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山過來后,走在走廊上,又有電話來了,他就順次躲過酒局無休止地接電話…
這邊女客席間,姨奶奶站起來要去抱西月…
可是西月鯉魚打挺一般,不配合,小小眼睛斜視著,嘴里哇哇地叫…
“這孩子咋這么像一個人呢?”姨奶奶說著就非要抱一下,但是西月這一挺,竟差點掉地上…
小被子的一角擦地而起…
蘇越一個健步如飛地上前…“你這樣子和西楚一個樣!”
姨奶奶說,“就是那樣,開始對我們不熟;誰抱都打挺…一點也不給面子。你看現(xiàn)在又這樣,別的不像,咋這一點就這么像姊妹倆呢?”
蘇越敢緊出來圓場,“這才叫認準商標,如假包換;這樣多好,免得被陌生人領走…”
姨奶奶打趣道,“好是好,這下子可把姥姥給拴勞了…不信奶奶去抱抱?”
沒想到,姨奶奶一句話卻把蘇越給套住了。
奶奶龍華就試了一下,這個西月還真特別給姥姥面子,果然在龍華懷里打著鯉魚挺;像跟扁擔一樣,把腰鼓起老高,直到蘇越接過來…
這是怎么啦!
“這就是嬰兒出世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誰,就認準了誰是她的監(jiān)護人!”姨奶奶又撂過來這么一句話。
此時章子山終于把電話打完進來了,聽到這句話覺得此話像一個陰謀,好像是事先謀劃的…
“哪有這等事情?我們馬上要回老家一趟,她姥姥是非得走一趟的?!?p> 章子山急于要擺脫這件事對蘇越的束縛。
“都知道,天下只有爺爺奶奶親;外孫只是個稱呼…”
西蒙跟章曉純耳語幾句就出去了。
章曉純說,“姥爺今天說酒話,親親的外孫可不只是個稱呼喲!”
姨奶奶卻說,“這個事情可是個真的,如果中間換人,那受罪的就是西月娃了?!?p> 章子山紅著臉,“這是姨奶奶吧!咋說話竟帶目的性呢?”
“我說親家公,我可沒有為別人傳話的義務。咱們實打實地說,很多人都試過的?!币棠棠虉猿肿约旱挠^點。
蘇越將西月抱著,滿眼慈愛,而西月在姥姥懷里,把頭抬起充滿信任地忘著姥姥,眼睛斜視著飄在額頭的白發(fā),將永遠相信姥姥不會離開她。
可是這個章子山一來,就要把姥姥弄回家去。姥姥十分不樂意。但他還想像第一次一樣,西楚剛滿月,就把姥姥帶回去了。
章子山看著這一幕,也覺得章曉純兩個孩子一時忙不過來,就先讓一步,“章曉純,你媽回去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過幾天就來。你若不相信,你媽走時不帶箱子,把皮箱留下,回去辦完事就來?!?p> 章曉純一想,這還差不多。就答應下來,“行!回去歇幾天,看看姥姥?!?p> 又過了一會兒,“那來的時候,我給媽買票?!?p> 蘇越這時表態(tài)到,“剛她姨奶奶說的話很有道理,的確是這么一個情況。新生兒剛出世的時候,聽慣了一個人的聲音?!?p> 蘇越嘿嘿一笑,“沒想到我這張苦瓜臉也得到小西月的認可,一副老南瓜腔也能喚醒她的記憶?!?p> “沒來的時候有過糾結,照說西楚爺爺奶奶都很閑,照護西月這事,應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畢竟家里多一個人會生出許多麻煩事,就怕長住會帶來一些不方便?!?p> 龍華則說,“誰說的有麻煩呀!姥姥照護外孫女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沒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p> 蘇越忽然來一句,“假若我要長期住下去呢?”
西戎一口接過來,“家里住的下,長期住下來更好。對了,姥爺還有幾年才退休,姥爺一旦退休就一起來住。”
章子山摸著頭上的白發(fā),“照你這么一說,你是要把照護西月這件事全權交給我們啦?”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西放姨夫,他開口說道,“我們那輩都是只生一個,心里非常渴望有二個孩子。剛好,現(xiàn)在的政策可以生二胎,這不就滿足了上輩人的愿望了?!?p> 蘇越一笑樂開了花,“彼此同感!”
“既然小輩們實現(xiàn)了我們的愿望,我們就當做自己的事來辦?!彼谭蜻@是怪彎摸角地勸人。
蘇越覺得這人一定是一個活絡絡的人,“他姨爺爺一定是一個擅于給別人做工作的領導,真會勸人。”
“嘿嘿!我只是說說上輩人的想法。”他姨夫暗笑。
章子山很聰明他這一番話的意義所在,就不客氣地指出來,“那是!你已經(jīng)深得其中妙處!”這話說的姨奶奶直笑。
“瀟瀟,叫聲姥爺!”姨奶奶將自己懷里站著的叫瀟瀟的孫女。
章子山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他們西洲這幾家親戚,都是常在娘家行走的人。
這就是目前的家庭狀況,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哪里方便就在哪里多走動。走的奪了就親入家人。
之后就是這樣的格局。這是后話。
蘇越應該表態(tài)了。她端起酒杯,“我來到西洲已經(jīng)二個多月了,承蒙各位親的厚愛和關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舒心。來,咱們喝杯酒,一切感謝的話都在一杯里?!?p> 一杯飲盡,這在不會飲酒的人看來覺得這人挺豪爽的。蘇越會喝酒,但她是一個極能克制的人,她只在社交場合喝酒,表達的都是對他人的尊重。
蘇越老家有這樣習俗,凡是能坐在一桌的人,只要端杯,都要喝一杯見面酒。你只要會喝酒,又端了杯,如果你不跟桌上的人喝酒,會被人說成——你藐視我!
一般人不敢輕易端杯,只要敢端杯的人,就是有四五兩以上的酒量。否則會把你喝趴下的。
這種喝酒法,就是打圈。桌上的人無論老少,是孩子,還是女人,每人都要圈到。
這會兒,蘇越動頭了,就要來一圈。蘇越說,“先從老太君這里開始,我敬你,你隨意!”
蘇越一次喝下去,到了龍華這里,龍華說,“姥姥辛苦了一個月,我們應該敬你才是。西放敬酒!”
“來了!”
章曉純和西放在招待她同事,并送他們離開酒店,忙的不亦樂乎。
“媽,我萊給你斟酒。你這一個月辛苦了,給我們幫兩大忙。今天好好喝一杯?!蔽鞣藕染坪笤捯舱f的多了。
這時章子山又出來說話了,“干的好不好?合不合格呀!”
章曉純馬上出來應和,“干的好!”
“干的好,繼續(xù)干;干的不好,就撤回去…”章子山又在調(diào)戲著說。
章曉純馬上表態(tài),“姥姥干的好!是不是月月娃?必須留下來!是不是月月娃!”
“既然月月娃都稱贊還可以,那回去幾天就來。這幾天奶奶可要經(jīng)常過來幫忙喲!”章子山安排其工作。
龍華立馬反應過來,“我每天都來!不然的話月月不認得奶奶!”
“奶奶說得對!我不能走時間長,我要一直待下去,直到西月認識了我是她姥姥就可以了!”
一桌人都體味著這句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