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李潯風又開始修習武道,直到深夜這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李潯風便起來了,早些時間啟程,盡早到達京城。
三個月時間,只要不出意外時間便足夠充裕。
接下來李潯風便是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嗯,不過當然是去往京城,而不是去打仗。
牽著馬的李潯風暗罵那賣馬的黑心,就剩這么一匹廋馬居然還收了他十八兩銀子。
“呸,黑心馬商?!痹较朐綒獾睦顫★L忍住了回去罵馬商的沖動,趕路要緊。
向馬商問清了京城方向還花了三十多個銅板去別處買了張畫的簡單的地圖。
西涼城差不多是地處臨安國邊界處,離那北疆不過隔了個荒涼的大沙漠,兩百里路。而京城地處臨安國東南處,距西涼城差不多是3000里路,馬商說他家馬日行三百里沒問題,但李潯風看著這廋馬的模樣將它減了減,日行兩百里差不多了。
算算時間,全力趕路,半個月就能到京城了,不過路途遙遠,免不得遇上一些小事,滿打滿算一個月也足夠了。
又買了些干糧,李潯風想想不差什么了便騎著馬出了城去。
現(xiàn)在是深冬時節(jié),一月份,這西北方也是更加的清寒,還好他修習了武道也能扛些寒冷,否則三千里一走就是半條命了。
此去京城,真是人生兩世第一次行如此遠的路啊。李潯風不禁感慨,上一世交通何等的便利,他也才去過兩千里外,算上等候時間不過五小時而已。
這一世,一出行便是三千里外,行程更是短則半月,長的話那就三月內剛好抵達京城。
“唉!”他嘆了口氣,在西涼城這兩月時間或許是他來這異世最悠閑自在的時間了。
他知道接受了掌柜的邀請,做了夜泊人以后可就沒這么舒坦了??催^多少古裝劇,他還能不清楚掌柜的所說現(xiàn)在的亂世有多么亂嗎?
不過他想了想那皇宮中有些人可能今早出門左腳先跨出去,晚上就身首易處了后又釋然一笑。
這或許就是我求的仙道吧。
路途遙遠,沒什么能休閑的,李潯風騎在馬上不停的凝練靈氣,又嘗試修習各種小法術。
出門在外,而且是古代,野外能生火很重要,可如果丟了火折子,那鉆木取火可就累了。
所以,李潯風沒多想,第一個嘗試的便是火法術。
手中掐著靈法,口中輕誦法決。
手中靈光閃現(xiàn),仿佛快成了,可突然卻仿佛少了些什么,那一道快成的法術驟然消失。
“唉,果然還是好難?。 毙蘖曄煞▋蓚€多月了,卻還未踏進煉氣一層,而且這法術也未修成一個。
果然成仙好難,師父說的果然不錯,那些天資聰穎,又有著莫大機遇的人都得修個數年才能真正入了那仙道。而自己這樣子看開是資質平平了,或許得修個十來年吧?
但李潯風沒有輕易放棄,失敗一次后又接著上一次的探索。
手中掐靈法,口中誦法決,一次又一次。
可又一次次在靈光閃現(xiàn)后突然失敗,可這一次次的失敗中李潯風似乎找到了感覺。
不知修習了多久,那路旁掛滿冰碎的小草濕漉漉的抬起了頭,足夠的溫暖,讓它變得更加誘惑,惹得馬兒也不走了,低頭休息吃草。
馬背上的少年卻仍不知,口中輕誦,手中靈法紛飛。
“噗!”
“哈哈,成了!”少年手心中豁然出現(xiàn)一道火焰。
李潯風看著手中這道火焰笑得很開心,這是很好的開始。
這樣的成功可不是武道修成了一品時能比的,武道再如何也算是凡吧,而仙法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無數凡人所羨慕的!
