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兆松不停地看手表,表壞了吧?這都八點了,那些人怎么一個沒到?
他已經(jīng)向景區(qū)大門的方向張望六七遍了。
昨天晚上接到融暄的電話后,他就趕緊通知下去,照理說今天早上景區(qū)一開門,那些人就應該進入景區(qū)。
如果坐上景區(qū)的觀賞游覽車,十幾分鐘就能到這里,沒坐上車的這個點也該走到了。
雖然距離九點半還早,但九點半是要到達驚心齋那邊的,從這里去驚心齋還有很長一段路。
在距離景區(qū)大門不遠的樹林里,原本只有十幾個供游客臨時休息的石凳,現(xiàn)在石凳之間擔上了很厚的寬木板,上面坐了不少人。
他們都在看手中的報紙,一張是華巖生發(fā)通訊稿的省報第2版,一張是墨島日報駱雄璧發(fā)表的整版圖文。
其中一塊木板上,剩下大約4個人的空隙,隔著距離放著4份報紙,如果再有4個人來,正好人手一份。
這些看報紙的人并不是在這里臨時休息,幾乎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因為有兩個身穿制服的健壯魁梧的安保人員死死盯住他們。
袁寶駿看了看手表,“還有4個沒到的,誰知道怎么回事?”
當袁寶駿的目光掃視到了八字眉,八字眉慌忙點頭哈腰地回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真的不知道?!?p>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雖然都知道攤上事兒了,但畢竟還沒鬧騰起來,頂多算是個未遂,怎么會嚇成這個樣子?
而且,看上去袁寶駿沒有那么兇啊,就算有兩個安保人員死死盯著,也不至于慌到這個樣子。
不只是八字眉一個人,他那幾個同伴,也都是一副驚慌的神情。
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袁寶駿清清嗓子,“該說的呢,我已經(jīng)都說了,該讓你們看到的,你們也都已經(jīng)看到了。至于需要做什么,上了車再說。”
八字眉更加驚慌,“上什么車啊大哥?這就要被逮進去了?我們可什么都還沒做呢?!?p> 其他人聽八字眉這一說,也都慌了起來,都吆喝著什么沒做。
袁寶駿急忙提高聲音,“現(xiàn)在還沒到逮你們進去的程度,具體要看你們的表現(xiàn)。樹林北邊停著把你們送到溫泉廣場的客車,都先上去?!?p> “大哥,你還是讓我們回去吧,我們真心不想跟那姓焦的做壞事。我們是被姓焦的給騙了,早就該想到給錢多了,準沒好事!”
其他人也忙不迭地表示,不用考驗他們了,絕對不會再去溫泉廣場見姓焦的,希望放他們一馬,
袁寶駿搖搖頭,“那可不行,再完美的計劃都會有預案,如果你們不到那里的話,他們可能啟動預案,我們還得另想辦法對付。只要你們照著我們的話去做,我保證你們都不會被逮進去。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那4個人是不是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了過去,然后再決定你們見了姓焦的以后怎么說?!?p> 袁寶駿和兩個安保人員耳語幾句,就讓他們帶這些人上車。
他自己去打了個電話,問過馬俊逸,確定那4個人沒到溫泉廣場,看樣子今天是不會來了。
江學鵬依然在隱蔽著研究進入景區(qū)的不像游客的可疑人員,袁寶駿叫他一起走。
安保人員故意只在車下守著,果然上了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詢問八字眉和他的同伴。
八字眉他們不敢說的太明白,畢竟和大部分人原本不熟悉,上次來的時候才認識了一下。
他們含含糊糊地說出去吃飯時和袁寶駿、岳東發(fā)生過不愉快,那就是些盤踞在百龍山下的小老虎,把人開了瓢就當鬧著玩兒似的,沒想到今天自己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有人質(zhì)疑是不是當時被蒙住了,其實岳東他們的真實身份沒有那么牛掰。
八字眉抖了抖報紙。
“讓這樣的大報大記者站臺的能是普通人物?剛才人家也說了,咱們自己可以去溫泉廣場打聽一下,焦兆松不過十分鐘就被岳東整得灰頭土臉,墨承知那么大的店被岳東一下子端掉!就算岳東的身份有假又有什么關系?”
