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傳說中的曾老大?”徐子衣坐在床沿上,問向那個湊過來的瘦高男人。
“嗯?!笔莞吣腥苏\懇地點(diǎn)頭。
“唔……”徐子衣深深地抱起頭來,心說這位老大真是清新脫俗,可我到底有沒有打傷他來著?
……
依照輪流訓(xùn)練的規(guī)則,第二天是不用再參加訓(xùn)練的。
徐子衣休息了一晚,這時精神好得很,站在蕓榭十五號房的門口,背著手仰望建瓴院的天空。
他在考慮要不要去找小南。
可是大神的父親那么兇巴巴,好像很不待見自己的樣子,徐子衣又有些猶豫了。
他去小南那里吃飯,小南總也不肯收錢,這樣搞得好像自己是去混飯吃的。
可是,他現(xiàn)在身上的錢,本來就是小南給的啊。
他確定無疑地知道自己不想混飯吃,于是最終打消了去看小南的念頭。
這樣偶爾修煉,偶爾睡覺,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他是可以把修煉和睡覺完美融合的,修著修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又會不知不覺蘇醒,然后繼續(xù)修煉。
這樣也不知過了幾天,日子稍顯無聊,但在訓(xùn)練過程中,徐子衣還是學(xué)到很多東西。
從甘沐霖手下的教員嘴里,他了解到,能夠控制動物意志的,不光只有帝王傀儡蜂,許多昆蟲類都可以。
聽得他直冒冷汗。
他還了解到,目前已知的體型最大的動物——麗齒獸,體長達(dá)到驚人的五十五米,身高二十米。
這家伙就生活在雪嶺,占據(jù)食物鏈頂端。
對付這家伙的方式很簡單,就是逃跑。
又輪到徐子衣休息了,這一天時間里,他幾乎沒出過蕓榭,連外面什么天氣也不知道。
一直到臨近傍晚,徐子衣正在修煉之時,不速之客又找上門來,是曾正文。
這一次,他是孤身前來。
徐子衣一臉便秘的表情,這家伙是回去養(yǎng)好了身體,又來收債了。
“我有點(diǎn)內(nèi)急……”徐子衣說著,便奔了出去。
他沒有撒謊,一天都沒有出蕓榭,他自然是憋了一天。
他可不想待會兒被曾正文給打得汁水橫流。
建瓴院被壓在一片夜幕之下,此時空無一人,顯得有些空蕩、寂寥。
在建瓴院西南方角落里,安安靜靜停放著兩艘訓(xùn)練船,每艘重約二十噸。
“你還欠我三拳,我也不跟你廢話,我打完就走?!痹母熳右碌募?xì)碎腳步,冷冷說道。
他這次盤算好了一切,決不再往坑里跳了。
“我借了你的錢,什么時候還你,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我不會借給你錢!”
學(xué)聰明了……徐子衣有些腦仁兒疼。
又問道:“那打完之后呢?”
“我調(diào)頭就走,絕不趁人之危!”
“我若是重開一局,再讓你打三拳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么啊……徐子衣滿心滿臉的凌亂。
他這時只想繞著彎子怎么避免挨打。
不知道挨對方三拳會怎樣,可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氣勢,絕對不會好受吧!
曾正文有些猶豫了,六拳之后,他有把握打得徐子衣六個月生活無法自理。
可是他不敢輕易答應(yīng),這小子套路有點(diǎn)深。
“我接你六拳之后,你還能接我六拳嗎?”徐子衣問道。
“……”
曾正文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萬馬奔騰,接他六拳,恐怕自己也得六個月生活無法自理吧。
“咱這又是何必呢……”徐子衣嘆息道:“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兩敗俱傷,圖個什么?”
他不給曾正文說話的機(jī)會,趁他猶豫的檔口,指著兩艘訓(xùn)練船說道:“不就是要論個輸贏嗎?咱們比試驅(qū)船吧,看誰厲害?!?p> 在他看來,驅(qū)船輸就輸了,又沒有什么,總好過挨對方三拳。
曾正文心中一陣狂喜,心道小子你往釘板上撞,論驅(qū)船,我力量輸出型的天才,還沒怕過誰!
兩個人不由分說,便各自跳上了一艘飛船。
船身體型巨大,比徐子衣所住的蕓榭十五號房還要大出許多。
徐子衣在船艙里各處摸索,驅(qū)船這活,他還真沒干過。
他只見過封伯驅(qū)船,首先要把船體各處的力效放大器打開。
驅(qū)動自重達(dá)二十噸的飛船,并不需要對應(yīng)二十噸的元力輸出,力效放大器會將自身的元力成倍放大。
徐子衣雙臂伸展,扶握在船舵上,全身元力在心念控制下,開始向雙手凝聚,繼而通過雙手和船舵,傳遍船身各處。
在那一瞬間,整個船身的構(gòu)造呈現(xiàn)在徐子衣腦海里,無比清晰。
主要承重結(jié)構(gòu)全部使用空心先導(dǎo)體制作。
他的元力脈流在錯綜復(fù)雜的管路內(nèi)部快速傳播。
很快地,元力脈流開始匯集在底部和側(cè)邊的圓形光幕。
他能感覺到,船身的每一個構(gòu)件都運(yùn)作了起來。
就像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一樣,不可思議,但很神奇。
船身微微地晃動起來,只要他的元力輸出繼續(xù)加碼,光幕下面形成的氣旋就能將整個飛船抬升起來。
“哈!”徐子衣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后,很不爭氣地哈哈傻笑起來。
正在這時,“呼!”地一聲巨響,旁邊的一艘飛船快速起飛,瞬間飄升至百米高空,速度快得像是從地上彈起來。
飛船帶動的氣流沖擊到徐子衣所在的飛船,將船體沖得猛烈搖晃起來,便似風(fēng)中的一片枯葉。
徐子衣跑到舷窗邊上,仰頭看著那艘躍上半空的飛船,被驚得說不出話。
與之相比,封伯驅(qū)動體型相差無幾的捕獵船時,可以說是相當(dāng)吃力。
有時候船身是打著盤旋起飛的,有時候降落就像墜落。
而像曾正文這么拽的起飛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無比確定地知道,自己是輸定了。
可是總還是想掙扎幾下,至少不要輸?shù)锰y看吧。
他重新扶住船舵,元力輸出開始加碼,船身隨即晃蕩起來。
一邊飄升,一邊旋轉(zhuǎn),在空氣里劃出一條連續(xù)的螺旋線。
升至十幾米的高度時,忽然他的前方出現(xiàn)一柱強(qiáng)烈的白光。
在白光的背后,一團(tuán)巨大的黑影幾乎遮蔽了整個視線。
那個黑影,是一艘更大型的飛船。
像是從天而降,碩大的體型幾乎是訓(xùn)練船的三倍。
它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將徐子衣的飛船碾壓地粉碎。
那是大型戰(zhàn)列飛船,來自蒼穹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