“哈哈哈,天不生我李潯風,仙道萬古如長夜。”他扯了句當前主角配角們最流行的名句酣暢笑道。
看著火焰燃了一會,李潯風沒了孩子般好奇的興致了,手一揚將火熄了。
他細細感受了體內的氣息,一身靈力耗的不剩兩分。再一抬頭,已是晌午時分,離開西涼城足足兩個時辰了。
他環(huán)視了一番,腳下一條官道,綿延至遠處,一直望不到頭,直入了那邊山林。
四周空空曠曠皆是些半人高的枯草,灌木,只路邊一些扛著重重冰水的綠色小草。
兩世為人的李潯風不曾見過此般情景,他好想將這一蕭然景色拍下,卻沒有錄影設備,只能一笑。
或許是秀才的身份讓他忍不住心中萬分惆悵,道了句“秋風萬里枯草黃,不知何處盡滄桑?!?p> 想了想,覺得不對,他又道“冬風萬里枯草黃,不知何處盡滄桑?!?p> 他下了馬,坐了這么久太過專注沒注意這廋馬給自己硌的屁股賊疼賊疼的。
“唉,這破馬。”李潯風揉著屁股罵道,然后,他又一改口“這黑心馬商。”心中咒罵不停。
……
馬商正開開心心的吃著飯,突然打了個噴嚏。
“啊切?!?p> 他揉了揉鼻子,冬風吹過,有些寒冷啊,但心中還是暖和的,大早上的一匹破馬十八兩銀子賣了個不識貨的秀才樣公子。
緊接著,又連續(xù)打了些噴嚏。
他裹了裹大衣,看來回去得換件好料子的大衣了。
……
一人獨行,又面對這種寂寥的景色不禁有些孤單。
他拍了拍廋馬的背“小廋啊,好好吃著,長胖點?!?p> 李潯風又轉身從馬背處抽出了那柄師父給的長劍,這劍在尋常武者眼中很是普通,沒什么驚人處。
但李潯風在拿到劍后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將它煉化,無他,只因太菜,實力卑微。
當時一經煉化,李潯風心中就產生了與這仙劍心靈相通的感覺,使之如臂。而每次握著長劍更是能感覺到不凡的力量滲透全身,透過仙劍貫通一身靈力下使用劍法也是感覺更加強大。
感覺有些寒冷,他拿出了長劍準備練練武,熱熱身子。
《寒梅傲雪》這是師父所傳信息中的一套劍法,劍法凌厲,招招透著寒意,練到大成時還能一劍出不沾人,只憑凜冽劍意將人凍死。
強不強大不說,但李潯風只瀏覽了簡介就打算先學了,招式簡單,實力強大,而且只有五劍,可速成。最適合現(xiàn)在的他了,先學好一門劍法保身。
這等寂寥景象,惆悵心情中,最適合就是舞劍一曲。
除卻這《寒梅傲雪》,李潯風還練了些劍道基礎的劍招,一招一式穿插著使用,舞得一朵朵劍花煞是好看。
廣闊天地間,一少年于官道上不停舞著劍式,馬兒在一旁低頭吃草。
舞了足足半刻鐘,李潯風仍是意猶未盡,心情舒暢了不少,臉上揚起笑容“:江湖俠客當如是,瀟灑自在,豪邁灑脫?!?p> “嗯,感覺還是少了些什么?!崩顫★L低頭自語道,“對了,到下個村鎮(zhèn)再買壺好酒?!?p> 馬兒休息夠了,李潯風也吃了些干糧就繼續(xù)上路,只是這荒涼官道不知走到何時才是盡頭。
下午時間他沒再修習仙法,花了一個時辰凝練靈氣恢復一番后,就又繼續(xù)修煉了。
一直到日暮西斜,再到彎彎的月亮從云層后走出,天氣更加寒冷,李潯風終于趕到了下一處村莊,找了處村民家中談了價錢就入住了。
只是村中居民甚是清貧,沒什么吃的,李潯風只是簡單吃了點咸菜就著干糧就下咽了。
不過一張大點的床,家中老小共宿,主人家?guī)兔η辶饲宓兀顫★L也還好早有準備,從馬上取下一張草席在柴房直接鋪地,再就著一張薄薄的被子就此睡下。
騎馬行了一日,再加之修煉法術,他早已累的不行,草草睡下。
第二天,天還未清明,李潯風便從房中早早起來,收拾了一番,再去到院中練武。
晨起練劍也是不錯,但或許劍聲破空會吵到主人家,李潯風只是練了練拳法。
等到天明,主人家已經全起了,李潯風又繼續(xù)練了三五套劍法,看得家中小孩男人都只癡癡盯著他一陣羨慕。
收劍回鞘,李潯風朝他們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p> 小孩學著李潯風的模樣朝他招手說話。
男人也說道“公子,早啊。”
早餐,只是清粥就咸菜,李潯風看了看他們碗中模樣,自己的這碗粥要稠不少,也不過是很稀,但他們的卻只如清水般。
李潯風一陣心酸,這就是窮苦百姓嗎?
