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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節(jié)操

第十四章 先定一個億的小目標

大宋的節(jié)操 溫水駱駝 3221 2020-09-15 18:15:31

  飯吃得不尷不尬,總算是安穩(wěn),因為都折騰累了,也都想快些結(jié)束。

  李師師殷勤相送,李宗瑞客客氣氣,虛偽了一番有機會汴梁再見的廢話,便帶著估計和千古名妓就此永別的懊惱告別。

  扣兒則理直氣壯提著師師奉上的禮盒,氣哼哼地揚頭跟上。

  至于李眉,當然使著性子不動,讓送客回來的李師師好氣又好笑。

  “還生氣呢?”

  “哼!”

  “王世賢王世良?”顯然是故意調(diào)笑。

  “哼!”不屑地撇撇嘴。

  “李公子?”

  “他也配!”

  “還說不是?瞧著你們倆倒是一對兒冤家?!?p>  “呸!”一口吐沫飛向運河水面。

  李師師拍了一下李眉的頭,沒好氣說道:“閨女家,莊重些好不好?”

  見李眉聳聳肩,便接著笑道:“李公子如何?”

  “這個下流卑鄙無恥小人…”顯然一提李宗瑞,李眉就要爆。

  “嗯?”見女兒又說粗言,李師師瞪了李眉一眼,把后面的一系列精妙用語給堵了回去。

  “媽媽,不是我小肚雞腸,您瞧瞧他和您說得那些話,混賬不混賬?后來還和我吵架,有沒有風度?”

  “嗯,是有些瘋瘋癲癲的?!?p>  “媽媽,您說他開始因何不還手?”

  “媽媽怎么知道,許是怕了。”

  “那怎么一聽王家兄弟的祖父是王黼,他倒不慫了?”

  “不知道,興許是受他父親的影響。吳學士說,李綱此人一心為國剛直不屈,最恨官家身邊那幾個?!?p>  “媽媽,官家面前沒法說,可他們真該打,他打得痛快!”

  “嗯,此時說說不妨,回京可不要亂說?!?p>  “女兒知道。不過說來,他雖混賬,最后倒有些硬氣,真讓人刮目相看。媽媽,打了王家兄弟,李大人能應(yīng)付得了王黼嗎?”

  “不知道,不過官家自收復了燕云,便著實忌憚金人,那幾位雖然貼心,可國事兵事卻不中用,所以這一年提拔了好些中正臣子。若官家真信重此人,也許李綱能應(yīng)付一二?!?p>  “媽媽,他這禍有點大,咱也在官家那兒給求個情吧?”

  “他,哪個他,嘴里罵著,這心里是不是惦記上人家了?”

  “媽媽……”

  瞧著李太守成了李眉,李師師有一種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感覺,心里空嘮嘮的有黑化的跡象,思忖著是不是借機下個手,干脆除了那條狗。

  那條狗很老實,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老娘身邊,聽著胖丫鬟扣兒告黑狀。

  既為李家擔憂,又為少爺擔憂,所以扣兒一回來,也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都抖落給給了張氏。

  張氏當然怒火沖天,這個孽障才跳了河差點送了小命,轉(zhuǎn)頭就打了當朝太宰的親孫子,能不恨嗎?

  于是,慈母心腸無影無蹤,抓過來一氣十幾個巴掌下去,累得自己一頭汗,停手一瞧更氣,這孽障皮糙肉厚,卻是屁事兒沒有,還在那里云淡風輕扮老實狀。

  到底是當娘的,火還沒消便心疼起來,瞅著兒子滿臉藥膏恨恨道:“那李師師也是害人精,既然請了過去,還讓人給打了,怎么就護不周全?可見偌大的名氣也是虛的,名頭再大也是風塵女子,遇到要緊誰瞧得起她?可憐我兒,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既遭了罪又得罪了貴人,可怎么是好?”

  見老娘遷罪李師師,李宗瑞便笑著解釋:“不關(guān)師師姐姐的事兒,都是那倆孫子仗勢欺人。再說,兒子只是皮肉傷,那倆貨估計得躺一個月呢?!?p>  “還師師姐姐?怎么,小小年紀就沒了廉恥,還不收了壞心思,否則告訴你老子收拾你?!?p>  “沒那事,人家年過四旬,都能喊姨了?!?p>  “那就是那個小狐媚子,叫啥來著?”

  “李眉兒!”扣兒酸酸得補刀。

  李宗瑞瞪了一眼扣兒,沖母親笑道:“聽扣兒胡說,那小丫頭還是個丫頭片子,渾身精瘦沒二兩肉,給慣得牙尖口臭,兒子能瞧得上她才怪?!?p>  “就你能,這回倒不慫了,居然還敢打架斗毆,倒是讓娘從前小覷了你,這么能耐,瞧你回頭能不能吃得住你爹的打?”

  “什么和什么啊,兒子那里敢打斗,不是讓他們欺負得急了眼么,我那是正當防衛(wèi)?!?p>  “正甚么衛(wèi)?你這禍可不小,那是王黼的孫子,還打那么重,瞧你怎么收尾,還不是讓你爹為難?”

  “沒事兒,師師姐姐說了,這次是王家沒給她臉,讓兒子受了委屈,不會袖手不管,包兒子不會有事兒?!?p>  聽聞李師師主動出手相助,張氏忖度著以她和天子的關(guān)系,估計化解此事可能性很大,便沒有再罵。

  只是擔心李師師能不能完全壓制王家,畢竟那也是宰執(zhí)。

  想著還是拼著讓老爺收拾兒子的風險,此事不能瞞他,讓老爺想想辦法來個雙保險才好,畢竟關(guān)系著兒子安危。

  大不了老爺打急了,自己護一護兒子就好。

  暫時放下?lián)模中奶蹆鹤邮芰俗?,便說道:“那我兒這罪也是白受了,著實可恨?!?p>  “人家不是給了醫(yī)藥費了么?”

