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一天開辟戰(zhàn)場
桌椅搬進了課室后，班主任就幫我安排了一陣，一切分配好后，課就開始了。幸好，班主任沒有賦予我那自我介紹的權利，否則，我又將不知怎辦才好。在講臺上，班主任只是籠統(tǒng)了介紹了我這個前有韓非子，后將無繼人的曠世怪人，在講臺下，我受到了同學們的熱烈歡迎，這場面使的我心里得到少許的欣慰，并感覺到這個班里并不像初三時期的那個班，班里冷冰冰的，同學們對我的關系同樣是冷冰冰的令人悚然，至少現(xiàn)在還能在一群小妹妹小弟弟的熱鬧掌聲中能夠找尋到自己的自信心從而覺得自己的存在。這些是我剛踏入這個班級里的第一印象，可下課后，我才知道第一印象同樣是有駁現(xiàn)實的。
下課后，走廊里的一邊頓時擠滿了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席之地。從樓上俯視著樓下，別是一番滋味，心中的壓抑慢慢的舒展了開來，默然間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我是重讀生，再怎樣身份要比他們都要高上一級，現(xiàn)在又受到同學們的歡迎，自己感覺重讀并不是當初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痛苦。這時，我發(fā)現(xiàn)有人捅了我背部一下，我沒有理會亦沒有回轉(zhuǎn)頭，以為只是同學不小心所碰?？山舆B著又被捅了幾下，此時我回轉(zhuǎn)過頭時，見是班里的一位同學。我惘然的等待著他的發(fā)話，男生接著開口了，說道“出來”。我一聽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憑什么跟我說如此囂張的言語，我絲毫沒有理睬，把頭撇了過去，又沉浸在君臨天下的感覺中。男生氣叉了，又捅了我一下，更加囂張的說道“你走不走開！”爾后又用手拽了我一下，硬生生的把我拉了開來，這可把我弄得莫名其妙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并說道“干什么？”。男生一聽，真的氣惱了，說道“他媽的，我沒地方站哦”。我乍一聽，頓時“火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真他娘娘的，欺人也太甚罷，這么多人你不攆，偏偏來攆我，再者此地我先站，要想站我地，資格還不夠。我一時間擺出了惡人一向固有的眼神，并抿著嘴唇，輕點著頭。我本是特意擺出這樣的架勢來嚇唬他的，可惜我的對象不是三歲的小孩，而是一個小兔崽子。
男生一見我這架勢，氣來的更大了，厲聲道“他媽的，找打是不是！”說完就要上前動手。還沒邁出腳步，就被他旁邊的幾個兔崽子就拉著他的手了。我肺簡直要氣炸了，真狠不得上前掃他幾個耳光，但也知道我的舉動，無非是自取其辱，只有悻悻的走開了，心中說不盡的憤怒。
后來到第二學期時，此男生還跟我借錢，當時我還覺得有人跟我借錢，這是我的榮幸，于是借了七元給他，而這些錢也是我的極限了，因為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也不過是22元，7元錢這已是我兩個星期的早餐錢了。至畢業(yè)時，他還沒還給我。到現(xiàn)在我很是后悔，貼切的說是痛苦，我人怎真他媽的不是做大事之人，心腸為何不狠一點，這樣子的人有必要值得自己所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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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A君泯沒的人性
出乎我的意料，A君竟然還留在這間學校，像這種不尊重他人所受而必須千刀萬剮的人，早就應該從學校里滾蛋的，可她竟然會留在這個學校繼續(xù)的茍延喘息。并且仍是輔導初三的英語知識。我不樂意上她的課，并且對于這門科目體現(xiàn)出來的是惡心，甚至連聽到她的北方腔調(diào)聲心里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煩躁不安起來。她在初四學期第一次見到我時，竟是這樣的問候我的“呀，呀，呵呵重讀?。 ?。聽她語調(diào)好似我來重讀這事是正常的，而不來重讀那才不正常，大大低估了我，這對于我是無法來去忍受的，畢竟那時思想的扭曲后的我是零容忍他人對我有不正常的看法的。
