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跋扈
越王妃一拍桌,臉色陰沉下來,兩千兩銀子對越王府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晉長盈一副逼迫的樣子,實(shí)在讓越王妃很難心甘情愿地掏錢出來,然而下人們都在,這下越王妃苛待義子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拖欠月俸的事傳了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越王妃的臉色都憋得醬紫。
晉長盈一聽越王妃這話,眼神瞬間轉(zhuǎn)冷,寒著臉道:“怎么?王妃這是不準(zhǔn)備給錢了?長盈也不怕王妃笑話,帝京無人不知禎明縣主刁蠻跋扈之名,左右我也跋扈慣了,也不差這一次。我父親如何教我的,還輪不到王妃來說道,如今王妃把銀子給了,咱們兩清,長盈也不是那等癡纏之人,給了銀子,長盈立馬帶著夫君離開?!?p> 晉長盈方才還和越王妃講點(diǎn)客氣,現(xiàn)下卻是半點(diǎn)不留情面,張口閉口就是銀子,差點(diǎn)沒把越王妃嘴給氣歪,越王妃氣急地指著晉長盈,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本她給傅濯說這門親事,就是嫌傅濯礙眼,想著看這禎明縣主如此命硬,指不定哪日傅濯便被她克死了,誰知如今傅濯沒被克死,她卻是要被晉長盈先一步氣死了,傅濯這個礙眼的沒除掉,倒是又多了一個更礙眼的。
“傅濯,這也是你的意思?”越王沉聲問傅濯道,傅濯一向老實(shí)敦厚,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那也只有是晉長盈的主意,然越王卻不好直接對晉長盈大發(fā)雷霆,便只能轉(zhuǎn)而質(zhì)問傅濯。
傅濯聞言,連忙站了起來,對越王夫婦作了一揖,誠懇道:“義父,兒子并無此意,夫人也只是體恤兒子操練府兵辛苦,這才在義父義母面前失了方寸,傅濯并非貪圖那些銀子?!?p> 傅濯這一番話,總算讓越王夫婦找回了些顏面,越王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只是這還不夠,越王冷哼一聲,抖了抖胡子,隨手將桌邊的茶杯往地上一擲,茶杯迸裂,發(fā)出一聲巨響,里面的茶水濺上了晉長盈的裙擺,瓷片四散飛濺。
傅濯見狀,忙將晉長盈拉至一旁,關(guān)切問道:“可有傷到?”
晉長盈被越王爺砸杯子的動作嚇了一跳,方才反應(yīng)慢了一拍,繡鞋被茶水淋濕,還上面還沾了些茶葉,端在身前的手卻是被崩得老高的瓷片劃了一條小小的口子。
傅濯見晉長盈白皙的手指上出現(xiàn)的一條血線,當(dāng)即眉頭微蹙,“手被碎片劃傷了,我叫人去找大夫來……”
傅濯話還沒說完,便被晉長盈一把推開,晉長盈冷著臉看著耀武揚(yáng)威的越王爺,口中卻是再也沒留情面,寒聲嘲諷道:“王爺好大的威風(fēng)!莫不是以為就你一個人會砸杯子?傅濯老實(shí)聽話,我可不,既要砸,那我今日就幫王爺砸個痛快!”
晉長盈說完,也不顧一眾下人都在一旁看著,她徑直走到越王妃面前,將越王妃手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擲,茶杯摜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茶水四濺,灑在地上還泛著熱氣。
晉長盈砸得還不夠解氣,這不要臉的夫婦倆,給他夫婦二人面子倒真蹬鼻子上臉了,給臉不要臉,左右都是背個囂張跋扈的名聲,系統(tǒng)不是嫌她還不夠跋扈么,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在這里嚇唬誰呢!
剛在女主那里受了氣,如今還要來受這夫妻倆的窩囊氣!
晉長盈走到一旁,推開擋在身前的一個侍女,將紅木架上的古玩字畫一股腦兒推下來,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又一腳踢翻了旁邊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瓶,眼睛一瞥看到燭臺旁還有個藍(lán)翡壽瓶,晉長盈跑過去也給它砸了。
一屋子人都被晉長盈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等到晉長盈砸了越王妃最心愛的翡翠花瓶,越王妃這才醒過神來,尖叫一聲,“攔住她!給我攔住她!潑婦!真是個市井潑婦!”
下人們聽到越王妃的命令,都猶豫著想上前,卻又不敢傷到晉長盈,晉長盈砸得正起勁,地上滿是碎片,傅濯連忙上前拉住了她,道:“夫人冷靜一點(diǎn)!這里是王府!”
晉長盈還嫌砸得不夠過癮,想到她還沒穿過來的時候,原主不管走到哪里,隨身都會帶一根鞭子,看誰不爽就一鞭子抽過去,現(xiàn)下她就想一鞭子抽死這夫妻倆。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沒規(guī)矩的丫頭!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越王妃尖聲命令道,顯然也是被晉長盈氣急了,她正愁沒名頭整治晉長盈,晉長盈這就給她送上來了。
“誰敢動我!”
“誰敢動她!”
晉長盈和傅濯異口同聲,兩人具是一愣,越王妃更來氣,晉長盈竟然敢公然在王府打砸,今日不治她個罪,她這越王妃的位子也不用坐了!
“晉長盈,你竟敢打砸王府!好的不學(xué),竟是學(xué)些市井潑婦,潑皮無賴的把戲!今日我便治你個蔑視皇權(quán)的罪!讓你知道什么叫體統(tǒng)!”越王妃氣得渾身發(fā)抖,坐在主位上都有些坐不穩(wěn)了,可見是被晉長盈氣得狠了。
“義母,千萬不可,長盈并非有意……”傅濯連忙跪下,朝越王妃告罪。
晉長盈一把拉不起他,氣不過踹了他一腳,怒斥道:“你給我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她算你哪門子的母親!心思歹毒,器量小還不容人,你那點(diǎn)齷齪心思,我早就看透了!”晉長盈擼了把袖子,公然和越王妃叫板,氣焰竟是比原主當(dāng)初還要囂張幾分。
“你說我蔑視皇權(quán)?越王妃好大的威風(fēng)!難不成越王妃以為自己能代表天子,代表皇權(quán)了???我口無遮攔慣了,怎的越王妃也忘了謹(jǐn)言慎行四字!”晉長盈四平八穩(wěn),和越王妃叫囂,半點(diǎn)不怵。
越王妃被晉長盈說的面色一白,她并非此意,然而晉長盈這個小賤人卻白白扣了頂帽子在她頭上,所幸她并未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反了!反了反了!傅濯,你成個親,就連養(yǎng)育你的父母都不顧了?你若是當(dāng)真還認(rèn)我這個義母,你便不準(zhǔn)袒護(hù)這個小賤人!今日我非要治治她!”越王妃拍案而起,眼眶猩紅看著晉長盈,神色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