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五德、后天七罪,單聽名便是神體。
陳洛不清楚擒縱自如蠱,是否能起效,所以能不動用,最好不用。
但如若他接下來的計劃,無法生效,在最后一刻,他就會動用這種蠱蟲。
蘇以無法窺見陳洛復(fù)雜的心理,
但她深深的依賴著這位在危難中不離不棄的兄長,便低低念了一聲好,不顧形象,輕聲啜泣著。
“系統(tǒng)檢測到有生命在向你傳遞半成品源力,正在拼命轉(zhuǎn)化中...”
陳洛當(dāng)即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訝異,他迅速撤了身子,一臉正直嘆道:“我并不需要這些。”
蘇以眼眶濕潤,破涕為笑真摯道:“我有考量過的,達成天人的目標(biāo),不需要這么多?!?p> 幾次推搡下,陳洛才帶著些不好意思與慚愧,‘不安’的接受下來。
“你獲取了1點、1點、2點、1點、3點...1點源力?!?p> “閣下的源力余額還有:336.76點?!?p> 陳洛此時的心被分成了兩面,一面樂開了花,另一面則毛骨悚然。
通過蘇以的行為,他得知了一個新的真相。
——蘇天人的目的,并非是源力本身,否則蘇以不可能確定他要的數(shù)值。
那么,會是什么?
又是獻祭么?
系統(tǒng)沒有給予他洞悉真相的提示。
.......
陳洛讓蘇以暫時平復(fù)情緒,說自己會花一段時間去找些東西,安頓好她后,便打道回府。
陳洛向系統(tǒng)問道:“如若我此時回到魔能世界,時間的流速會和這里一樣嗎?”
系統(tǒng)道:“現(xiàn)在情況特殊,有浩瀚偉岸的存在同末日的觸須交戰(zhàn)過,空間紊亂,你暫時回不去。”
“空間平靜下來要多久?”
“一兩個月?!?p> 陳洛雖有些沮喪,卻也釋然了。
——在潮汐安排下,蘇倫的公民會前往西揚洲建立防線。
這意味著,除海月魔人與天象魔人,其他敵方短時間內(nèi)無法攻到那里。
攢著這來回的兩百源力,真遇到無法力敵的危險,他還能跑不是么?
隱忍三年!三年不得回來!直到尋遍魔能世界的秘密!
再然后就是√的故事了。
......
翌日。
陳洛情緒平復(fù),他派人去要葉折枝的卷宗,并猜測她所說的事物,就是自己的機緣。
為防止這個機緣溜走,他在給內(nèi)監(jiān)提供的飯食中摻了些特殊的佐料。
再過兩日,外監(jiān)的故事便大致聽完,屆時要去內(nèi)監(jiān)。
會一會身帶修為、肌肉虬結(jié),住著高貴單人房的死囚們。
正午艷陽高照,清冷的光射不透地下,牢中陰影同燭火交雜,被分割成一片片。
陳洛正同犯人們一起吃飯,正前方的犯人還在給他講故事,一名皂吏穿著官服走了下來。
他畢恭畢敬道:“蘇公子,縣老爺找您?!?p> “什么事?”陳洛有些困惑,起身道:“帶路吧,邊走邊講。”
“是。”皂吏一絲不茍的領(lǐng)在前方,道:“縣老爺碰上個奇怪的案子,無人能解,但偏偏受害者的父親是府里的同知。”
在大滄,府是縣的上位,而州又有直隸和散州之分。
前者等同府,后者為縣,不過知州皆是從五品官。
府中的同知,亦可當(dāng)作副知府,是正五品,榮譽上比知州還要高半級。
......
最近事情,怎么這么多?
陳洛有些疑惑,他忽地想到了蘇以對他說的,福運。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莫非是機緣不成?
懷揣著一絲期待,陳洛跟著皂吏進到縣衙中,在高堂上,掛著一幅牌匾,上面寫著:
煌煌正大。
不是明鏡高懸...陳洛在對坐在最上頭的蘇縣令行禮前,掃視了周圍一圈。
一排皂吏等候在大堂兩側(cè),表情惶恐,大概沒有捉到兇手。
大堂前,跪拜著幾名布衣平民,他們的旁側(cè)是一名儀表堂堂,面色灰敗的青衣公子,周圍有人攙扶著他。
當(dāng)他的目光與陳洛相碰時,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陳洛先是同蘇縣令行了作揖禮,后者微微頷首道:
“賢侄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年紀(jì)輕輕,修為便如此高深,定然聰敏過人,才想到找你幫忙看看。
“將卷宗拿來!”
“在下盡力。”陳洛自謙道,接過卷宗,翻開一看:
【大滄歷四百年冬月二十七日,末時二刻,宋顯良于從云衢上行走,疑似被人用火銃打了三槍,直擊腎臟,險些斃命?!?p> 【目擊者分有三批,每批口供均不一致,難以辨別真?zhèn)巍!?p> 一日前的事情,若是人犯的,殘留的勁力早就散了...陳洛看完卷宗,遞交回去,看向宋顯良道:
“宋公子是否常來絕云城?有無規(guī)律?可有仇家?”
宋顯良微微挑眉,朝他招了招手,陳洛走過去后,低聲說道:
“我天性善良正直,并無同誰結(jié)下梁子過。絕云城的那云秀樓里有一德云姑娘,那真是人間絕色,每月我都會來此見她?!?p> 陳洛點頭,看向那群皂吏,出聲問道:“能夠產(chǎn)生類似火銃發(fā)射時聲響的,如爆竹之類的事物,你們知曉多少?”
蘇縣令有些困惑道:“賢侄是認為,這是有意作案?可你還沒聽這些草民的口供呢?”
“既然口供不一致,在大堂上講述,我自然亦無法辨別?!标惵逯卑椎溃暗萌嵉剌o佐考證?!?p> “我們兩管齊下,同時往‘故意’與‘隨機’殺人的方向去查,效率更高。
“再者,宋公子若真為火銃所傷,自非精通武學(xué),他今日能接近康復(fù)來此報案,說明案發(fā)幾分鐘內(nèi)便有醫(yī)師去治他。
“可宋公子并非絕云城人,他不會隨身攜帶頗有造詣的醫(yī)師。世人皆知,人為財死,鳥未死亡,他在受傷后,立刻碰到一位懸壺濟世的神醫(yī)。
“這事情,怎么就這么巧了呢?”
蘇縣令微微后傾身軀,捋了捋胡須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
他們就算把腦袋塞進茅廁里也想不到...宋公子不遠千里,踽踽獨行來此,就為了買個保質(zhì)期一日或幾日的海鮮。
更無法聯(lián)想所謂的‘神醫(yī)’可能另有所圖。
縣衙中的人早就斷定,宋公子是被誤傷,然而對方死纏不放,非要找出兇手,
迫于壓力,
他才想著讓陳洛來壓一壓這個公子的銳氣,驅(qū)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