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顯將手臂往身后背,不想讓她看見,搖頭:“沒事?!?p> 見她要伸手過來,他抿著唇線連忙后退,聲音有點窘迫:“別,會弄臟手。”
許糯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直接大刺刺的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傷口本就又深又長,血肉幾乎都被抓爛了,他咬著牙悶哼了一聲,額間頃刻就出了汗,見她眉頭輕皺,連忙又說:“沒關(guān)系,不疼,唔?!?p> 她冷著臉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抹了一下,裹了一些花草水上去。
厲顯不知道她為何不高興,以為是自己一身太狼狽,又或是自己的血弄臟了她的手,有些無措的說:“前面有水,我?guī)闳ハ词??!?p> 許糯原本還生氣,覺得他這個人未免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受了這樣的傷還逞強,一聽他說的話,直接被他氣笑了,伸手在他衣服上抹了抹,無意中碰到他腰間的皮膚,他小幅度的后縮了一下。
許糯目光染上擔憂。
原來腰間也受了傷。
她抬頭看他,嚴肅的說:“去醫(yī)院吧?!?p> 厲顯喉結(jié)動了動,蒼白著唇說:“不用了,我…”
他想說熬幾天就好了,以前也有過這樣,忽然見她眉眼間沒了笑意,連唇角都抿的緊緊的盯著他,似乎他主要一搖頭,她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就會開始下雨。
厲顯腦子瞬間空白,沒了理智。
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微涼的指腹落在她的嘴角,膝蓋彎下與她平視。
他妥協(xié)的說:“別氣?!?p> 許糯這才抬眼看他,悶悶的“嗯”了一聲。
拖拉機要下午才來,許糯便和厲顯一起回去,他得把手上的獵物放回去,去醫(yī)院的話他也需要拿上錢。
原以為他手里的獵物是一些普通的山貨,什么野兔野雞之類的,等看到真面目許糯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這是豹?”
厲顯點頭。
他昨晚入了山,碰上了山豹,多虧帶了刀,才不至于死在山上。
見她害怕,他忍著傷口的痛將豹子拖到角落,因為發(fā)了力,臉色又白了幾分。
許糯從包里拿出水杯,也顧不上自己喝過了,連忙遞到他嘴邊:“全部喝了,快?!?p> 他想搖頭,又怕她不高興,接過來兩口就喝完,那液體一滑入喉間,全身的傷痛緩解了幾分。
他知道她給自己喝的是什么,垂眸看她,目光幽暗。
許糯讓他去換一身衣服,不然這樣走出去會嚇到別人,他點頭,提了一桶水到房間,擦洗了一下身子,換了一身干凈衣服。
弩箭后有一處松一些的磚,他拿下來,從里面拿出一捆錢,裝進兜里。
出來的時候,許糯捧著水杯坐在外面,見他過來把水杯遞給他:“厲顯,再喝點水。”
厲顯目光落在她有些發(fā)白的臉上,心下有些密密麻麻的疼,又有些不知其緣由的甜,他將水杯推給她:“你喝?!?p> 許糯搖頭:“我不渴。”
他的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搓捻一下,將杯子拿過來,直接遞到她嘴邊,低聲說:“你喝?!?p> 許糯嘴一扁,倔強的看著他,他卻不退步,依舊盯著她,語氣毋庸置疑:“你不喝的話,我也不喝?!?p> 許糯只好喝了兩小口,然后盯著他把全部的都喝完了。
見他看過來,她故意嘟著嘴生氣的哼了一聲。
剛剛他威脅她喝水,兇的很。
還不是怕他死了,她至于貢獻那么多花草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