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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鶴飲歌

第四十八章 告知

見鶴飲歌 白虎罐子 3023 2020-12-30 18:24:22

  “叛黨?!他......”劉崇深驚呼出聲。

  “噓!”

  鶴枝蔓緊忙捂住了他的嘴,弓著身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劉崇深點點頭,鶴枝蔓松開手。

  他還是吃驚的樣子,怎么就突然知道了這種大事呢?

  “所以......你讓我一定要考上官,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嗎?”

  “當然有,如果你不在官場上,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這件事也是白說?!?p>  劉崇深慢慢平復(fù)著心情,“你確定嗎?”

  “......還要怎么確定?”

  “好好好......那你為什么不告訴鶴大人?”

  “說到我父親......”

  她嘆了口氣,又問了一次,“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你不會害我父親?”

  “我怎么會害他呢?”

  見鶴枝蔓不語,他安慰道:“你想想,我是愿意和你成婚的,你若是不信我,那咱們馬上成婚,如果鶴大人出什么事我也脫不了干系?!?p>  她咬著唇說,“好吧?!?p>  于是她又說了前朝皇室逃到她家,可能是故意的,說不定和父親達成了什么交易。

  “你是怎么確定的呢?”他問道。

  “我不確定,可父親他不和我講那些事。我想,聽到了那個人那么大的秘密,他卻沒有當場殺了我,我問他我父親的時候,他也對我模棱兩可,說我不該知道更多了?!?p>  劉崇深這才算笑了一下,“我看是你杞人憂天。我問你,鶴大人會因為什么幫他?榮華富貴,聲望權(quán)力,鶴大人缺什么?他沒有能誘惑到鶴大人的東西。若說要挾把柄,他何必帶著一身傷半夜闖進鶴府,還是你的院子,不是鶴大人的,他怎么不直接白天堂堂正正進來?怕人知道掩人耳目?可他在你家養(yǎng)傷的時候,府上還有人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在這里嗎?”

  他喝了一口茶,鶴枝蔓院子里的茶真是讓他太懷念了。

  “若是情義,除非鶴大人和前朝皇室有什么隱秘的聯(lián)系,這個就更不可能了。”

  鶴枝蔓專注地聽他說話,見他說完了,贊同地說道:“很有道理,雖然也會有“萬一“,不過大體上是不可能??伤趺床粴⑽??”

  “他最終還是相信了你,讓你離開,有什么理由嗎?”

  “我......和他交換了我的秘密,他說有了共同的秘密,就信了我。”

  她又想起看楓葉的時候,他很想她能說出一個確定的,不會背叛的承諾來,可她沒有給,他也不再追究。

  “你的秘密,和謀朝篡位一樣大嗎?”

  “沒有?!?p>  劉崇深不情愿道:“他喜歡你?!?p>  “不可能?!柄Q枝蔓斷然說道。

  他挑眉等她說原因。

  “他受傷的時候,我還想讓他就那么死了算了,是姐姐救了他。養(yǎng)傷的時候,是姐姐去看他,我沒去過。再見面的時候,我忙自己的事,很少和他交流,然后就是我聽到那個秘密了。”

  鶴枝蔓感受得到張小山一直都像別人一樣覺得她奇怪,只是他人比較好,不會討厭她。

  “那你再詳細地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交集,尤其是交換秘密到放你走?!?p>  鶴枝蔓把能想起的都給他講了一遍。

  劉崇深邊喝茶邊思考,鶴枝蔓在旁邊盯著他等他想出一個結(jié)果。

  “相對他正在做的事情來說,他的性格似乎還不夠狠?!?p>  “因為他心軟?”

  “我覺得是,除非逼不得已,不然他不會殺一個和他有過很長的交集的人——即使和你聊不到一起?!?p>  劉崇深說完,自言自語道:“這不是一個叛黨首領(lǐng)該有的性格?!?p>  是自己杞人憂天嗎?

  鶴枝蔓聽了他說的,都很有道理,好像是自己想太多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

  既然鶴璧什么都不肯和她說,她只好問劉崇深了,虱子多了不怕癢,已經(jīng)說了叛黨,不差三皇子了。

  于是她又把遇見三皇子等等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可父親不肯和我說什么,急慌慌要去面圣?!?p>  劉崇深瞪著眼睛努力消化這件事,“你這趟出去......真是遇到不少事啊。”

  他說道:“三皇子若是沒有圖謀,鶴大人也不會有所行動,好好的面什么圣呢?”

  “我也這么想?!?p>  “你姐姐被強娶入府,尚可說他是太喜歡你姐姐了,可她入府之后受冷落,顯得非常矛盾。而你和他沒什么要好的,他卻幫你去南合城,在他說之前,你是不是想回家?”

  “是,而且有點著急,我想回來和你說?!?p>  劉崇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馬上清咳了一下繼續(xù)說正事。

  “所以鶴大人一個人回來了,而你,根據(jù)那個小謊言,是留在三皇子府,那么你和你姐姐,就都在三皇子府里......”

