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從零開始闖蕩江湖
一眾神女堂弟子各自回到家中，賀秋春帶著于秀月來到大師姐的住所。
大師姐是內門弟子，有著獨立的住所和修煉地區(qū)，這里依山傍水，一道小溪流經，兩旁是高大的竹林。
兩人經過一座竹橋后，只見前方霧氣騰騰，彌漫其中，這是用陣法將此地護衛(wèi)起來。
賀秋春顯然很熟悉這里，帶著于秀月東拐西轉，不多時來到幾座竹屋前，外面是一圈籬笆，院內兩片花圃種著各種奇花異草，爭艷斗姿。不時有靈獸飛鳥，立在原地，好奇地看著這兩位陌生人。
賀秋春一路小跑，推開籬笆，一腳踢開正屋房門，高舉雙手說道：
“總算結束啦！我要美美的洗澡，然后抱著大呼呼睡覺！咦，妹妹你怎么在這？”
屋內的竹椅上坐著一個短發(fā)齊耳的女孩，她個頭不高，坐姿端莊，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在小圓臉上，很是可愛憨萌。此刻正委屈地低著頭，看著兩只小手在掐指甲。
聽到賀秋春聲音，短發(fā)女孩轉過頭來，小嘴一癟，楚楚動人的大眼睛像是有著一層水霧，她伸手一抓頭發(fā)，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說道：“姐姐，頭發(fā)沒了。”
“你怎么了？沒事沒事，不哭不哭?！辟R秋春趕緊過去抱著短發(fā)女孩安慰，又忍不住道：“你頭發(fā)呢？”
“被我剪了！”一個粗獷而又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名松形鶴骨，氣度凌冽的道人走了進來，如果馮超在此，一定能認出來這是測驗他入門的那個馬臉道人。
馬臉道人從外面走進來，手里還提著兩捆靈材，看到正在門口的于秀月愣了愣，然后大跨步走進來。
賀秋春見到來人，指著馬臉道人怒道：“你憑什么剪我妹妹頭發(fā)！”
“閔悠雅讓她拜師于我是為了學習煉丹術，不是學美容美發(fā)，留著那么長的頭發(fā)，怎么煉丹！”馬臉道人說話聲音很大，神色也是理直氣壯。
“老雜毛！我跟你拼了！小月兒躲開！”
賀秋春說著就要打開小葫蘆，卻聽到一個悠長淡淡的女聲“秋春不許胡鬧?！?p> 賀秋春很害怕這個聲音，頓時住了手，小拳頭攥得緊緊的，仰著白凈的脖子一臉不服，仿佛驕傲的天鵝一般瞪著馬臉道人。
一名身材傲人，淺灰色道袍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之前迎接新生的神女堂領隊，現任神女堂大師姐的閔悠雅，與賀秋春和賀冬夏同為一個大家族出身。
閔悠雅二十七八上下，行邁步端莊大氣，目不斜視，向馬臉道人施了一禮。
“大姐，老雜毛把冬夏的頭發(fā)剪了！你看！”賀秋春小臉鼓鼓的，指著短發(fā)女子對著閔悠雅告狀。
“不許亂語。剪發(fā)一事譚老經過了我的同意，丹房中氣溫極高，工具眾多，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煉丹失敗，留著長頭發(fā)過于礙事?！?p> 閔悠雅說完，譚老得意地看著賀秋春，氣得小姑娘咬著牙，雙腳不停地在地上亂踩。
閔悠雅又看向譚老說道：“不知譚老來此作何？為何還提著我放在儲備室的藥材?！?p> “老雜毛原來是賊！”
