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鎏聞言,又板起臉來,輪廓分明的臉,那雙漆黑的眸子更是盯著似錦看,這膽小怕事的早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看著已經(jīng)跑掉的似錦,沈瓊鎏搖搖頭,心里想著如何才能讓這小丫頭也情竇初開,可別讓他一人總受這樣的苦。
似錦跑到房門口這才停了下來,捂著胸口。
奇怪剛剛心臟跳的好快,撲通撲通的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為什么會這樣?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這么想著干脆坐在了門檻上,望著雨幕發(fā)呆。
雨下的很急,噼里啪啦的砸在地板上,濺起了水,將外頭的花兒也打的稀碎?
似錦想著要是這個病治不好怎么辦?那就不能跟夫人一起學(xué)茶藝了,也不能跟著大菊姐姐學(xué)廚藝了,更不能一直陪著少爺了。
這么想著悲從中來,眸中積滿淚水,后來干脆哭起來了。
把頭埋進(jìn)腿上,隨后低低的嗚咽。如同一只剛出去的小鹿幼崽,可憐又弱小。
沈瓊鎏找到這小丫頭的時候,小丫頭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細(xì)細(xì)的嗚咽聲,讓他的心也要揪在一起了。
只得彎腰,聲音里充滿了疼惜,“皮皮,怎么了?在這哭什么?是誰讓你心不痛快了?”
似錦這才抬起腦袋,眼睛通紅,小臉也因?yàn)槲媪颂眉t彤彤的,這么看起來真是糟了天大的委屈。
沈瓊鎏伸出白皙的手指為她擦去眼淚,心里疼壞了,可是嘴上卻無法說的半分,“怎么哭的如此厲害?”
似錦抬起通紅的眸子看他,一臉委屈:“少爺,剛剛我的心好像要從嗓子里蹦出來,我是不是得病了?”
沈瓊鎏這么一聽,心里頓時跟個明鏡似的。
“為何這么說?”
“可是劉大伯平時給那些人看病時,說有個心心臟跳的很快,要蹦出來一樣,怕是活不久了,他還說他也治不好?!?p> 沈瓊鎏頓時被似錦這個小丫頭弄的哭笑不得,還真是個一根筋的小丫頭!
“那你知道那個病人幾歲嗎?”
“已經(jīng)有五十來歲了?!?p> “那你多大?”
“我十二歲呀!少爺你不是知道的嗎?”
說著似錦又想掉眼淚,一時間忍不住,金豆子跟不要錢一樣都掉了下來,嘴里還嘟囔著:“少爺,我才十二歲就沒救了,我真是倒霉啊!”
這下沈瓊鎏徹底笑出聲了,“皮皮,你的心臟沒有問題,恐怕是這……”
說著他指了指似錦的腦袋,似錦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少爺,似錦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剛剛是要跳出來的!”
沈瓊鎏只好拿出手帕,給她擦干凈臉,“好好好!你不是開玩笑,不過啊,這個東西可不會要人命的,還是有救的。”
“真的嗎?”
似錦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眼巴巴的瞧著沈瓊鎏。
少爺可真是好看呢!
沈瓊鎏拉著她的小手,走在回廊。
似錦跟著沈瓊鎏的步伐,奈何腿短,走了兩步才只能追上一步,為了追上他,她的小腿走的飛快。
沈瓊鎏心里很滿足,手指捏了捏似錦肉呼呼的小手,心中又是一片蕩漾,似乎少女懷春成了他的懷春。
而似錦呢?還在懵懂的成長,甚至可能對他沒有那個心思。
這么想著他的笑意淡了下去,眼中的細(xì)碎光點(diǎn)暗了下去,整個人被陰影籠罩。
看了眼似錦的頭頂,眸中是勢在必得。
雨聲漸漸小了,似錦抬頭看望天,手心因?yàn)樾睦锏男【o張出了汗。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少爺時,心跳的好快,好像要跳出來了。
將手抽回,捂住心臟的位置。
沈瓊鎏回頭望她:“怎么了?”
“少...少爺,心又跳的好快了?!彼櫰鹦∶碱^來,干凈的眸子都染上了愁緒。
“似錦是看到什么東西才跳的很快,還是突然一下跳的很快呢?”
似錦站在原地仔仔細(xì)細(xì)的想,好像自己在一起,和大菊姐姐,夫人都不會這樣。每次跳的很快都是因?yàn)?.....這么想著她的雙眼不自覺瞪大,她因?yàn)榭吹缴贍敳庞行呐K病,那豈不是以后都不能看少爺了?
這么想著眼里又蓄起了淚,委委屈屈的看著沈瓊鎏,小聲說道:“少爺,我好像不能看見你了,我一看見你我的心就撲通撲通的,得了心臟病。”
哪想沈瓊鎏聽見似錦這么說,眼睛一亮,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原來這小丫頭是因?yàn)橄矚g他,卻不知道而以為自己生病了。
他一米八八的個子,襯得似錦小小的一團(tuán),他彎下腰將似錦抱起來,就像抱五歲時的她。
似錦終于與他雙眼對視,漆黑的眸子里藏著波濤洶涌,“似錦,這種不是病,而是一種歡喜,就像我對你一樣。”
耳根子都在發(fā)燙,周圍的空氣都在為這場曖昧糾纏,呼吸落在似錦的身上,卻像是火一樣燒了起來,似錦說話的聲音變得很軟很軟,“少爺,不是病嗎?可為什么我覺得越來越熱了?”
沈瓊鎏沖著似錦的耳朵吹了口氣,似錦連耳尖都紅透了,跟個熟透的蝦子一樣,整個人都縮在沈瓊鎏的懷里。
沈瓊鎏朗聲大笑,大概是這么些年最為舒心的一次。
這時沈夫人碰巧想來后院尋沈瓊鎏,隔的遠(yuǎn)了些,卻看見沈瓊鎏把似錦抱了起來。一時間頓在了原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噙著笑意。
“瓊鎏?!?p> 沈瓊鎏聽見沈夫人叫他,一個回頭,頓時覺得手和腳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緊緊地抱著似錦。
“少爺,夫人來了,放似錦下來。”
沈夫人只是看著并不說,“張叔叔問你是否肯一同去京都?!?p> 沈瓊鎏攏了攏似錦,眼里含笑:“母親已經(jīng)有了盤算,瓊鎏聽母親的?!?p> “那就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去京都。”
沈夫人轉(zhuǎn)身,她攏了攏她新弄好的頭發(fā),邊走邊說。
“是?!?p> “少爺,要去京都嗎?”似錦探出腦袋,那太好了,明日不用去先生那挨罰了。
“嗯,去京都。似錦就能去女子學(xué)堂了?!?p> 似錦一聽,頓時就萎靡了。
還是要上學(xu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