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以償做任務中途,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元嬰期巔峰修士的藏尸洞府。
這種高級修士身亡后所遺留下來的東西里面,很有可能有著高級丹藥、法寶,或者功法秘籍。
說不定就會遇到一個天大的機緣。
所以,一般這些情況下,很多人都會選擇進去一探究竟。
沈誤真為了獨吞洞府內的橫財,也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干脆就將與他同行的越以償暗算了。
幸運的是,沈誤真急著發(fā)橫財找寶物,掐了一下越以償?shù)纳眢w,查看有沒有涼,有沒有僵硬后,就草草判斷越以償大概已經(jīng)斷氣了,然后就一腳將越以償踹到了水里喂魚。
奄奄一息的越以償順著河水一路漂流,最后被河水沖上了岸。
雖然越以償沒死,但他和沈誤真的仇已經(jīng)結下了。
如果沈誤真知道他還活著,為了防止洞府的消息走漏,他極有可能會再殺他一次。
畢竟,他能為了搶寶殺他一次,就很有可能會有第二次。
還有,沈誤真揣了他一腳,差了殺了他,沈誤真一定會覺得他日后會因此而報復他,所以,以免他會報復沈誤真,沈誤真絕對會先下手為強,殺了他,斬草除根,以免給自己留下后患。
所以,即便他不想報復沈誤真,沈誤真也不會放過他。
意識迷迷糊糊中,溫玖緩緩睜開眼。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師弟,可還有哪里不適?”
聲音溫和,一如既往的動聽悅耳。
入目是一張極好看的臉。
見溫玖醒了,那人轉身端著一碗湯藥,準備喂溫玖喝下。
溫玖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而后收回目光,抬起白凈修長的手指,放入嘴中咬了一口。
當疼痛傳來時,溫玖才確信。
他這是,重生了。
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藥碗,溫玖若有所思。
世上安得雙全法?
前世,他雖不惜冒著魂飛魄散的代價,也要在臨死前還元玉離為救他而死的情,但……
如今種種,對溫玖而言,更像一場夢。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虛實實,其實也沒必要分得太清楚,
畢竟,一世到頭,終究只是黃粱一夢。
所以,該過則過。
溫玖靜默良久,四周一時寂靜,
良久方道:“不想喝?!?p> 元玉離道:“知你一向不喜苦,我在里面放了蜜餞,病了就要喝藥,不喝藥怎么好?師弟還是喝一點吧……”
見溫玖不答,元離玉又道:“三弟……”
溫言,溫玖這才抬起眸,看了眼元離玉,隨后接過碗,喝了一口后,蹙了蹙眉,將藥碗置于一旁的木桌上。
“我睡了多久?”
溫玖記性一向不好,他也不知此時是前世的何年何日,于是便問了這么一句。
既不惹人生疑,又很正常。
“昏迷了三日三夜?!?p> 這日,城中下起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滿地積雪,一片白茫。
一處屋檐下,書生他還在認真寫著戲,青樓中女子輕聲細語的哼起了曲子。
“故事一落墨,戲中已無人,夢中一轉身,故人非故人,梅花開落在,今花非舊花,臺上深情意,臺下長悲離,身在紅塵中,醉在前塵里,為得入戲人,濃妝艷抹色,終是過客人,無意曲中戲,不懼魂魄散,輪回不改情,無奈生死隔,只嘆天命厄,傾盡血肉軀,為斷愛恨怨,戲中戲,夢中夢,夢生夢死夢前塵,大夢一場醒,君心如我意......”
街邊的擺攤人朗聲吆喝著。
“贈爾鈴鐺,一步一響,一步一想。”
溫玖停下腳步。
“公子喜歡嗎?若是喜歡,不如買了送給自己心上人?!?p> 溫玖拿起鈴鐺。
“公子真是好眼光,此乃雙鈴。各名相思鈴和傾心鈴,意為,容我相思意,不換傾心情?!?p> 溫玖給了銀子,將鈴鐺收入衣袖中。
“公子!算命嗎?不準不要錢!”
算命先生一直跟在溫玖身邊,于是溫玖停下腳步,隨手從木桶中抽了一支簽。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這卦,下簽?!?p> 算命人都不好意思要銀子了。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又怎能說是下簽呢?”
溫玖給了一錠金子,而后道:“生死相隨,不論生死,與君同歸,此乃,上上簽?!?p> 一個角落里,坐著一排人。
如這種街頭,總是有身體殘疾的小孩在乞討。
因為年齡小又可憐,人們總是更容易對其心生憐憫。
忍不住便會施舍些銅錢。
這時,一人見一個女孩子正沖著他笑。
于是,越看越覺得像自己女兒。
“美若!我的美若!”
“這是我的孩子?。 ?p> 暗中監(jiān)視的人。
“你干嘛?快放下她,光天化日之下,竟強搶孩子嗎?”
“你這是賊喊捉賊,這分明就是我的孩子,又何來強搶?”
“這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她是你的孩子?若是沒有證據(jù)證明,那便放下孩子!否者,休怪我們不客氣?!?p> “我自己親生的,還能有假?她腰間有一顆紅痣,只要一看便知是不是我女兒?!?p> “你可能早便看過了,這算不上證據(jù)?!?p> “你們……”
“我絕對不可能將孩子給你們?!?p>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兄弟們,上!”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眾人被掀翻在地。
一人一襲白衣,落定。
“她想跟誰走,讓她自己選?!?p> “美若,過來?!?p> 美若過去。
青樓中。
一人被紅線綁著鈴鐺,用弓箭射。
“若誰能將鈴鐺都射掉,他便歸誰。”
一支接著一支箭射來,紅線上綁著的鈴鐺盡數(shù)落下。
雅間內,一杯酒下去,頓時頭暈眼花。
但只是一瞬,溫寒玖眼里便恢復了清明,將酒潑在了那人身上。
“一杯酒,不足以讓我動情?!?p> 利刃不知飛哪里去了。
“那什么可以?”
溫玖看著少年,道:“命至苦處,難得所求?!?p> “想離開這里嗎?”
“想?!?p> “那我如你所愿?!?p> “黃金百萬兩,夠不夠我買走他?”
“夠夠夠夠……”
“跟著我干嘛?”
“你買了我,我便是你的人。”
……
溫玖干脆利落的說了一句:“我不要你。”
“我會很聽話,別不要我?!?p> “我吃得很少,很好養(yǎng)活的?!?p> 給了他希望,又給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