一天下午上A君的課，又發(fā)生了一些事，她口無遮掩的個性再次激起我心中對她蝕骨的恨。這天不知何因，可能是A君的雌性激素分泌的太厲害，亦有可能是我的出現(xiàn)讓她有了挖苦的興頭，她一踏進教室時就表現(xiàn)的極其興奮，講起課來簡直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一發(fā)不可收拾，更為了吸引同學們對她講課的興趣，還在講課的同時會時不時插進一些與英語這方面毫無關聯(lián)的內(nèi)容。她的這種講課方式，我并非對此方式而感到她不可饒恕，其實很多老師亦是這個樣子的，在課上穿插一些笑話，以引起學生們的興趣，從而活躍一下課堂沉悶的氣氛。
她在上面開心的講，我卻在下面寂寞的發(fā)呆。發(fā)呆并非是整節(jié)課都是在神游，發(fā)呆久了，思想也會疲倦的，可就是在我思想開始感到疲倦的時候，卻聽到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話語。
“。。。。?！，F(xiàn)在有很多事情都能引起一個人的心理變態(tài)，比如一些有殘疾的人啊，坡腳啊，癱瘓啊，裂唇啊等等，呵呵，這我們班里面就有一個，這些都能引起一個人的心理變態(tài)?！彼f的雖然很快，可不幸的是她此時的話語還是很清晰的傳進了我的耳膜，震的耳膜火辣辣的疼。這就是A君，我的老師，為人師表的老師，而且還是個女，此時她正用鮮血淋淋的話語指向了講臺下的我，把我心都砌成了血紅。我抬起了頭，幾十雙眼睛拼命的射向了我，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神都帶著笑意，那種冷冷的笑意，讓人覺得全身冰冷。我看了看A君，發(fā)現(xiàn)她笑容可掬，笑起來時，兩頰上的粉肉都隆了起來，活脫脫的一個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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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住宿之尷尬遭遇
上學近一個月后，學校開始了一些動作，初三年級要劃分重點班和普通班，這在上一年是沒有這樣做的。對于這個舉措我可是非常的不滿的，以我現(xiàn)在的成績，要進重點班那可是件吹灰之力的事情，可我現(xiàn)在是為他人所打抱不平，成績差的人交的是同樣的學費，可待遇與成績好的人比較起來卻是遠遠的不及，這是教育的扭曲，更是人性的泯沒，社會主義下竟然有這樣扭曲的體系。課上老師懶得教，只是把成績差的學生當作一頭狗彘來去看待，喂了一些有營養(yǎng)的反而覺得是一種對食物的糟蹋。
要進重點班，必須要按學校的規(guī)定要住宿，不在學校住宿那就只有進普通班了，這種變相的壓迫更引起了我心里面強烈的不滿。我討厭在校住宿，但心里面又渴望能夠進到重點班，以博個高低?？珊髞碜约哼€是懷著對教育體系的憤懣違了心意搬進了學校的宿舍，開始了我的寄宿生活。最后我才發(fā)現(xiàn)在外住宿亦有它的好處，再給我壓力的同時亦使我學會了很多東西。
初次離開家門的我，那里知道怎樣來去生活，那時亦不知人情與世故的重要性。在寄宿期間我甚少和人交流，其他人在一同海侃時，我多是一位忠實的聽眾，很長時間都是在默默的在傾聽著，甚少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這讓我內(nèi)心倍感到孤獨。
寄宿生活，還有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飲食。剛搬至學校，我就開始著急了，因為我不知道去那里買飯票，想問問同學，可又不敢，只得干著急。到的晚上那更是憂心忡忡的。明早上課時，我心的憂慮仍沒有半分的緩解，趁下課時間，一個人灰溜溜的跑到學校的食堂去，想盡快的熟悉食堂里面的環(huán)境。
學校的飯?zhí)檬情g土坯房，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里面的設施我也不敢恭維，連飯桌都是由課桌拼湊而成的，桌面上的蒼蠅絕對很常有劈斷腿的，看看桌面就可以知道天花板上存在著什么。
在里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仍不見寫有“買飯票”的牌子，真的把我給氣壞了，待放學后，莫非我真的就要挨餓，老天真的要玩我。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后，同學們就一窩蜂的涌進了食堂里，我亦跟他們一樣手捧著我的“骨灰盒”不過卻是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經(jīng)過女生宿舍樓梯口時，驚喜的聽到了兩女生說要去買飯票，我一聽，樂了，轉(zhuǎn)而小心翼翼的跟在兩女生的屁股后面。