“啊呸！賊是偷，我是光明正大的取?！?p> 譚老理直氣壯繼續(xù)反駁道：“閔道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賀冬夏為弟子，傳承我煉丹術的衣缽，現在煉丹用的靈材沒有了，過來取一點，很合理。”
閔悠雅微微搖頭，“冬夏是三跪九叩，在宗門眾前輩的見證下拜師譚老，教習她煉丹用的靈材寶物可以直接從宗門申請，無需來我這里取?！?p> 譚老撓了撓沒有多少頭發(fā)的腦袋，嘆氣道：“唉，道友說的是，那我就不要了，徒兒，跟我回去了?！?p> 譚老將兩捆藥材放下，立刻轉身離開，但瞬間發(fā)現自己身子遲滯，難以移動。
“譚老為何不把藏在胸口的纏心蘭花留下，這兩捆藥材可不值這根蘭花十分之一的價值?！遍h悠雅手里掐著一個法決，意味深長說道。
譚老身子僵在那里，用一種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這樣吧，我用市價買這根纏心蘭花！”
閔悠雅微笑著搖搖頭。
“高出市價一成！”
閔悠雅仍是搖頭。
“三成，再加一爐中品丹藥！”
閔悠雅直接一口回絕，“譚老還是死了這份心吧，這株纏心蘭花就是送人，也不可能給你?！?p> 譚老略作沉吟，突然看到一旁的于秀月，小眼珠一轉，笑瞇瞇隊于秀月道：“小姑娘，你臉上這些傷疤可不像是天生的，能給本道說說嗎？”
于秀月想了想，看向兩位師姐，見二人沒有出言阻止，便聲音很小道：“小時候爹爹經常喝醉，還打媽媽，有一次我攔他的時候，爹爹將一鍋熱油潑在我臉上。”
閔悠雅和賀秋春也是第一次聽于秀月提起此事，心中在恍然的同時又升起了無限的同情。
譚老兩掌一拍，眉飛色舞笑道：“老夫是萬法門六大丹藥師之一，只差一步就可跨入高階，人送外號勾魂譚，而且我另辟蹊徑，在丹藥學之外另開辟了一種煉金術，一定能治好你的舊傷！
賀道友，剛才的條件不變，再附帶給這個小姑娘治好臉上的傷，換取這株纏心蘭花，怎么樣？”
這話讓屋內幾人具是一震，于秀月雙眼中升起無限的神采，忍不住看向閔悠雅，卻見大師姐長嘆一聲，說出了話語卻讓她如墜冰窟。
“譚老，你還是做好本職煉丹吧，不要再搞這些稀奇古怪的煉金術。
五年前，你要自創(chuàng)返老還童藥，用老年猿猴做實驗，結果返老還童倒是做到了，第二天就死光了。
四年前，你要開發(fā)一種改善人體資質的靈藥，說是能讓人獲得五行之體，拍著胸脯發(fā)誓說沒問題，有人試藥之后，五行之體倒是獲得了，可身上的火怎么也撲不滅，要不是宗門前輩趕來的及時，合力將藥力逼出，肯定會鬧出人命。
兩年前，你突發(fā)奇想要給一頭將要老死的狗延長壽命，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最后成功融合出了一頭身高六丈的怪物，要不是守山大陣及時反應，你怕是都命喪黃泉了。
去年，你又要致力于提高生物抗性，成功培養(yǎng)出抗寒蚊子，可以在冬天生存。譚老，你要不要猜猜執(zhí)法門收到了多少封要求把你吊死的舉報信？
兩個月前，聽說你又要培養(yǎng)能夠耐火燒、不吃飯、不呼吸的頑強蟑螂，其中缺少的一味靈材就是纏心蘭花。譚老，聽我一句勸，做個人吧，不然哪天被人下了黑手，別人也不好幫你收尸?！?p> 閔悠雅沉聲說完，另外三位小女孩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頭還有這么輝煌的戰(zhàn)績。
譚老卻面色如常，甚至還略微有些得得意道：“虛名，虛名而已?！?p> 閔悠雅一招手，從譚老胸口飛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錦緞包裹，落在閔悠雅手中。
