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純緊緊地盯著西月看,月月在吃飯,但她吃的有點含含糊糊…當食物到嘴里后立馬就吞了下去,“嚼一嚼嗎!吃這么快干嘛?”
為了示范給西月看,就上前將飯粒喂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著…西月開始看不懂,覺得媽媽吃了自己的飯,下巴開始裂開拉長,眼睛一擠兌忽然又睜開——因為一勺飯塞自己嘴里了,她真又破涕為笑??!
“像我這樣張開嘴巴,用你的小牙研磨研磨;才一顆牙是吧,那就用牙床——上牙配下牙使勁地碾壓,細細地體味食品的味道,再吞下去…”章曉純就這么細心地示范,西月似乎在模仿著,但嬰兒總是心急地吞食,在她小小心靈里總覺得食物來之不易,她又怎么會知道媽媽會傾其所有喂養(yǎng)她呢!
但西月坐在餐椅里就是煩躁,“別急呀!吃飯都得坐著吃,大家都坐著呢!你想咋的整?剛坐進去吃了幾口就坐不住了?”
“每次吃飯都這樣,坐久了就不耐煩了,看來她真的性急…所以才吃的快?!碧K越說。
西楚就笑到,“月月屁股上長刺了,所以就大口大口地吞?!?p> 蘇越就示意章曉純?nèi)グ扬垷嵋幌?,先將西月抱起來安撫安撫?p> “西月,你得細嚼慢咽;不然你的牙齒什么時候才能長出來呢?!碧K越邊走邊叨叨著,“這個吃飯的事情并不是吃飯,而是通過你的牙齒的相互碰撞,刺激口腔神經(jīng),使它更敏銳,同時鍛煉肌肉的咀嚼力?!?p> “吃飯可是一輩子的事喲!飯吃不好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來再坐下好好吃,就像我們手機充電一樣,不斷地蓄能量,我們才能走得更穩(wěn),長的更高。”
蘇越說著話又把西月放餐椅里,這次給她系上圍脖,又洗了手。章曉純遞上熱飯菜,而西月手就伸到飯碗里去了…
“奧喲!餓的很??!這可是稀粥,糊的滿手都是。”西楚上前一把將西月的手捉住了,并惡作劇般將西月的滿是糊糊的手指頭喂進嘴里,西月大叫著扭動身子,把米糊弄的到處都是。
章曉純就吵,“西楚,你又在惹妹妹?!?p> “我?guī)退棺炖飭幔∷€沒吃飽就開始整…一點也不聽話!哼!”
西楚學著大人的樣子吼妹妹。
蘇越忙上前,“她這是想自己自主進食,不要我們大家去喂她…西楚,你想想,你吃飯的時候也不喜歡別人喂吧!那個吞咽的速度和過程哪有自己來的爽。”
“那我小時候不都是奶奶喂的?我都沒有抓過!不講衛(wèi)生,臭月月,臟月月,你看她吃飯的樣子多不雅!”
西楚好像記得自己小時候吃飯的樣子,關于這點蘇越相信。因為龍華就是嫌臟不讓她自己動手,而蘇越就會考慮到發(fā)揮嬰兒的本能作用,訓練這些可貴的自食其力的本領。
比如吃魚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己踢魚刺,不說別人,單單就說章曉純小時候就是這么訓練的,能自己動手的事情絕不大包大攬去包辦代替。
一切習慣都是從小時候形成的,哪些巨嬰不就是從小到大依賴父母嗎?
看似極其簡單的事情卻透著人生智慧和修行的鑄就。
鍛煉她的自我意識的能力就潛藏在長大的過程中。
蘇越這么想著就不失時機地踐行著一些概念在里面。她走進廚房把蒸熟的藕條給西月拿出來。
“我們吃這個,可以抓在手里。這是洪湖里的甜藕,吃起來軟糯香甜,適合現(xiàn)在像月月這么大的娃娃吃?!?p> “還有沒有,我也要吃?!蔽鞒偸菚x務給妹妹當品嘗官,而蘇越總會給她驚喜,做的就是二人吃的量。
“細嚼慢咽喲!別看這個藕棒,吃快了會噎住的。”
西楚總是不失時機地像個小大人,拿捏著腔調訓西月,蘇越聽著真是覺得挺有意思。
“西楚,你奶奶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子對你爺爺?”蘇越想調戲一下西楚,看看她的處世的應變能力。
“嗯哼!我咋聽不明白呢?”
西楚這腦子難道天生的這么靈光!
章曉純出來圓場,“哪有的事!爺爺很聽話,不用這樣子的?!?p> “是這樣嗎?哈哈!跟你開玩笑的不可當真喲!”蘇越忙又圓了回來。
章曉純又站出來說話,“西楚是在奶奶的大文雅的生活態(tài)度上長大的。那吃飯的規(guī)矩可是遵從的很。說不定在你姥姥走后要對你重新修理斧正!”
“實際上我們那時候所擯棄的都是傳統(tǒng)應該遵守的行為規(guī)范,殊不知我們那輩人在經(jīng)歷了女性地位的改變…下海經(jīng)商以及全市場經(jīng)濟這些燃燒的歲月的磨礪,早已變得沒有了性別之分了。真是時代造就人?。 ?p> 蘇越感概頗多,她骨子里有淑女范,而現(xiàn)實生活中得像個大老爺們一樣的堅韌挺拔,看不出一絲的柔弱。所以行事都是那么強韌潑辣。她希望西月不走淑女路線,而是做一個自強自立的自由人。
她在章曉純身上看到了許多這些優(yōu)質品質,但凡好的東西都得發(fā)樣光大,就在西月身上多少灌輸一些這些可貴的因子。
看著西月自己已經(jīng)吃完兩個藕棒,蘇越又把稀粥喂了一些給她吃,嘴巴里做著樣子細嚼慢咽,“這里面有牛肉胡蘿卜顆粒,你真的得慢點再慢點,這肉可有爵勁,你就不慌不忙地細細品味。”
“呵呵!西楚,你看你姥姥是不是在詠嘆做詩的節(jié)奏?”章曉純看著老媽把任何事情都當著一首詩詠嘆的架勢就想聊一把玩?zhèn)€味。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碗中一粒食,詠斷香魂骨?!蔽鞒⒃姼牧?,她也沒說誰改的,就又開始奚落西月吃飯的樣子,“看你臟的,渾身都是飯粒,我可不抱你!”
“西楚,你哪里像姐姐!衣服臟了可以洗,臉黑了同樣可以洗。你就不能給妹妹洗洗嗎?”蘇越又把西楚給訓了一頓…
西楚蒙臉哭泣,“啊啊??!臭姥姥,你啥時候回去…”
“我下個月就把月月抱走…”
“不許抱走我的月月…不許抱…我的月月…”
西楚嚎哭著,這時你可能覺得姐姐還是姐姐,她喜歡妹妹的感覺就是妹妹是活的洋娃娃,可以逗著玩,在逗玩中覺得生活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