馬上有人附和說,“人家也沒亂編瞎話,上次肯定真的盯上了咱們,所以這次連報紙都剛好準備四十五個人的。上次算咱們運氣好沒搞事,要不然就可能被逮走。而且連姓焦的都有保衛(wèi)科的人看著了,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聽人家的吧?!?p> 九點一刻,岳東站在了醒龍齋前。目光四下一掃,該來的都來了,看熱鬧的也有兩三百人。
融瀾的位置被安排在驚心齋前,他也是剛到,正被某些人群星拱月般的圍在中間,搖頭晃腦的品讀著李商隱的代表作《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p> 讀著讀著,他的聲音卻越來越低,有點哀傷的感覺。
稍遠一點的翟翠卿和禹樂正在悄聲議論。
翟翠卿說:“驚心齋的左邊掛著《錦瑟》,右邊掛著李商隱的名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感覺是岳東故意安排的?!?p> 禹樂連連點頭,“肯定是的,錦瑟的創(chuàng)作緣由眾說紛紜,我認為有感傷文才之意,按照融瀾當前的心情肯定會產(chǎn)生共鳴,絕對影響斗志。那10個字的名句,也有點諷刺他的意味,除了岳東那鬼靈精,誰能想出來?”
融瀾現(xiàn)在的心情確實變差了,他之所以要來百龍山搞事,主要是想在字帖和畫集發(fā)行之前做個宣傳。然而他現(xiàn)在是真的不想了,能保持住光環(huán)撤退就得謝天謝地。
他當時和融暄商議的時候,還覺得砸場子沒觀眾怎么行,都是質(zhì)量太低的觀眾也不行,所以得提前造勢,現(xiàn)在真心后悔了。
不只是有這么多的媒體在場,不只是有一些慕名而來的書畫愛好者,青元畫院和青元書法家協(xié)會也來了一大票人。
雖然在他的眼里,書畫愛好者和青元當?shù)剡@些什么院什么協(xié)會在圈內(nèi)沒啥地位,但畢竟是圈內(nèi)人,如果自己在這里出了臭名,很快就會在圈內(nèi)傳遍。
這些人大多數(shù)不清楚今天這事的來龍去脈,圍在融瀾這位書畫大家的旁邊,用各種方式求他的墨寶。
如果是前幾天,說不定融瀾還能志得意滿的賣弄一番,可他現(xiàn)在確實提不起情緒了。
融暄卻覺得他應該調(diào)整一下情緒,所以極力攛掇他,給希望為整個協(xié)會增光添彩的青元書法家協(xié)會寫一幅字。
融瀾覺得有道理,立刻揮毫潑墨,先是來了幾句勉勵的祝福,然后根據(jù)對方的需要,盡情揮灑自己的才情,洋洋灑灑,一篇書法作品問世。
融瀾的字是確實不錯的,馬上引來一大波人的贊嘆!
旁邊的麥克風正在試音,立刻有拍馬屁的拿過麥克風,讓自己的聲音傳遍全場。
“融老的筆勢不同凡響,真可謂飄若浮云,矯若驚龍,大家風范,我輩楷模啊!”
融瀾的心情好了不少,突然!
地下傳出一聲震顫人心的吼聲!
在場的人無不變色!
融瀾和那些坐過專車旅游的人,更是面面相覷。他們曾經(jīng)被蘇恬萌忽悠得滿腦袋都是龍,聽到這聲吼叫,幾個膽小的臉都嚇白了。
趙行健趕緊接過麥克風向大家解釋。
“這是地下暗河發(fā)出的聲音,大家不必緊張。暗河流經(jīng)的地方,地勢多變,還會沖刷出不少縫隙和空洞,有時候確實聽著聲音不太正常,這也是驚心齋的名字來歷之一。”
絕大部分人安下心來,但岳東沒那么輕松,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一聲確實是龍吼!
小龍和他面對面的時候這樣吼過,只不過音調(diào)沒有這么高,這是亢奮還是生氣?
它鉆到暗河里做什么?
是暗河里有什么東西讓它興奮了?
還是暗河里有什么異常刺激到它了?
總不至于是“驚龍”兩個字讓它不爽吧?
想想也是,除了自己這個有主角光環(huán)的,誰有資格驚它?
不管什么原因,可千萬千萬別壞了自己的計劃!
PS:明天,也就是12月25日,圣誕節(jié)的中午,《激蕩百龍山》在起點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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