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近日找了一個水嫩嫩嬌滴滴的大學生,膚白貌美大長腿,秦旭很是寵愛她,冠冕堂皇的往家里帶。甚至他們兩個睡主臥,讓柳雨竹做個老保姆服侍他們。
柳雨竹不敢拿秦旭怎么樣,傷心之下偷偷私底下去學校找那個大學生,其實也沒有威脅斥罵,只是哭著哀求她,不要搶自己的老公。
得知此事的秦旭怒氣沖沖回到家里,三拳兩腳就把柳雨竹打得昏了過去,猶自不解氣,對著柳雨竹猛踢猛踹,被活生生痛醒的柳雨竹發(fā)出駭人的慘叫,鄰居報了警,打了110。
秦公子又一次進了警察局。
柳父看著女兒的慘狀,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一次,一定要秦旭死。如果法律不制裁他,他就自己拿刀去砍死他。
巖巖這幾日有點納悶,找誰誰沒空,除了上班、健身,最近在家的時間明顯增多了起來。
她老爹數(shù)次看著她欲言又止。
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和女人不同。遇見巖巖這樣被未婚夫、閨蜜、妹妹聯(lián)手劈腿的,要是媽媽,早就抱著哭了:我可憐的孩子啊。
可是爸爸,心里擔心著,但是表面又不能表露出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很是笨拙。除了關(guān)心巖巖的一舉一動,自個心里憂愁著,也做不出太煽情的舉動。
跟女兒聊聊吧,又怕撕開女兒的傷口,讓她傷心。不聊吧,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會不會憋出病來。這兩個多月以來,只要巖巖抬頭,總能看見他用老父親憂愁的目光看著她。
巖巖只當不知。
確實,她也感覺和老爹沒什么好說的。遇見燭陰以后,更沒什么好說的了。和你說啥,我馬上要嫁給一條龍,請問你開心不開心?
她看了一下群里,這幾天詭異的沉默。正是不解的當兒,陸白嗖嗖嗖拉了一個小群,宣布明天晚上請大家吃飯。巖巖翻了一下小群成員:陸白、木木、自己、周先生。
她有些猜測到周先生應(yīng)該是委托陸白保護木木的那位。能隨隨便便指派一個山神充當保鏢,自然是九天云霄之上的大人物。但是木木看起來渾然不知,這其中的故事怕是有些曲折。所以她也沒有多問,反正到時候遲早知道。
第二天,金牌勞模保鏢、保姆、司機陸白體貼的過來接上巖巖。巖巖探頭一看,后座上面周先生把余木木摟得甚是順手,兩人都是同款癱著,余木木這個二逼抬頭和她打了個招呼,繼續(xù)專心致志的在手機上面打地鼠。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無奈只得坐在副駕,沖著陸白努嘴擠眼,示意解釋一下。陸白對著她也擠了擠眼睛,嘿嘿一笑,車子嗖一聲竄了出去。
一路上,只聽見后面兩個絮絮叨叨,廢話啰嗦,實在是膩歪的緊。
其實,她倒是有些誤會余木木。因為柳雨竹的事情,余木木現(xiàn)在看著她頗覺得心虛。又怕她問起怎么最近找不到其他人,自己智商不高,萬一說漏了嘴。所以只能拉著周先生喋喋不休。
車子朝著白鹿山而去。此時山里已不復(fù)草木葳蕤,滿山綠意。只見白鹿湖邊,四面山上竹樹環(huán)合,滿山寂寥,悄愴幽邃。過了白鹿湖車猶未停,直奔山神廟而去。
巖巖扭頭看了看陸白,陸白繼續(xù)對她擠著眼睛。
彼時石榴已然落葉,幾株紅梅卻開的燦爛。
初冬未見一片雪,先見梅花傍花卿。
樹下,燭陰身著玄色寬袍廣袖,光而不耀,靜水流深,正自默默等著。
巖巖只覺得心里溢滿了柔情和歡喜,不自覺的開始微笑。
世界這么大,人生這么長。真好,終于遇見你。
余木木呆呆的看著樹下的燭陰,又呆呆的看著微笑著做出小兒女羞態(tài)的巖巖。悲憤的指責道:“你居然騙我?”
巖巖嗤笑一聲,看著周先生:“難道你告訴我了?”
好吧,扯平。等著。余木木心想,今天不吃到燭老板的豆腐,誓不為人。
燭陰有些疑惑的望著余木木,上次雖然見過,但是何曾往那方面想過,只當一個長得幾分相像的凡人。
可這次見著周守墟帶著她,又聯(lián)想起28年前,昆侖莫名在此界白鹿山設(shè)立了大使館,昆侖大佬開老板親自坐鎮(zhèn),美其名曰是守護此界。和昆侖交好的無不來此地占了一塊地方,自己也不例外。沒想到不僅遇見了巖巖,還又看見了這只惡霸。
他恍然:昆侖多半早就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知道了這只惡霸的方位,但是不曉得出了什么岔子,方才尋到。
只見這只惡霸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他,要不是周守墟死死拽著,這會兒就沖過來了,垂涎欲滴,躍躍欲試的表情讓他想起了他幾百歲的幼年時期,第一次見到這只惡霸的場景。一模一樣的表情。
那是燭陰這輩子都不愿想起的悲慘回憶。
燭陰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去,攬過巖巖,關(guān)照道:“以后離他們遠一點,危險!”