  鶴枝蔓突然坐直了身體,“看起來就好像他的兩個女兒都在他那里,父親臨走的時候,他還和父親單獨說了一會兒話,父親似乎有點惶恐.......”

  “三皇子需要你父親。”劉崇深下了定論。

  “可他要我父親做什么?”

  劉崇深陷入了沉思,表情有些凝重。

  根據(jù)鶴枝蔓帶回來的這些信息,天下已經(jīng)不再太平。

  劉縵荊和他說過,鶴家是忠于皇上的,皇上春秋鼎盛,雖已立太子,但身后事還有太久,最后皇位是誰的還未可知,若他有機會在宮中當官,只忠于皇上也未必能保全自己,希望他能步步小心。

  他當時沒有當回事,畢竟皇室看起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派寧靜,怎么會出什么事呢?

  現(xiàn)在看來,即使宮里不出事,宮外也要出事了。

  “三皇子身邊有我的人?!柄Q枝蔓突然又說道。

  劉崇深哭笑不得,“你的人?”

  “是徐歡房,我叫他去給三皇子當幕僚,這樣說不定和我姐姐還會有機會?!?p>  “子逸兄去......罷了,他家中對他也沒有什么要求。你的意思是,可以從他那里得到更多消息?”

  “對,如果三皇子開始信任他了的話。”

  劉崇深想了想,又撿起前面沒說完的話,“鶴大人還是很值得相信的,那個前朝皇室的事情,你要不要告訴他,我想他更有辦法,畢竟我還未有個一官半職?!?p>  鶴枝蔓看著桌子說道:“還是不了吧,我最想的是,既不會被叛黨顛覆朝廷,那個人又不會被抓,也不會被殺,如果和別人說,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性命,反而認為他是最該死的?!?p>  劉崇深不去追究她讓人乍舌的想法,也不去想她少有的,感情幾乎比肩立場的善良,只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盡力想一想?!?p>  鶴枝蔓在家中,又恢復(fù)了從前平靜的生活,彈琴,釀酒,看書,發(fā)呆。

  不過她也沒有什么不習(xí)慣,慢慢也不再掛心那些事,只有和劉崇深見面的時候才會一起聊這些。

  買回來的那些小玩意被她擺在房間里,不過她也很少看,她很少回憶過去的事。

  鶴晨姬嫁給了三皇子的消息比鶴枝蔓早一步回到華晉城,而她現(xiàn)在回來的消息也傳遍了華晉城。

  早已沒了興趣嘲笑劉崇深的幾個公子哥兒又起了勁頭,只是只能私下說,劉崇深自從奮力讀書之后甚少出門,更別提聚會游玩,沒有機會當面看他的表情。

  “她都回來了,成婚的事兒居然也沒消息了,劉二公子這不是白等嗎?”

  之前被劉崇深懟過的公子說著,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左江流喝著酒,聽他們說話,也不言語。

  “疇虛兄,你說是不是?”

  他夾了一口菜,“是?!?p>  心想,這肉真是很嫩,入口即化。

  “疇虛兄,自從徐公子離了華晉城,你似乎都情緒不高了,怎么像個思春姑娘?。俊?p>  面對他們的調(diào)笑,他也笑了。

  “你便當我是思春吧,子逸兄這樣的人,怎么叫人不牽掛呢?”

  “哈哈哈,是啊,別說是各家的小姐們,就是咱們,也都是喜歡和他交朋友的?!?p>  “疇虛兄,要不然你也出去,學(xué)他一樣云游,或者直接去找他好了。和風(fēng)相伴,這樣的日子大概不錯,我也試試好了。”

  他們又說起了一起云游,幻想著會有什么機遇,聊的火熱。

  左江流想了想,也加入進去,和他們聊了起來。

  ——

  “你可知道鶴璧又來了京城?”

  蒼九鑒從一只鴿子腿上拿出一張字條,鴿子撲簌簌飛走了。

  蒼雍見他不理自己,又說了一遍,“鶴璧來了京城面圣呢。”

  他看完了字條,隨手扔給蒼雍,“我聽見了?!?p>  蒼雍看完了字條,將它放在蠟燭上,字條燒的只剩兩三塊殘余四散飛著,他細心地將那兩三塊殘余也拾起,小心地又放在蠟燭上。

  他很迅速地抽回手,生怕自己被燒到。

  “看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彼粗酄a說。

  “他的女兒比我想象的離開的要快,絕世琴師的存在居然也沒有牽絆住她。”

  “我想,鶴璧的行為已經(jīng)很明顯的顯示出,你不能拿捏到他,也不可能拉攏到他?!?p>  蒼九鑒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早說過,世事未可知,他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p>  “你想好了怎么做?”

  “他肯定要站在太子的船上才行,無論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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