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兄弟情深
經(jīng)過在花石村近三天的詢問調(diào)查,我依然沒有找到紅衣女鬼所找的替身-蔡仲榮的任何罪證,如果按蔡仲榮的父親所言,這蔡仲榮沒有做任何為富不仁之事,那他究竟是如何從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一躍成為身價百億的大亨的呢?
我翻閱了NN市所有關(guān)于蔡仲榮的報道和新聞,從這些資訊來看,這蔡仲榮最開始是做實業(yè)起家,而后又開始接觸金融和地產(chǎn),然后越做越大,直至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但從蔡仲榮歷年的身價評估報告來看,他真正開始暴富是從接觸金融之后,他那時主要做的業(yè)務(wù)是黃金,而他的身價也從之前的一億八千萬升到了六億九千萬,之后成立集團公司,公司所經(jīng)營的項目和業(yè)務(wù)也越來越多,幾乎涵蓋了所有行業(yè)。
從蔡仲榮的物聯(lián)集團的財務(wù)報表來看,物聯(lián)集團主要的收益還是來自黃金和地產(chǎn),其中黃金業(yè)務(wù)占了百分之四十的營收。
我又查看了物聯(lián)集團的黃金運營報表,發(fā)現(xiàn)其黃金來源于非洲等落后國家,物聯(lián)集團將這些低價購進的黃金進行精煉,提純,而后做成各類黃金首飾和擺件,最后轉(zhuǎn)賣給國內(nèi)外的黃金品牌商,從中獲取大量的利潤。
從財務(wù)報表和營運數(shù)據(jù)來看,我肯定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我回到了NN市,繼續(xù)跟蹤調(diào)查蔡仲榮,很不幸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了,我在酒店拍照的時候,第二次被蔡仲榮發(fā)現(xiàn)了,他的保鏢們沖過來將我按住,麻利地將我藏在衣服里的相機取出來,然后交給慢慢走過來的蔡仲榮手中。
蔡仲榮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還是那個模樣,那個神情,但我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他似乎不認識我,只把我相機里的照片刪掉了,之后就把相機還給我了,臨走時,他還對我說,“你是哪個電臺的記者?如果想采訪我,改天來我辦公室,照片隨你拍?!?p> 很顯然,他真的不認識我,這才幾天的功夫,他這么快就把我這樣有標(biāo)志性長相的私家偵探忘記了?我那三羊胡子,我那黑色長大衣,我那亂糟糟的頭發(fā),見過的人都會印象深刻,他怎么幾天的時間就忘記得一干二凈呢?
而且他看我的眼神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他的眼神溫和善良,同情中帶著憐憫,顯然他很能體會像我這樣為了生活而奮斗在最底層的人,可見他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人,推己及人,所以他對我這樣的人會有寬恕和同情。
結(jié)合蔡仲榮的經(jīng)歷,我覺得我今天遇到的這個人才是真實的蔡仲榮,而幾天前見到的那個人,一定不是蔡仲榮。
那他是誰呢?
他應(yīng)該就是蔡仲榮的雙胞胎哥哥,蔡伯榮。
如此說來,這蔡伯榮果然沒有死,而且現(xiàn)在還活得很好,那他為什么要假扮成他的弟弟蔡仲榮呢?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問蔡仲榮才知道,因為他肯定知道他這個哥哥的存在,而且他還默許他的哥哥假扮成自己。
所以,幾天前帶女人來酒店開房的人并不是蔡仲榮,而是蔡仲榮的哥哥蔡伯榮,怪不得柳絲絲會懷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鬼混,原來柳絲絲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那么,柳絲絲顯然也不知道蔡伯榮的存在,她說的話應(yīng)該都是真實的。
照這樣說,那蔡仲榮的父親蔡國華說的話就未必是真實的,而且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蔡伯榮并沒有死,所以,當(dāng)我提起他的兒子蔡伯榮的時候,他的眼神里并沒有一絲的愧疚,因為他知道他兒子根本就沒有死。
那他為什么要對我說他把他的兒子拋棄在雪地里了呢?而且還有人親眼看到,難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我覺得我有必要再回一趟花石村,但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開始下雪,大雪封山,山路難行,我得等到雪化了才能去到花石村。
我收回相機,惱怒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驢腦殼,口中自惱地罵道,“同一個坑里掉兩次,你也是個人才!”
正當(dāng)我搖頭嘆氣往外走,迎面卻來了一個人,七尺來高,戴著兜帽和墨鏡,我一不注意,剛好撞在他的懷里。
那人取下一點墨鏡,冷瞧了我一眼,那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那人似乎認出了我,連忙戴上墨鏡,將我推了一把,直接往酒店的電梯口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忽然想到,這眼神就是我上次在這酒店里遇到的蔡仲榮,確切地來講,他應(yīng)該叫蔡伯榮。
我連忙轉(zhuǎn)身朝蔡伯榮的身后跟去,等他上電梯后,我在電梯后默數(shù)著電梯上升的樓數(shù),待聽到一聲叮的響聲后,我心中大概已經(jīng)知道他在哪一層下了電梯。
我來到蔡伯榮下電梯的那層酒店,然后假裝成服務(wù)員,挨個進行敲門。等敲到1318號房間時,給我開門的是蔡仲榮。
他見到我有些驚訝,一手護著門,一邊問我還有什么事情,他這個姿勢是戒備狀態(tài),很顯然他擔(dān)心我會闖進他的房間,這也就是說,在他的房間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笑著對蔡仲榮說,“沒什么事,就見你這樣和藹善良,一下就點醒了我,我決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狗仔了,我過來找你呢,就是想特意感謝你?!?p> 蔡仲榮見我沒有惡意,便露出溫和的笑容,客氣地說道,“沒什么的,你不用這么客氣,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p> 說著,蔡仲榮就要關(guān)門,我連忙將門推住,舔著臉對蔡仲榮說道,“別急啊,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向你請教,是關(guān)于你的哥哥蔡伯榮的,如果你打算讓我在這里說,也沒有問題?!?p> 蔡仲榮聽了,臉上的笑臉凝固住了,他知道我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于是無奈地將我請進了房間。
“請說吧,你想說什么?”蔡仲榮雖然很生氣,但還是保持著禮貌。
“關(guān)于你的哥哥蔡伯榮,你知道多少?”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和哥哥小時候感情很好,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得,但很不幸,因為小時候家里窮,他餓死了?!辈讨贅s傷感地說道。
“他是餓死了還是凍死了?”我又問道。
蔡仲榮聽了,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眼見瞞不過了,他才對我說道,“他確實是凍死的,那時候家里窮,我父親又爛賭,父親說,家里再也負擔(dān)不起我們兩個人,于是他把我們帶到雪地里,把我們的衣服脫光,讓我們站在冷風(fēng)中。父親說,是死是活,但看天命,誰先受不了寒冷倒下了,誰就離開這個家,往后是死是活,他再不管。我們兄弟倆站在雪地里,雙手緊緊地拉在一起,像往日一樣相互支撐,相互勉力,我們深愛著彼此??晌覀冃睦镉侄记宄?,這樣的互勉互勵等來的就是一起冷死在這冰天雪地里,我們的頑強和堅持只會扼殺對方生存的希望。我的哥哥蔡伯榮,為了給我活下去的機會,假裝不支倒了下去,我父親抱起我,把我哥哥丟下了?!?p> 蔡仲榮說完,眼角已流出了淚水。
“那后來呢?”我繼續(xù)逼問。
“后來的事情我不清楚,聽說我的哥哥被凍死了,連尸體也被野獸叼走了?!辈讨贅s回答道。
“你說謊!”我站起來叫道。
張凱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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