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霧問過小白,小白卻道不知道,連它亦沒有看清救了她的那個人的面貌,甚至在星霧獲救之時,它也跟著失去了意識,直到星霧醒來,它才蘇醒過來。
所以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它也不知情。
一聽星霧說冰寧有問題,小白就得勁起來,張嘴就是叭叭道:“主子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特別是長的那么好看的,更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了,說不定是看上了主子你的寶貝!”
說著說著,還有幾分義憤填胸的味道。
星霧淡淡道:“那你的前主子呢?”
聽到這話小白的聲音小了下來,求生欲極強道:“前主子和那些男人不一樣,是世上最好的人,和主子你一樣!”
星霧被逗笑了,她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人了?
小白知道她的想法,連連否認她,“不,主子你比很多人都好?!?p> 不然我也不會選擇你。
最后一句話小白沒有說出來。
小白歷經(jīng)三位宿主,每位出身性情不同,卻無一例外皆是天驕之子,救世英雄。
三位宿主中唯有她一位是個女子,小白卻并不會因為這個而對她產(chǎn)生不一樣的偏見。
它是神造物,擇良主而存。
它的出現(xiàn)即代表這一面位世界出現(xiàn)裂痕,也代表著,將有一位救世主救世人于水深火熱之中。
這些它都沒有和星霧說過,它相信能被它鎖選擇的人,自然以蒼生為己任。
外面盤查闖入者和她查的緊,星霧這幾日便一直呆在宅子里沒有出門,冰寧也不趕她,也不問她如何事情,只是有時候白天會消失一段時間。
這日,兩人正吃著午飯,門外就傳來一陣喧雜的敲門聲。
冰寧和星霧自飯桌起來,望了望那扇被敲的咚咚作響的暗紅木門。
“可是有何事?”
冰寧親自去開了門,木門半掩,要開不開,星霧順著門縫望去,只見幾個穿著官服的鬼差站在門外。
冰寧背對著屋內(nèi),面向門外,臉上的溫和早已消失無蹤,臉上滿是清冷寒霜。
門外的鬼差見暗紅木門打開,露出冰寧那張清俊的臉時呆了一呆,領(lǐng)頭的鬼差反應(yīng)的快些,連忙上前賠罪,“小的不知這是大人的府邸,驚擾了大人,還請大人大人有大量。”
冰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了半響,才開口道:“無事?!?p> 領(lǐng)頭的鬼差擦了擦額上并不存在的虛汗,沒有退開,心底暗嘆,這位大人千百年未見,氣場更為迫人了,如今站在他面前,他居然連開口都不敢了。
鬼差們沒有退走,冰寧也沒有將們打開,衣袖下一節(jié)蒼白的小臂露出來,雙手搭在門上,與門外眾人隱隱形容對峙之勢。
“還有何事?”
冰寧問的一點也不客氣,逐客令就明晃晃的差點拍在眾人臉上。
領(lǐng)頭的鬼差看了看門內(nèi)的冰寧,想到這位的身份,又想了想上頭的命令,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道:“閻王有令我等奉命行查,還請大人將門打開,莫要為難兄弟們,讓眾兄弟入府一查?!?p> 冰寧的眸光動了動,如深不見尺的寒潭,冷意撲面而來,“哪位閻王?”
聲音又冷又淡,仿佛地府幾位閻王都不入他眼中。
領(lǐng)頭的鬼差彎著的腰更彎下去一分,連身體都虛幻了幾分,幾經(jīng)猶豫后,仿佛頭上頂著千斤重般艱難抬起頭來和冰寧對視,微顫道:“秦……秦廣王?!?p> 身后數(shù)十鬼差盡數(shù)低埋著頭,不敢看冰寧。
“為了近日有人闖入地府一事?”冰寧語氣平淡,像是不需要鬼差們答般,又顧自道:“若因此事而來,便可回稟你們閻君,冰某不做藏人之事?!?p> 冰寧這話說的不容置喙,方一說完,便將暗紅木門關(guān)上,將鬼差們關(guān)在門外。
鬼差們面面相覷,在門前站了半響,才離去。
冰寧一轉(zhuǎn)身,便看見星霧直直的盯著他,雙眸間神色隱晦,下一瞬又琉璃般的雙眼又像是沒有都沒有出現(xiàn)過,清澈見底。
星霧裝作沒有看見門外的情形和冰寧與他們的談話般,偏了偏頭,略顯好奇的看他,問道:“剛才那些人是誰?”
冰寧也仿佛沒有看見她剛才眼底的神色般,重新在桌上坐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道:“來盤查的鬼差,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進來。”
睜眼看他說瞎話的星霧:“……”
行吧,她本來也不是想聽什么原由。
不過那些鬼差叫他大人?來頭不小的樣子,居然攔著鬼差不敢進門。
語氣還恭恭謹謹?shù)?,這就不容星霧多想了。
但她思來想去,竟半點也沒有想到半分和冰寧有關(guān)的。
并且,冰寧應(yīng)該知道羅剎一族在找她,說不定連她是個活人都知道,畢竟她失去意識的時候,應(yīng)該是滿身鮮血。
既然明知道又為何幫她?
又或者是有所求?
星霧暗暗想著,可除了這里地府便沒有收留她去處的地方。
還是先呆著,畢竟這幾日冰寧也沒有做什么傷害她的事情,反而事事照應(yīng)她。
一頓飯畢,星霧也打定注意將冰寧放在眼底下觀察。
至少,他做了什么她可以知道,也早有所提防。
然而,沒等到冰寧露出馬腳,卻等來了羅剎一族的長老。
百來平的大宅子被圍得水泄不通,房門被砸了砰砰作響,門外羅剎一族長老立于暗紅木門旁,一身灰色長袍,被攔于門外心生不悅,發(fā)白的眉毛緊皺。
這次是沖著星霧來的,冰寧聽著門外的動靜,沒有絲毫怪罪她的意思,反而撥了撥杯里的茶葉,淡淡道:“羅剎一族如今便是如此沒有禮貌嗎?”
冰寧說的聲音很輕,內(nèi)含的魂力卻將他的話傳到了門外人的耳朵里。
門外長老的臉更黑了幾分,手里的權(quán)杖重重的敲了敲地面,發(fā)泄著怒氣,卻也過于不敢挑釁門內(nèi)的那位。
只得半是恭敬道:“歷某只是想讓大人交出府內(nèi)的妖女,并無他意,這妖女于密境里殺我侄兒,殺我門徒,作惡多端,還請大人勿要包庇此妖女?!?p> 他說的歷某,而不是他的名字歷青重,重某,冰寧聞言笑了笑,露出抹極淡的笑意,在星霧未看清的時候又收斂了,仿佛他沒有笑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