zhǔn)練下去,可對方不聽。
這么年輕的人,是怎么可以做到一眼就能看出的?
雖然孫女被夏軍給推倒在地,老者盡管擔(dān)心,但他更在意的是夏軍的那句話。
可女孩子哪里受到過這種欺負(fù),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怒氣沖沖的朝夏軍沖去!
“住手!”
卻不料,這時候苗海昌搶先一步來到夏軍面前,神態(tài)變得恭敬起來,拱手向夏軍鞠了一躬:“這位小先生,實在對不起,是老朽莽撞了?!?p>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沖過來的孫女,一瞪眼,命令道。
“凌璇,還不快向這位先生賠禮道歉!”
女孩的卡姿蘭大眼瞪得很大,驚詫的看向苗海昌,似乎想要從爺爺?shù)哪樕险页鲩_玩笑的意思。
讓我道歉?
這怎么可能?難道是我剛才摔了一跤,出現(xiàn)了幻覺?
我可是苗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到大,就算我欺負(fù)了別人,但誰又敢讓我道歉?
“爺爺,你怎么,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子,有什么資格讓你向他道歉?你的身份,就算皖城一流家族的族長......”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苗海昌臉色一變,呵斥起來。
“閉嘴!如果敢不向這位小先生道歉,你就滾出苗家,我也沒你這個孫女!”
苗海昌聲音顫抖,內(nèi)心緊張無比。
甚至十幾年前,苗家遭受到一次極大危機(jī)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因為他面前站著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孫女的頑疾,如果他真的能夠解決,那往后家族練習(xí)殘本上的武學(xué),可就沒有任何風(fēng)險??!
這種事關(guān)家族興旺的人,可萬萬不能得罪!
而且,從他與自己孫女交手的情況來看,對方的實力似乎還很強(qiáng)大。
苗海昌內(nèi)心閃過無數(shù)道念想,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夏軍,生怕對方生氣。
凌璇卻萬萬沒有想到,一向?qū)ψ约禾蹛塾屑拥臓敔敚尤粸榱艘粋€一無是處的廢物要把自己趕出苗家,甚至不惜和自己斷絕關(guān)系!
今天這一切到底為什么?
女孩看著爺爺不斷向她示意眼神,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低頭:“對不起?!?p> 夏軍掃了一眼凌璇,淡淡說道:“算了,不過記住我的話,不要再練,不然誰也救不了你?!?p> 從始至終,夏軍都很淡然,身上無形中透露出一股脫塵的氣質(zhì)。
他雖然穿著普通,但仍舊掩蓋不了。
凌璇作為武道之人,自然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她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自己居然看不透眼前的夏軍,但她能感覺到,自己與對方比起來,差距宛如天塹。
怎么會?
他這么年輕,到底是怎么練的?
不知不覺,凌璇感覺背后冷汗直流,薄紗布料貼著肌膚,隱約透明。
苗海昌這時候也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夏軍并沒有追究的打算,恭敬的拱手道:“謝謝這位小先生高抬貴手,沒讓凌璇受傷,以后我一定多加管教?!?p> 夏軍沒有說話,準(zhǔn)備繼續(xù)排隊買藥,苗海昌的聲音再次傳來。
“小先生,等一下?!?p> 夏軍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問道:“怎么,還有事?”
他原本以為對方還不肯放棄。
但這時苗海昌連忙開口問道:“小先生,還有個不情之請,想向您請教。”
“說吧?!币姴皇莵碚衣闊┑?,夏軍還是很好說話。
“小先生,我剛才聽你說,凌璇如果繼續(xù)練下去,腿會被截肢,是什么原因?”苗海昌滿含期待的看著夏軍。
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什么原因,那苗家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也要拉攏夏軍。
“哦,你說的這個???”夏軍隨口道:“她練的心法是殘篇......”
“什么?小先生,您......您知道?”
這一刻,苗海昌內(nèi)心的震驚已是翻天覆地。
如果連功法都能看出來,那眼前的這個青年,肯定會知道怎么解決。
果然,接下來,夏軍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朵里。
“所以,她練武的心法運轉(zhuǎn)路線錯了,武道修為不強(qiáng),影響不大,但一直這么練下去,等實力越來越強(qiáng)的時候,要么就是截肢,要么就是廢除一身武學(xué)?!?p> 聽到這里,苗海昌心里越加的害怕。
但凌璇仍舊不以為意,低聲咕噥:“騙誰呢,我腿疼,那是用力過度......”
“給我閉嘴!”
苗海昌聽到,立即肅聲呵斥。
而他的內(nèi)心,則更加的震撼,夏軍所說的一切都對。
他們家的武學(xué)心法就是殘篇,長久練下去,隨著實力的提升,癥狀也會越加的明顯。
看起來,眼前的這個青年對苗家的心法肯定是知道的,否則也不可能說的這么精準(zhǔn)。
“小先生有什么辦法解決嗎?”苗海昌小心翼翼的問道,既期待又害怕,滿臉復(fù)雜糾結(jié)的樣子。
夏軍點了點頭,神情淡然:“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如果不想被截肢,不要練下去就可以?!?p> 實際上,夏軍有苗海昌孫女練習(xí)的武道心法,但他并沒有說出來。
倒不是夏軍不愿意說,財不露白,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他不知道苗海昌是個什么人,皖仁堂的實力又太深厚。
夏軍覺得,萬一自己說出來,皖仁堂起了歹心,想要將他控制,那就得不償失。
可苗海昌聽到夏軍的回答,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苗海昌也明來,這種武道心法,極其珍貴,哪個又愿意隨便傳給他人?
他們家也是在百年前,老祖在亂世中偶然救助過一位武道中人,才機(jī)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心法的殘篇。
“多謝小先生提點?!钡v然如此,苗海昌還是恭敬的拱手。
然后他又問道。
“這位小先生,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剛才說這件梅瓶是假的,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苗海昌之所以把話題拉到梅瓶上,可不是為了瓶子,而是為了交好夏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