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嬈和兢焉隨著朝曦、紫玉一同去往東域神宮的路上,遇見太陽變盛,紫玉看見路邊有賣茶水的鋪子,就問兩個女孩子愛喝什么口味的茶水,佩嬈說桃子味的,他就給佩嬈買了桃子味的茶水。兢焉也選了自己喜歡的口味。在路上漫步的時候,佩嬈就想起小時候跟在紫玉和朝曦身后在陽光漫漫的白石道路上行走的時光,那時候她穿著好看的新裙子,是純白的,上面有大的綠色的花朵圖案,花朵有金黃色的花蕊,裙上還一斜條綠色網(wǎng)狀裝飾。
路旁有樹木,有喬木,也有灌木。她走在兩位哥哥中間,聽著他們一本正經(jīng)地商談著正事,覺得安全感滿滿——他們從那時候起就已經(jīng)開始擔(dān)任職務(wù)了。
他們那時也曾帶她經(jīng)過一個茶水鋪,他們也曾問她愛喝什么口味的茶水,都慷慨地買給她,那時她喝過茉莉花味的。在茉莉花味的茶水中,她喝過清淡的,也喝過加過蜂蜜的口感更濃郁甘甜的。
在她生命更早些時候,她才幾千來歲的時候,紫玉已經(jīng)開始在天界處理事務(wù)了,那時她才比紫玉的膝蓋高出一些,紫玉常抱著她在空中轉(zhuǎn)圈。她看著周圍飛速旋轉(zhuǎn)的風(fēng)景,“咯咯咯”笑得響亮。
在佩嬈成長到及紫玉腰間的時候,天帝偶然發(fā)現(xiàn)佩嬈在繪畫上極有天賦,就曾將她送往畫仙處,讓她在畫仙處學(xué)習(xí)繪畫,如今,她的畫作在六界也是享譽盛名的了。
在畫仙處學(xué)畫畫的時候,她是畫仙唯一的親傳弟子,每中午,畫仙府上人會為她準(zhǔn)備豐盛的午餐,有一次,她說身體不適,畫仙即刻親自乘著她的坐騎乘黃帶她去天界醫(yī)館中,為她診治,又親自帶她回來,一路上對她噓寒問暖。
在剛到東域神宮的時候,佩嬈一行剛一坐下,就有衣著華美,項戴金項圈的侍者為他們備上上佳的茶水,那一天,東域神宮的侍者們都身穿喜慶的大紅色衣服。桌上提供給他們的杯盞及茶壺都是黑玉的,仔細(xì)一看,其上隱隱雕刻著瑞鶴及松枝紋。
誠欣取來一本書到佩嬈身邊,對佩嬈說:“我見這書寫得好,來分享給你看。也愿您今天一天在此處開心快樂!”
佩嬈接過書,看了,也說:“您若有什么想跟我說的,亦可隨時來找我,我若得空,定會奉陪。”
那一天去參加宴席的有寧默家這邊的親戚,也有誠欣家那邊的親戚,佩嬈遇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是她小時候見過的,他們還曾經(jīng)是很融洽的玩伴,就上前與他們說話,他們也都熱情地回應(yīng),都說到各自如今的情況。吃午宴的時候,他們便坐在同一桌,佩嬈與那個叫常休的女孩坐在相鄰的位置,那個叫益信的男孩坐在常休的左邊。席上,有一盤菜極為珍貴且美味,常休首先就夾給了佩嬈吃。佩嬈朝她感謝一笑。期間,佩嬈在某處看見了又紅又大的蟠桃,知道廣佑天妃愛吃,就拿了一個到廣佑天妃面前。
廣佑天妃和坐在廣佑天妃旁邊的女子們都紛紛夸道:“這孩子疼了真有用。”
銀琳捧了束仙花來給常和天妃,常和天妃和她席上的人們也是如此夸道。
飯后,佩嬈和兩個兒時的玩伴一起在東域神宮中各處玩耍,像小時候那樣捉迷藏,跑來跑去、你追我趕,他們經(jīng)過一排房屋的一間的時候,聽見里面?zhèn)鞒龈杪?,門開著些縫,他們想,應(yīng)是東域神宮的歌者們在練習(xí)歌曲,就悄悄地將門合上,到別處去玩了。
他們互相看著笑。夕陽將樹冠的影子投在雪白的墻上,墻上樹冠的影子朦朧如紗。
“明年寧默哥哥再辦聚宴,你們一定要來?。 迸鍕圃趬ι辖鸸庵械臉溆拔⒎鞯臅r候,對兩個發(fā)小說。
常休、益信都肯定地點點頭。
“往后我琪梧宮權(quán)柄增大,定讓你們當(dāng)我左右副手?!迸鍕迫绱似谠S地說。
這樣,他們一起來到人群聚集的地方,那里,傳來十余個小孩清脆響亮的笑聲。
有小孩子跑到佩嬈旁邊,從她身后又到另一個地方去;有小孩子經(jīng)過佩嬈,又跑回來在佩嬈旁邊玩耍。孩子們看起來似乎都很喜歡佩嬈。
天上的晚霞變幻著形狀,色彩也流動絢爛。“真熱鬧啊。”他們說。
那一天晚上,東域神宮門前的空地上放起了爆竹和煙花。當(dāng)人們一起仰起頭看煙花綻放的時候,有人從背后蒙住佩嬈的眼睛,然后益信的聲音響起,說:“猜猜我是誰?”
佩嬈微笑——這是他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每每這時候,出聲問的人是在為真正伸手蒙眼的人打掩護(hù),所以她開口猜到:“我知道是你,益信?!?p> 益信就松開了手,三個人在煙花下的笑容尤其美麗。
而較遠(yuǎn)處,較高些的位置上,紫玉和朝曦并排倚在同一扇門的兩邊門框上,同時以目光注視著在人群中笑得歡恣的妹妹佩嬈。
“我看她這樣和以前的朋友一起笑得開心,也為她感到高興?!弊嫌裾f。
“我任何時候,只要看見她,就覺得分外高興。”朝曦說。
“朝曦,”紫玉將頭偏轉(zhuǎn),看向旁邊的弟弟,此時,他們頭頂上方,大門兩邊掛著的紅色燈籠在微微擺動,紫玉說,“我常想看你多交朋友,也愿你變得開朗些,和眾人一同歡聲笑語?!?p> 朝曦亦轉(zhuǎn)頭,對紫玉說:“我見兄長你,見到的乃是你從小到大優(yōu)秀卓越、名列前茅的成績,見到的是你屢戰(zhàn)屢勝的赫赫戰(zhàn)功,見到的是你日復(fù)一日,越趨挺拔俊秀的堅毅面容?!?p> “所以我對你是關(guān)懷,你對我是崇拜咯?”紫玉輕松地笑了,問。
“當(dāng)然,我曾長久將兄長當(dāng)作我的榜樣?!背剞D(zhuǎn)而望天,說,“我常聽得有父母對孩子說:‘你看紫玉哥哥,樣樣皆可,你要向你紫玉哥哥好好學(xué)習(xí)?!衣犃耍袝r就想:若我也能得人如此夸贊,該是多大的殊榮啊?!?p> “我卻曾聽得父帝在我面前夸獎你,我亦曾對你多加留意、心懷歆羨。我覺你行事凡事都已俱到?!弊嫌裾f。
“佩嬈愛你,我也愛你,紫玉哥哥?!背卣f。
“天帝愛你,我也愛你。”紫玉同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