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對身為蘇辰暉的蘇牧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憑他愿意幫我,要想把我?guī)ё?,還不好說。
只是他愿不愿意而已。
我可能會打亂他在人間的計劃而已。
但是你要知道是紀陌去找他,我不知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了。我歪著嘴角怕自己狂躁,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自言自語地說:“哪有殺人還有讓坐轎子的,這比脫褲子放屁還多此一舉呢?!?p> 我心里好難過,就算我不想嫁,現(xiàn)在真的是趕鴨子上架,我不得不做了。
但我又想到棺材都是黑紅色的,心情一沉,我要是死了,絕對不會放過這里所有人。
只要我能化作厲鬼,一定會給他們一下顏色嘗嘗的。
我神色沉凝,在轎子里忐忑著,真的要死呀,自己竟然想起來了師父做的蜜糖,真好吃。
他總是練這些人間的小玩意兒,都無心教我學法力了。
我知道是他的媚姬要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學著做才能以后好好寵她,而我就是跟著沾光了。
但是我不苦,因為蜜糖是甜的,要是我能活著吃到,一定要一口氣吃十個。
再也不怕長蛀牙了,我也沒少偷吃呀!一直吃,只不過不明著吃,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我正在慌神,就遠方的腳步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多么熟悉呀!這是我?guī)煾竵砭任伊恕?p> 看來這紀陌還是靠譜的。
我得多么熟悉他,我知道他的腳步聲都與別人不一樣。
現(xiàn)在只不過是我一意孤行的愛戀,他不能給予我什么,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在等他的媚姬,我在等一段緣分。
話說,這個九皇子,也是我的緣分。
我透過轎簾往外面看,向遠處一張望:“他真的來了?!?p> 我看了蘇辰暉一眼,心里道,“看來我多么重要呀!這不是來了嗎,而且來的挺快的,在人間,我哪兒還有親人呢,他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他的唯一,這種氣勢真的是在出場的時候吸引人,他若是救了我,以后的日子我一定要對他好,再也不往他茶里吐唾沫了?!?p> 只不過是他有的時候太氣人,我都那么明顯了,他都無動于衷。
我只能使點手段報復他,我知道他沒喝。
當然這幾個人也不是善茬,看見蘇辰暉攔住了他們,憑著自己是人王的人,說話也是趾高氣昂。
全然不顧他是天稷山的五長老,這個樣子真是欠揍。
人間沒了信仰,便是魔鬼。
“蘇長老,這是屬下的本分,望你自重?!鳖I頭的那人說。
“你也是天稷山出來的,知道這孩子是我唯一的弟子,你們要送他去死,我還指望他為我養(yǎng)老送終呢,當然不愿意他去送死了,”
“您又怎么會覺得他是去死呢?”那人接著回,倒是一點兒不怯場。
“你們?nèi)送鯐屓⒁粋€男人當兒媳婦嗎?”蘇辰暉說出來這句話,我不想哭,甚至有點兒想笑,我是不是男的他心里還沒有點逼數(shù)嗎?
“天定的良緣,無論男女,九皇子都會迎娶當做正妻的?!蹦侨苏f道。
呵呵,原來成家還有斷袖之癖,我正是撞槍口上了。
我和那小子是天定的良緣,我想到了他的慍怒模樣,還挺好看呢,我說實話是愿意嫁的。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將轎子扶穩(wěn),八抬大轎,他已經(jīng)算是對得起我了。
天黑的厲害,沒有月光,他們眼前的蘇牧可是千年老妖蘇辰暉,我怕他動手殺了這些人。
這時我只能下了轎子,開口緩和氣氛:“師父,一塊去商量吧,別動手?!?p> 蘇辰暉很聽話,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我扭頭看那個剛才答話的人,他發(fā)抖得厲害。
我一挑眉,說:“你還是害怕的呀!”
“奴才該死,讓您下了轎,這是大忌呀。”他們面色凝重,都跪在了地上
我趕緊回了轎子,心情也跟著慌亂起來。
所有的人也沒在理我,我在冥冥感覺到不妙。
這八個人抬轎倒是很有一手,四平八穩(wěn)的前行,沒有一點兒晃動。
“這……這孩子恐怕是不能善終。”我突然聽到他們在說著什么。
“可惜呀,但是命由天定,我們也沒辦法?!庇钟幸粋€聲音說。
“別說了,趕緊干活。”剛才那個領頭的男人說。
我剛才還舒舒服服的坐在轎子里,可是現(xiàn)在卻緊繃了神經(jīng),希望師父保住我。
待夜最深時,轎子停了下來。
我不敢下來,直到有人來請,想不到我這一生,不是嫁妖就是嫁入,上天造我出來,難道是讓我無情的嫁入。
我想,看來我的新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然而,其實并沒有。
因為我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師父和另外一個老男人正襟危坐在大堂上,而我則是被領到了正中間,像要被審一樣。
我徹底懵圈站在了原地。
稍微回過神來之后,我就聽見師父說:“小徒頑劣,冒犯了皇上家族規(guī)矩,但是男兒之身,實在不能高攀。”
我震驚,師父真乃一個漢子,敢和皇上平起平坐。
“師兄這是要難為我了,我們成家血脈必須遵守祖訓,找自己命定之人,我們也沒辦法。”人王也是據(jù)理力爭。
我覺得搞笑的是他是人王的師兄,但也只能不動聲色地聽他們說什么,不敢搭話。
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還在想著,他如此美貌,怎么會是人王的師兄呢!
雖說從現(xiàn)在的人王可以看出,他以前也一定是個妙人,不過什么都抵不過時光。
天定良緣的事,總歸是人王和師父也無法改變的。
我看著師父那恍若隔世的眼神,我不知道是否觸及了他的痛感。
對于師父來說,他既然看見過媚姬和天帝的恩愛時光。
可我這個徒弟,要結(jié)婚了,他一定有什么牽動吧!
是那段記憶吧!那段他不愿意提及又視若珍寶的記憶。
我是不是倒成了他心中的她的周邊,一個收藏品。
看著人王和他寒暄,我低下了頭,這一次,他要是不努力,礙于人王,我和他終是要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