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卑鄙的女人
在門關(guān)換鞋時,余光里瞥見賀昔樓從別墅大門朝這邊走來,他一身帥氣運動裝,頭頂還帶著遮陽帽,年輕俊朗,朝氣十足。
卻偏偏讓虞清酒惡心到想要把早飯吐光。
賀昔樓見她臉色有些難看,身形被寬大的風(fēng)衣遮擋,脖子和精致的下頜都掩埋進厚厚的圍巾里,顯得愈發(fā)削瘦黯淡。
“清酒,我來接你去春游,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嗎?怎么看上去這么疲憊?”
虞清酒眼尾泛著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賀昔樓轉(zhuǎn)向剛從餐廳里聞聲而來的賀隨舟,語氣略帶不滿,“小叔,你是不是又欺負清酒了?”
賀隨舟慵懶的倚著門框,姿態(tài)優(yōu)雅,仿佛中世紀古堡里的伯爵,卻散發(fā)著蕭肅的威懾力,饒有玩味的說,“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欺負?”
賀昔樓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虞清酒卻瞬間像被擰了心弦似的繃直脊背,抿唇道,“他沒有欺負我,賀昔樓你別亂講話!”
賀昔樓有些委屈,沒料到她居然會站在賀隨舟這邊,更是從未聽過她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自己講話。
而他把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到賀隨舟身上,血液上涌,揣著怒火朝他喝道,“小叔,以后你不要再為難清酒!”
賀隨舟瞇起狹長的眸子陰沉地打量著他,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憑什么?”
賀昔樓也不虧姓賀,面對賀隨舟的威壓毫不示弱,挑釁道,“因為我喜歡清酒!”
空氣變得有些稀薄,虞清酒偷偷側(cè)目,見賀隨舟嘴角繃成一條線,心頭惴惴,生怕這位大佬下一秒就爆發(fā)。
誰知賀隨舟僅嗤笑了聲,似乎根本沒把賀昔樓放在眼里,嗓音格外冷冽,“快滾吧,明天給我把虞清酒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她如果出什么事,你也不用再回賀家了?!?p> 賀昔樓舔了舔自己的上牙膛,黑沉著臉。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叔一直是這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態(tài)度,真要跟他誓死磕到底,。
這也是前世虞清酒并不喜歡與他接觸的原因,可他剛剛的表現(xiàn),卻讓她在背地里默默叫好。
“時間不早了,走了。”她拿起裝滿春游用具的背包,自顧自的走在前面,并不想理賀昔樓。
“哎清酒,你等等我呀!”賀昔樓拎起她的帳篷架,追在她身后。
一路上,她把頭轉(zhuǎn)到車窗那側(cè)補眠,昨夜賀隨舟像個食髓知味的狼,把她折騰的夠嗆,還好賀昔樓沉浸在早上的郁悶里還沒緩解,兩人相背無言。
*
臨峰山積雪初融,一片盎然春意。
輔導(dǎo)員命令男同學(xué)全部留在營地里搭帳篷,女同學(xué)去附近撿樹枝用來生火野炊。
賀昔樓為了證明出晨間那番話的真心,主動幫虞清酒搭帳篷,卻被夏晚春看到。
夏晚春也抱著她的帳篷架期期艾艾來到賀昔樓面前,柔聲說道,“昔樓,你能不能幫我也搭一下啊,我不會弄這些?!?p> 她今天畫了精致的妝,黑發(fā)挽在腦后,空氣劉海遮在眼前,顯得更加楚楚動人,綠茶味十足。
賀昔樓隱隱動搖,但想到今早虞清酒的態(tài)度,生生拒絕,“我還要幫清酒搭,要不你找別的男同學(xué)幫你吧?!?p> 夏晚春淺淺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繼而轉(zhuǎn)變?yōu)榕で呐狻?p> 之前她與賀昔樓的關(guān)系曖昧不明,雖然賀昔樓一再表明過自己喜歡的人是虞清酒,但也會不辭辛勤來幫她的忙,可如今賀昔樓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轉(zhuǎn)變,這一切都是拜虞清酒這個賤人所賜!
想到這里,她就恨得牙癢癢。
虞清酒懷里抱著剛撿拾的枯樹枝,隔著灌木把一切盡收眼底,看到夏晚春有意無意的瞥向自己,她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主動迎上。
“晚春,你有事找我嗎?”溫靜的嗓音開口問道。
夏晚春,一雙鳳眼陰惻惻地看著她,貼近一步說,“虞清酒,你圍脖下面那紅色的印記是什么?你剛才彎腰撿樹枝的時候,我可都看見了呦!”
她臉頰緊繃,眉心狠狠一跳,冷聲道,“什么意思?”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毕耐泶杭t唇一揚,對她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轉(zhuǎn)身往無人的山間走。
虞清酒瞇了瞇清眸,看著她嫵媚而招搖的背影,提步跟上。
大概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山林間的景致漸漸與之前不同,臨峰山作為一個新開發(fā)的原始森林,如果說他們露營的地方還能算有生活氣息,現(xiàn)在周邊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
上一世,夏晚春故意帶她來這邊撿樹枝,從后背將她從山頂推了下去,多虧她命大,只是刮破了臉頰,沒有造成生命危險。
但她的右臉貼近發(fā)際線的位置,也憑空多了一道三厘米左右丑陋的傷疤。
“晚春,我們還要往哪里走???這里……好像已經(jīng)離營地很遠了?!彼首黧@慌,在她身后叫道。
夏晚春回過頭,妖艷的臉上露出嘲諷的意味,伸出冰冷的手指,輕輕扯開她的圍脖一角,“虞清酒,你好能裝?。∧悴弊由系氖俏呛郯??”
“啪——”
虞清酒狠狠打落夏晚春的手,被她觸碰過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從心底產(chǎn)生濃重的抗拒。
“你想說什么?”她話音滲著森冷,已經(jīng)不想再跟她演戲。
夏晚春揉了揉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嘴里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那天你義正言辭的說我是‘野?!疫€當(dāng)你多么清純高尚,真是沒想到啊……你春游的錢是不是賀隨舟給你的?你是不是……早就爬了他的床了?”
虞清酒蜷了蜷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指,她很想再扇眼前這個女人一巴掌,可腦中不斷警告自己要理智。
“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我和賀隨舟不是你說的那種關(guān)系!”她冷冷的說。
“那你解釋一下,這個吻痕是怎么回事?以及那晚我明明看見賀隨舟進了你的房間,你還撒謊騙賀昔樓,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夏晚春不依不饒。
她聽后樂得幾欲笑出聲,眉眼彎了彎,“是啊,我是和賀隨舟上了床,但卑鄙的人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