“你們等我一下?!?p> 說著,李潯風去翻開了自己的包袱,拿出僅剩的兩塊大餅干糧。
他回來后,將其中一塊大餅掰成四片分別放進男孩,男人,女人和老爺爺碗中。
“謝謝,謝謝公子?!睅兹苏f道。
“吃吧?!崩顫★L,說著,李潯風又是掰了手中剩下的這塊一點放入小孩碗中。
“小孩子要多吃點才能長高。”他伸出左手摸了摸孩子的頭,有些不忍心,一個孩子也跟著吃這苦,實在不該啊。
“唉”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我看你們這山中田地頗多,怎么家中吃得如此清貧,收成不好嗎?”李潯風喝了口粥咬了口餅后問道。
“唉,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此地雖是方圓三十里內算不錯的地方了,有水有田地,收成也是不錯,但賦稅頗重,一年種了那些糧食都交了,只剩一些得留作種子?!崩蠣敔斦f道。
“家中四口人,一般種了二十畝田地就可維持生活了,可自前些年來,賦稅一直加重,如今分配了三十余畝田地卻是還比不得以前那般了。”老爺爺說著,一聲長嘆。
“唉。”
聽著老爺爺的話,李潯風一陣穆然,三十余畝土地竟還不足以養(yǎng)一家四口,賦稅實在是重,此外,李潯風也清楚,這些糧食可遠遠不足他前世那般,每株產出有那么多。
他沉聲道“老爺爺,別擔心,不會一直這樣的,總會好起來的?!彼辛诵┫敕?,雜交育種,總會改變些糧食變得收成更好。
雖然他不是什么大生物學家,但總是懂一些道理,而且在他前世學生時期也還做過實踐,普通的雜交育種了解頗深。
“借公子吉言了?!崩蠣敔斅犞顫★L的話,展露出了眼角笑道。
“孩子沒有讀書嗎?以后做些什么了?”李潯風又是開口問道。
聽著李潯風問到孩子身上,小孩父親嘆氣說道“害,這鄉(xiāng)下孩子還不都是這樣嗎,誰家中有余錢能送孩子讀書了?就是那些鎮(zhèn)上,縣中也有許多孩子不讀書的。
聽說啊,這偌大一個修水縣也就兩間私塾,一間在縣內,一間在縣長鄉(xiāng)中?!?p>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男人還低下了聲音,放矮了身子。
見著這模樣,李潯風也清楚這縣長是個什么貨色了,民畏官,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刻,他也突然明白了掌柜說的一心為民,為百姓安穩(wěn),天下安康。
又聊了頗多,李潯風帶著滿滿憤意離去,貪官當道,民不聊生。
臨行,李潯風付了不過十來個銅板,這就是睡一晚還有一個早餐的錢。
不過,他以孩子還小需要多吃些才能長好為由又留了兩錢銀子,一家人感激的連忙道謝。
他們更是驚喜,竟然是銀子,他們活了幾十年了哪見過銀子啊,這兩錢銀子又怎么敢花了?平常交易很少,但大小交易也都是銅板。
離了這小村莊,下一站便是前往那修水縣城了,近百余里,晌午時分就能趕到,他打算稍作休息一番,再買些干糧。
至于貪官當道,如今的他卻是只能憤然不已,卻是毫無辦法,但既然他成了夜泊人,以后或許還會和這縣長打上交道,那時定完此僚卸帽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