跟著兩女生來到了一間小屋子里面，從門口一瞧，嚇壞了，那是一個毫無秩序的場面，原來屋子里面早已經(jīng)擠滿了人。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可進去后，心就開始狂跳了，等下輪到我時，我該怎么辦？萬一在這么多人面前結(jié)巴，那不是容顏盡失。愈是這般想法心愈是膽怯，我仿佛聽到了同學們對我發(fā)出的笑聲。我怕了，其他的同學一點一點的往前涌，而自己則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后移，也只有自己才有這么偉大的精神。當最后輪到我時，屋子里也只有兩個人了：一個是賣票的，一個是買票的。人少了，減緩了我繃緊的心，結(jié)巴了一陣可終于還是讓我買到了飯票。
捧著“骨灰盒”閃電般的來到了打飯的窗口時，飯卻沒了，天大的委屈啊！最后一位阿姨更是準備把菜端走了，她看了看愣傻站在窗口下的我，好心的問道“要打飯嗎？”。我拼命的點了點頭，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把飯盒給我，我看看老師的飯菜里還有沒有多余的飯?！庇谑俏揖桶盐业摹肮腔液小边f上，她接過后就徑直的走進了廚房。須臾間，就見她喜滋滋的走了出來，把飯盒給我遞了過來，并問道“沒有帶飯勺嗎？”我搖了搖頭，她接著又問“沒有筷子嗎”，我一聽，差點說了句令人噴飯的話“要筷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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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挖空心思買水票
吃飯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買飯票那是不敢為可又必須盡力去為之的一件及其無奈的事。但飲水呢？又怎可以或缺，買幾張水票與我而言又將又是一番艱巨的考驗。自來水是不敢再喝的，原先喝過幾天自來水，可卻拉了幾天的肚子，再者水中懸浮的白色物質(zhì)讓人深深的膽怯下來。
我得考慮一番，可也終究讓我想出了一個能喝到水的辦法。
星期天回到家里，用大瓶“百事可樂”的空瓶子滿滿的盛上一瓶水，然后裝進書包捎來學校。當初的打算是一瓶水喝一個星期的，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問題是我把這變成了可能。每次口渴想要喝水時，總是偷偷摸摸，趁同學不在把書包背進廁所，然后從書包掏出水瓶喝上幾口，一卻的努力為的僅僅是怕給同學窺見，深知這種行為是不光雅的，喝水還要從家里帶過來，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是對我而言是一種恥辱，可我也唯能枕著內(nèi)心的恥辱而不受著口渴的煎熬。背著書包進去也是有目的的，萬一同學突然的趕回宿舍，我就裝做打算清洗書包的樣子，爾后又自言“唉，下次吧！”然后把書包放回原處去。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幾天過后水質(zhì)怪怪的，感覺水有了一點咸味。于是以后我只用三天就把水給喝完了，剩下的日子就沒水喝了。我也萌發(fā)出了歹心，乘同學不在，拿著漱口杯從這個同學里的水壺里倒出幾口，那個同學的水壺倒幾啖，這樣還是可以解決緩眉之急的。問題是，沒理由要去偷水的啊。就算有再次盜水的決心，也并非宿舍時常都沒有人在的??！
最后還是橫下一條心，把伙食費漲到了25元，這樣我就可以有足夠的錢去買水票。在一天的某一個時刻里連續(xù)去了幾次小房子，然而總有人在里頭，我的耐心是有個限度的，等待了一天后我都沒有買到水票，人也開始煩躁不安起來。一天下午吃完飯，正準備去外洗盤子時，從窗口上一瞧，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小房子里竟然沒有見著有其他同學在，見機會來了，“骨灰盒”也來不及清洗，擺回餐架上，倉促的閃了進去。
賣票的是個中年男人，我進去時，他正呆坐在書桌前，低著頭，津津有味的看著攤放在桌面上的報紙。思想也實在是太投入，我走近他身邊后，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我嘴開始顫抖了，嘴唇擠了擠，“我要買水票”幾字死死的捉住我的舌頭，死活不肯出來。但最后他還是覺察到了我的存在，這可能是自己的心跳聲起了關鍵的作用。他瞥了我一下，又繼續(xù)看著桌上的報紙，但也沒忘了問我什么事？
他不見我回答，頭也沒抬，等待了一陣，又問道是不是要買飯票？也不見我回答，他頭還是不抬，以為我默認了，又問道要買多少張飯票？我一聽急迷了心竅，嘴哆嗦著，話語又阻塞。呼吸都成了困難，想轉(zhuǎn)身逃去，卻感傷尊嚴，為減少損失，只得伸出了一根小指頭。他見我仍是沉默著，終于抬起了高貴的頭顱，正見我伸出的食指，雙手索利的為我撕開了一張今天下午的飯票，接著又繼續(xù)看著他的報紙。