閔悠雅微笑道：“譚老，你若是用正經的丹藥為秀月療傷，我歡迎之至，但若是用什么勞什子煉金術，休怪我翻臉不認人。還有，這株纏心蘭花不要妄想了?！?p> 譚老張了張嘴，垂頭喪氣的搖搖頭，“徒兒，走啦走啦?！?p> 說著自己就背著手離開了屋子，賀冬夏看向閔悠雅，見后者點點頭，這才小跑追趕譚老而去。
“幸好回來的早，不然老家伙一定偷了蘭花逃走?！遍h悠雅顛了顛手里的錦裹。
賀秋春氣咻咻抱怨道：“姐，干嘛要讓小妹拜師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閔悠雅揉了揉小妹的腦袋，柔聲道：“譚老在丹藥學的水平是不可置疑的，只是卡在中階丹藥師瓶頸十余年，不能進步，故而想著另辟蹊徑進行突破。而且小妹拜師于譚老，也是家族的意思，總之你盡可以放心?！?p> 賀秋春不情不愿的哦了一聲，坐回椅子上低頭看一雙小腿來回晃悠。
“被譚老一耽擱，差點把正事忘了?！遍h悠雅進入側屋，取了一封信和一個錦盒，將盒子交給于秀月。
“你現在是淬體八層，再有一兩個月就能試著突破練氣境，打通經脈，生成真氣，這個錦盒里是一枚淬體聚靈丸，專門用于突破練氣境?！?p> 于秀月雙手小心接過，閔悠雅又將信遞給她，“你出身貧寒，沒有收入，我在堂內給你找了個監(jiān)督食堂的兼職，每月有五兩銀子，明天就可以去上任。”
于秀月千恩萬謝，閔悠雅淡然一笑，“你生性淳樸善良，又有修行天賦，這是你應得的，你臉上的傷我會詢問其他前輩，看有沒有辦法醫(yī)治。”
“姐，說完了沒，說完我就帶小月兒回家了?！?p> 賀秋春跳下椅子語氣很不客氣，拉著于秀月就要離開，顯然對閔悠雅剛才的回答很不滿意。
閔悠雅伸手拽住妹妹的脖頸衣服，對她的掙扎毫不在意，“我還有事找你?！?p> 讓于秀月離開后，閔悠雅對扭頭不看她的妹妹道：“明天帶你下山，去不去？”
“真噠？”賀秋春立刻轉過頭來，隨即睜大了杏眼警惕道：“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原諒你出賣小妹！她可是我的摯愛妹妹！”
“下山十天?！?p> “好??！”賀秋春開心地蹦起來，為了姐姐的幸福生活，小妹你就委屈一下吧！
閔悠雅繼續(xù)道：“不過這次下山不只是玩，更重要的是闖蕩江湖，積累經驗，為明年的內門弟子考核打下基礎?！?p> 賀秋春完全沒聽進去，她已經琢磨起該玩哪些好玩的，吃哪些好吃的，不時發(fā)出一聲傻笑。
閔悠雅在她頭上輕輕打了一下才將她喚醒，說道：“回去準備一下斗笠，粗布衣服，軟劍，夜行衣，銀針，明天八點我去找你?！?p> “為什么要準備這些？”
“你還年輕，不懂得一些潛規(guī)則，江湖中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陌生人的險惡呢？所以要準備周全?！?p> “哇，姐姐，沒想到你江湖經驗這么多！以前還以為你是只知道修煉的學院派?！?p> 閔悠雅溫婉一笑:“姐姐我會的東西多著呢，遠遠超出你的預料，快回家休息吧?！?p> 小姑娘開開心心乘坐蓮花離開了。
看著妹妹離去，閔悠雅遲疑一下自語道：“應該就是這幾樣?！?p> 心中不確定，又趕緊跑回臥室，拿起起放在床頭的《從零開始闖蕩江湖》《速成大俠》《行俠仗義，從入門到入土》《江湖的弱點》細細學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