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開外射中一枚瞳孔大小的草龍珠,徐子衣簡直要崩潰了。
離得那么遠(yuǎn),他幾乎連看都看不見,難道他們是要去雪嶺獵殺草龍珠那么大的生物嗎?
甘沐霖的解釋是,有些動物皮毛珍貴,不能往身上射,要射中它們的眼睛。
這解釋倒也合情理。
可是徐子衣覺得,在練習(xí)箭術(shù)之前,他得先練好視力。
整整一天的訓(xùn)練,徐子衣有些腰肌勞損,眼睛有些酸麻,耳朵也有些嗡嗡作響。
這一天都沒見到趙懷湘的蹤影,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這小子不會被自己打得背井離鄉(xiāng)了吧?
不過好歹他已經(jīng)打聽到那些人的背景了。
嗯,趙懷湘的靠山是曾老大,曾老大的靠山是那位帝國客卿。
他掰起指頭捋了一遍又一遍,曾老大那么囂張,眼看自己小弟挨揍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管。
至于那位帝國客卿,自己大概率是惹不起的,卻不知那人有沒有參與去佐香館鬧事。
又想到趙懷湘臨走時的樣子,那么的氣勢洶洶,一派“我遲早會回來”的架勢,他沒理由不回來找自己。
大概是被自己一掌打得元力大損,躲起來惡補(bǔ)靈肉去了。
在建瓴院里,吃飯住宿都不用花錢。
只是吃的并不好,沒有靈肉滋補(bǔ),只能維持基本的體力。
對于這些,徐子衣倒不在乎,他的修煉方式已經(jīng)不需要依靠靈肉了。
他從小也并未吃過什么山珍美食,在吃的方面,他沒什么追求。
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五枚金貝幣,依舊好端端躺在懷里,閑暇時拿出來把玩,愛不釋手。
有些獵人則會自己跑到外面吃些好的,或者買些靈肉補(bǔ)補(bǔ)身子。
他們習(xí)慣了依靠靈肉而獲得的強(qiáng)壯,一旦沒有靈肉,就會精神頹廢,在訓(xùn)練時,也使不出力氣。
臨到晚上,訓(xùn)練終于結(jié)束。
徐子衣正要回蕓榭,卻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迎面攔下。
“曾正文,你好。”來人直接了當(dāng)介紹自己。
“額……”徐子衣神情一滯,隨即意識到,這就是那位所謂的曾老大,趙懷湘的同伙。
“徐子衣?!毙熳右潞苤さ貓笊厦麃?。
他見曾正文還攬著一個女孩的腰枝,那女孩身材高挑,細(xì)腰曼曼,稱得上是個尤物。
尤其是她的兩只耳朵,被換成一雙白絨絨的貓耳,絲毫沒有違和感,倒平添了幾分可愛。
徐子衣心說不愧是老大,左擁右抱是常態(tài)。
瞥了一眼曾正文身后,見他后面還跟著幾個人,有男有女。
一個穿著雪白緞子的女孩,臉蛋細(xì)潤像是一顆裹在清里的蛋黃,一雙妙目顧盼生姿,站在人群里格外耀眼。
你的同伙也太多了!徐子衣心中暗叫一聲。
好漢不吃眼前虧,繞過曾正文,腳下仍是不停地向前開溜。
“你打傷了我兄弟,我來找你切磋。”曾正文又道。
這人一定是高手來著!徐子衣驀然間心中一凜。
他是來找茬的,可是面色之平靜,就好像在說“你看夜色多美,我們交個朋友吧?!?p> 兩人說話間,已來在蕓榭十五號房。
曾正文見他兩眼翻來翻去,遲疑不定,又道:“我知道你的規(guī)矩,就按你的規(guī)矩來……你先,我不會動的?!?p> 徐子衣思索一陣,疑惑問道:“我的規(guī)矩是什么來著?”
“不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嗎?”曾正文有些懵了。
“不不不……”徐子衣連連搖頭。
一派教書先生的氣勢,向他仔細(xì)解釋道:“我的規(guī)矩是三拳定勝負(fù),我先打你三拳?!?p> “……”
曾正文臉色黑了下來,可是話頭已經(jīng)撂出去,他將反悔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隨你!”曾正文的表情劇烈鎮(zhèn)定,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是很有信心的。
四十噸重的大型捕獵船,他能單手驅(qū)動,還玩得飛轉(zhuǎn),他還能怕了眼前少年不成!
這時房里的其他人圍攏上來,眼巴巴等著看熱鬧。
那位貓耳女孩很自然地身形一閃,躲到一邊。
那位雪白緞子的耀眼女孩則款步上前,站在兩人中間,清聲說道:“熱鬧不能白看,咱們開個盤口吧。”
好,又來了!徐子衣暗自腹誹,反正你們都押曾正文勝,有意思嗎?
果然,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押了曾正文。
那個眼睛紅腫的瘦高男人向徐子衣遞去幾個眼色,微微搖頭,毅然決然地也押了曾正文。
嗯……這么干脆,肯定是高手來著……徐子衣定了定心神,不敢大意。
盯著曾正文,認(rèn)真地尋找下手的位置。
“砰!砰!砰!”他連續(xù)三拳打在曾正文胸口同一個位置,干脆利落,毫不遲疑。
“唔……”曾正文深吸一口氣,好像整個胸口都吸得癟了下去,隨后又緩緩地長出一口氣。
“我忽然想起……”曾正文徐徐說道:“我的火上還煮著娥皇獸肉粥,要是煮糊了……
“就,就沒有效力了,我得先回去,剩下的三拳你先欠著?!?p> 說完,留下一臉凌亂的徐子衣,和滿屋子意猶未盡的人群,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蕓榭。
夜色里,一個圍著米白圍巾的男人,扶著墻幾乎咳出血來。
曾正文呲牙咧嘴,一手扶墻,一手捂住胸口。
咳了一陣,環(huán)顧四周無人,才又扶墻蹣跚著向韻軒走去。
在徐子衣三拳擊出的一瞬,他心里早已是萬馬奔騰。
此時,早將徐子衣罵了不止千遍萬遍。
連著擊出三拳,不給人喘息的機(jī)會,也不換位置,他能裝著若無其事地離開,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這小子力量不弱,如果輪換著每人一擊,自己未必會輸。
可是連著受他三拳……曾正文心念之間,氣血翻滾,這時連走路都艱難,哪還有力氣再打回去三拳。
得趕緊買些靈肉補(bǔ)補(bǔ),后面三拳,遲早要還給你……
曾正文思忖著,不由握緊了拳頭,今天這個坑,實在掉得有些不明不白。
“……”徐子衣一臉懵逼地盯著滿屋子的人。
他看到的也是清一色迷茫的臉。
“我這,算不算贏了?”徐子衣向那個耀眼女孩詢問。
“當(dāng)然不算!”貓耳女孩搶先說道:“你站著別動,他一會兒就回來?!?p> 挺胸扭腰,分明是在向他炫耀著什么。
唔……徐子衣翻了一個白眼,心說他明明就是被我打得落荒而逃,還會回來嗎?
“剩下的三拳先欠著……”耀眼女孩作為莊家,給出最后的判決:“散了散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