我付了錢，取了飯票出了去，又拿著“骨灰盒”打了一盤飯菜。吃了幾口就咽不下去了，那里還能有那個胃口，再者剛才又吃了飯，肚子雖還有點饑餓，可現(xiàn)在氣都已經(jīng)把肚子給填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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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得來不易的早餐
有時我極端的憤怒，深覺的這是老天對我的一種虐待，為什么同學去買早餐，那是輕而易舉，而我買早餐，卻將經(jīng)歷著種種他人無法堪透的艱難。原先，宿舍里頭商量好，一人輪流一天去校外買早餐，這樣其他人就可以多休息一會，舍友叫我加入時，我是死活都不依，他們于是把我看成是個獨行俠了。可我這是為他們所考慮?。∪粲幸惶燧喼廖?guī)退麄冑I早餐時，那宿舍人將會是吃西北風了，那時他們就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么的愚蠢的。
為求能順利的買到早餐，每天我都早早的起床。買米粉那還是比較容易的，至少對我而言是那樣子的。只要往面攤子前一站，老板就知道你要什么了，畢竟這個攤子里只有米粉。而我很常去后都要站很長的一段時間，很多比我要晚到的同學一走近就叫嚷“快點，米絲打包?。 ?。老板就會為他們先打好包，享受著上帝般的待遇。直到人少了點，他才意識到我這個有礙視線的角色，然后才把我的米粉給打包好，如他要是問我要2元錢的米粉或是1元錢的米粉時，我就會伸出一根小指頭，這樣他也就明白了。后來我買早餐時，他就再也沒問過了，或許在他認為像我這種邋遢的人也只能是這個消費了。而我也只等著付錢閃人，早餐也就這么容易的搞定了。
米粉店也有不開張的時候，特別是在星期天，初一初二都放假了，做不了什么買賣，往往都會關門大吉。米粉店一關門，最糟糕的那個人就唯我莫屬了，至今我可還沒有見著一個爬著去買早餐的人，這比我更糟糕的情況的發(fā)生。
每天吃早餐已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若有一天不吃了，那種饑餓是可以想象的到的。米粉店不開鋪時，每次徒有硬著頭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校門口的包子攤里。在宿舍里頭我雖是最早的起床，但仍有人是比我要早的，特別是一些女孩子。包子鋪也并非只是做學生的買賣。我到時，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那里了守候了，我每次站在一邊，亦每次熱烈的期盼著其他人能夠快快的離開，但每次這些想法只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吧了，每次走了幾個又來了一堆，散了一推又來了一伙。再說這是街邊的小攤，那里有像學校般的有秩序，不管誰先到或后到，只憑誰的嗓門比誰大，誰就能快快的買到包子，而我，總是很晚才能買到包子的。之后我就很討厭賣包子的，弄出什么“蓮蓉包”，“叉燒包”“咸菜包”“菜包”“蘿卜包”“糯米包”“豬肉包”“白糖包”“饅頭”等等。而這也使得自己不能伸出一根手指或二根手指搞定我的早餐。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一個星期天，這次睡過了頭，牙也來不及刷，急匆匆的跑到包子鋪去，果然包子鋪里圍了一群人，我只得站在一邊急躁的干等著。等啊等，其他人終于走完了，我靠近了上去，這時是該輪到我發(fā)飆的時候了，正憋著一口氣準備說話時，幾個學生從我身后閃了出來緊緊的圍了上來，一瞅，無奈的我又退回了一邊去。幾個學生腳跟一移，又四五個學生湊了近來。等候了好一陣，最后深知買包子是無望了，再這樣干等下去，就要到上課時間了。我正轉(zhuǎn)身打算要離去時，走有幾步遠的距離，聽到后面有一聲叫喚“小伙子，不是要買包子嗎？”我回過頭，見賣包子的師傅正是向我這邊喊道，我看了看旁邊，沒人，手指了指自己。師傅又發(fā)話了，“是不是要買包子”我樂了，點了點頭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師傅對我說道“看你等了這么久，先賣給你先，要什么包子？”。
我說不出話，搔了搔腦袋，師傅又問“兩個饅頭怎樣？”，我拼命的點了點頭，師傅用袋子包饅頭裝好后遞給了我，我付了錢，風一般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