  說完,奪過扣兒手中的禮盒,一把掀開盒蓋,只見上面全是精美的糕點盒。

  想想光是點心應(yīng)該沒這么沉,便有些不甘心的往下翻,果然有一個紅木盒,打開一看,卻是整整齊齊擺著十錠白花花的銀元寶。

  李宗瑞拿起一錠銀子,仔細掂掂卻不知重量,便舉在張氏眼前問道:“娘,這是幾兩啊?”

  張氏瞅瞅道:“官銀,十兩的。”

  十兩,那豈不是一共百兩,這日后的零花算是有了。

  李宗瑞可沒有什么女人錢不能拿的品格,剛想往懷里揣,便被張氏一把奪過,將銀子放入紅木盒扔給了丫鬟袖兒,卻把糕點推還給了兒子。

  “你這孽障,沒錢都惹禍,手里有了銀子,還不把皇宮點了?”

  銀子,我的傷藥銀子,李宗瑞不甘心求道:“老娘,您別全都收了啊,到底給兒子留一個啊?!?p>  “想得美,十兩銀子都夠全家一個月嚼頭了,給你豈不浪費?!?p>  見兒子還是一臉不舍的財迷相,張氏沒好氣道:“家里的積蓄本就不足,誰想你爹又升了官,居京城大不易,所以全讓你爹拿去置辦產(chǎn)業(yè)了。否則,以你爹的性子,再心疼玉墨姐弟,娘也不敢做主坐她的貨船入京,兒也體諒體諒才是?!?p>  大宋朝可是高薪養(yǎng)廉的,聽老娘和后世爸媽一樣哭窮,李宗瑞哪里能信,便無恥問道:“娘,咱老李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我爺爺也當過安撫使,我爹也做了這么多年官,怎么一點家私都沒攢下?本朝的俸祿可不少,是不是我爹在外面養(yǎng)外宅了?”

  張氏噗嗤樂了,指著兒子笑罵:“連你爹也敢編排,想吃竹筍燉肉不成?你以為你爹和你一樣不著調(diào)?”

  “那咱還這么苦?”

  “老祖宗雖有家業(yè),難道就你爹一個兒子?你叔叔雖然去得早,可兄弟子侄也一大堆,分吧分吧能剩幾個錢。你爹又是幾起幾落的,還清廉如水,能有什么積蓄?”

  原來李綱沒錢啊?那自己這未來宰執(zhí)的衙內(nèi),豈不是個窮酸?

  想想未來苦逼的生活,還有后世自己一部手機用五年的辛酸,我爸是李綱的幸福,正插著小翅膀要飛走。

  李宗瑞有些不甘心,便僥幸地問道:“娘出身張氏,難道沒有私房給兒子花銷花銷?”

  張氏給氣笑了,指著沒出息的小兒子嘆道:“臭小子竟然惦記娘的私房,還能出息點么?哎,你爹為國無暇謀私,你們兄弟是指望不上了。你哥哥們還好,就你這個孽障,少了你爹的管束,整日混吃等死沒個上進,日后如何娶得媳婦成家立業(yè)?娘還不是心疼你,給你攢下些積蓄,日后能過個小日子,別讓媳婦瞧不起?!?p>  前世親娘慈母的時候,李宗瑞還小,等李宗瑞大了,親娘還別有分家不能全顧著自己,所以,李宗瑞一向自生自滅,也不知母愛為何。

  可重生于此世,一睜眼就母愛泛濫,讓李宗瑞很不適應(yīng),只是一直在演戲。

  直到此時聽見一片慈母心腸,想著張氏見了自己醒來的驚喜,張氏的心疼嘮叨埋怨,張氏的教訓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還有現(xiàn)在的為自己的精打細算,總算是讓李宗瑞有了點天良,愿意將張氏當成母親。

  聽母親講得辛酸,便連忙打斷,說著漂亮話:“那是以前兒子不懂事,等進京見了父親,母親再瞧咱得本事。一手考個進士讓母親當老翁君,一手橫掃汴京商界,讓老娘過皇后娘娘的神仙日子?!?p>  雖然知道兒子吹牛,可是當娘的就是愿意聽愿意信,覺得小兒子終于懂事兒了,不覺心花怒放喜不自勝,連她小兒子剛跳過河打過王黼的孫子,都給樂忘了。

  一百兩雖是收了,可到底老娘還是疼兒子,反正剛剛有兒子一百兩的醫(yī)藥費入賬,便豪氣地讓隨身丫鬟袖兒,扔給兒子五兩銀子,便不耐煩地攆著兒子出去。

  晚間用了飯,早就筋疲力盡的李宗瑞直打哈欠,吳氏便攆著扣兒打發(fā)兒子早睡。

  李宗瑞這才知道,主臥老娘和丫鬟占了,次居卻是玉墨姐弟,而自己卻被仗義的老娘,客氣地安排在了客廳打地鋪。

  汴河六月,濕氣很重,船身很涼。

  從方窗進來的蚊子肆虐威風,外面烏篷的船夫和旁邊的扣,兒鼾聲如雷交相呼應(yīng),李宗瑞想睡也睡不著。

  打著哈欠直流眼淚,李宗瑞趴在地鋪上,不停悲催地以頭撞地,嘴里還碎碎念著:“錢,我要錢,先定一個小目標,一個億的小目標。”

溫水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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