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顧重對著何吾的那一聲質(zhì)疑本來也是一時腦熱。
根本原因一是源于落榜對于他的重大打擊,導致情緒激動。
二是因為白淳居然能夠成為今年春招的頭名,這個消息也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既羞且怒之下,他才矢口直接出言暗示丹院春招不公。
實際上從他出口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后悔萬分。
在丹院的地盤上直喝丹院處事不公,這是有多大膽子才能干出來的事兒。
結(jié)果沒成想幾位教習根本沒來得及責備他,就被喊了出去。
這使得場內(nèi)的許多人的疑慮反而多了起來。
難道今年的春招真的有問題?
丹院難道真的作弊?
“反正我是不相信這樣的人能夠拿到頭名。”
顧重反正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這個時候也不介意再拱一把火,指著白淳說道:“我原本以為這個人能夠通過凌家把我弟弟的名額搶了,就已經(jīng)足夠無恥。沒想到這人居然背景如此深厚,憑借如此拙劣的煉丹水平,就敢讓丹院把他排到頭名?就不怕外面的人笑話嗎?”
程依然一向喜靜,聽到這不免皺眉說道:“丹院春招了這么多年,做事一直公平公正。況且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揭曉真正的結(jié)果,幾位教習只是臨時有事離開,你現(xiàn)在就要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顧重急聲道:“剛剛考試的諸位但凡是見過此人煉丹的又有誰看不出來?那種稚嫩的手法充其量也就是你我十歲左右的水平,就靠著那種手速也能煉出凝血丹?”
這話一說,程依然雖然眉頭皺的更深了些,但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實際上在滿場忙忙碌碌的考生之中,白淳不緊不慢的首先研究操作手冊,這一奇怪的舉動在當時就遭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也是場上那么多人附和顧重最大的依據(jù)。
在他們的眼里,一個連機械丹爐都不熟悉的人,又怎么可能拿到今年的丹會頭名。
在場的各位則是連連點頭。
好像確實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顧重剛剛說的話都有幾分道理。
段瑞安笑了笑,直接對著白淳說道:“你在后排坐了那么久,就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瞬間一句話,段瑞安竟是把場上的焦點直指白淳。
此時的白淳也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此間的考生在春招失利之下,竟是這么容易被煽動情緒。
不過便是泥人也尚有三分火氣,持續(xù)被針對了這么久,他也是心中充滿了不平。
“解釋?我需要解釋什么?”
白淳冷聲說道:“把我排到第一位的是丹院,要解釋也是丹院來解釋,你們一個個的要真的有膽子那對著門外的教習去問啊?!?p> 說完了之后,白淳并沒有結(jié)束,而是指著顧重問道:“你今天說了一大堆,我也問你一句,凌家大小姐推薦你今天來到這里是干嘛來了?”
顧重沉聲說道:“當然是為了參加春招大考?!?p> “你也知道是為了參加春招大考?”
白淳呵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把凌家的推薦當成做善事呢。那話說回來,你大考過了嗎?整天把你弟弟的名額掛到嘴邊兒上,合著你們兄弟倆把春招當做丹院一日游?哥哥來逛一趟什么都沒干成不說,還想著拉著弟弟一起逛?”
顧重聽了氣急,登時說不出話來。
沒辦法,無論如何,他大考沒過是實情。
只要白淳往這個方面去問,說破大天他也答不上來。
正在這時,滿臉不情愿的何吾則是重新回來。
跟進來的除了之前的教習,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見教習們?nèi)ザ鴱头?,場上皆靜。
……
……
“剛剛出了點小問題,是關(guān)于今年春招新生的事情。”
何吾一邊說著,一邊痛心的暗想,這哪里是什么小問題,簡直是天大的問題。
一個頂級的好苗子,就這么被搶了,偏偏自己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沒辦法,自己這個副總教習雖然看著風光,可實際上相較于后山這些老怪物,地位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光是地位差距也就算了,可這些人一個一個行將就木,歲數(shù)越大做事越是無所顧忌。
還美其名曰從心所欲不越矩。
不過梅玉林在旁邊卻是極為興奮,滿臉的皺紋都快笑出褶子來了。
何吾望著身邊的老人,說道:“我剛剛所報的八名考生之中,除了白淳之外的七名學生,可以跟著我們教習進行今后的煉丹學習。”
臺下大嘩。
眾人不免想起了剛剛顧重的言語,心想難不成今年的春招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剛剛教習們都出門竟是因為這件事?
顧重自以為猜中,臉上又恢復了得意的神情。
段瑞安要更沉得住氣些,只是嘴角彎了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至于今年的春招頭名白淳?!?p> 何吾嘆了一口氣,說道:“將會有幸被分配到我丹院后山研究所,由梅玉林教授親自教導!”
研究所……梅玉林……教授……親自指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震驚了全場。
顧重得意的神情甚至沒有來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臉上,。
段瑞安的嘴角有些抽搐,粗長的眉毛也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