“啥?”巖巖看著風度翩翩的周守墟,軟萌可愛的余木木,清秀俊朗的陸白,一時腦袋有點宕機。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小火爐上咕嘟咕嘟煮著羊肉,雪白的湯汁翻滾,配著蔥花翠綠,胡蘿卜橙黃,金絲小棗鮮紅,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窗外幾支紅梅,映著遠山寂寥,景致頗是悠遠。
一眾人等紛紛落座。
余木木自果脯碟中,捻了一個雪花應(yīng)子慢慢吃著,仍是目光炯炯的看著燭陰。
周先生有些吃醋,伸手搬過她的腦袋,余木木猶自不肯,掙扎著要往燭陰那邊看。
周先生無奈的說道:“你看我就好,我難道不好看?”
余木木奇道:“我看你作甚?天天在家有得看,我自然要看,平日難得一見的?!?p> 巖巖亦是大方:“來來來,給你摸兩把?!迸e著燭陰的手,就往余木木面前送。
“好好好,不愧是好姐妹,你也來!”搬過周守墟的胳膊,也舉著往巖巖面前送。
兩個人心滿意足的互相摸過。余木木瞇著眼睛,甚是陶醉。
“感覺如何?”周守墟咬牙切齒的問。
“又白,又滑,只是,有些涼了。不過,比你還是要好那么一些?!庇嗄灸緦嵤虑笫堑恼f道。
巖巖看著面目呆滯的燭陰也輕聲安慰道:“還是你手感好的,嘻嘻,真不愧我的老公。來來來,趁熱吃羊肉?!?p> 兩個二逼開始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勝出一籌的燭陰無力的看著巖巖,好不容易看中個老婆,居然被那只死狗捷足先登,竟是自己老婆的閨蜜!看著自己老婆舉止形態(tài)和那只死狗一般無二,燭陰淚流滿面。
周守墟也是一臉憤然,居然說我不好摸!
但是誰管他一臉憤然呢,余木木看也不看他,吃的歡天喜地。
羊肉又鮮又嫩,配著醬碟,吃得舌頭都要卷下肚去。余木木自己吃著,還不忘夾給周先生,催促著他也吃。
兩個女土匪吃的豪氣干云。三個小白兔坐著垂頭不語。
陸白覷了一眼燭陰,又覷了一眼周守墟,只感覺肚子都要笑破,偏生還要努力忍著。造孽啊,他心里想,以后我找女朋友,定然要找一個溫柔聽話乖巧端莊的大家閨秀!
吃飽喝足的余木木坐在榻上,叼著牙簽有一點飯后癡。燭老板家的紫檀榻上居然沒備上軟靠枕,余木木左挪右挪,靠在哪里都覺得硌得慌。只得無奈爬下來,把自己塞進周守墟懷里。
周守墟還自氣著,但是余木木一頭扎進來,拱來拱去,拱得他又心軟。
只得認命的把她穩(wěn)穩(wěn)抱好,一抬頭,正和燭陰的目光對個正著。
燭陰的神念傳來不可置信的詢問:“你認真的?”
“關(guān)你屁事!”
“你打算娶你家狗?”
“關(guān)你屁事!”
“你未婚妻怎么辦?”
“關(guān)你屁事!”
“我妖界押寶你繼任天帝,你給我等找個惡霸仙后?”
“關(guān)你屁事!”
“走走走?!北话素缘眯臒┑闹苁匦嬲酒?,不耐煩的招呼陸白:“天色不早了,回家看電視了!”
陸白站起來,拿著袋子就把桌上的蜜餞果脯一掃而空。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不是吃得很飽,又從爐子上把鍋端下來。這才笑著跟燭陰解釋:“不好意思啊。家里零食吃完了。晚上看電視,不吃點東西,不習慣?!?p> 燭陰看著端著鍋笑得靦腆的陸白、趴在周守墟懷里仍然對他虎視眈眈的余木木和那個滿臉嫌棄他八卦的周守墟。轉(zhuǎn)過身去,一言不發(fā),只希望他們立刻從眼前消失。
他們消失的很快,燭老板無奈的自去屋內(nèi),又取了幾碟丁香李、八珍梅、海棠果,端出來坐著慢慢吃,順便消化一下今日所見所聞。
巖巖也端個小凳子湊過來,捻著果脯一同慢慢吃著,她倒是義氣,她并不太關(guān)心周守墟,她關(guān)心余木木。
“老公,說說木木嘛。”她綿軟的撒著嬌。
“那死狗,有什么好說的!”燭陰懷著幾千年的怨氣,猶自耿耿于懷。
“說嘛?!彼郎愡^去,啵的親了一口,雙手托腮,期待的看著他。
燭陰抬眼看去,只見燈光下巖巖眼波流轉(zhuǎn),青絲披肩,兩腮桃紅,不由自主被美人打敗。又兼著今天此事確實讓人震驚,也著實真有傾訴一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