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舉行婚禮
暖暖的陽光灑在院落中,殷白白坐在木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泛黃的醫(yī)書,神情專注,偶爾用指尖輕輕劃過書頁。
看累了,閉上眼睛,輕輕地按壓著太陽穴,思緒不由地飄遠(yuǎn)了。
在寨子里的生活就像一場安逸的夢境,沒有煩惱,終歸是夢醒了,殷白白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想家了,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是不是也在懷念自己。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沒有頭緒。
“白大夫..白大夫”
“白姐姐…姐姐??!”
殷白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碛蛇h(yuǎn)及近的熟悉聲音,她放下手中的書,推開院門,抬頭看去。
小刀饞著小刀奶奶來了。
“小刀,小刀奶奶,你們怎么來了?”殷白白看到來人,迎了上去,笑容淺淺,語氣溫和,帶著幾分關(guān)切。
小刀撓了撓頭,有些羞澀地躲在奶奶身后:“是奶奶讓我?guī)黄饋淼摹?p> 小刀奶奶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往前走了一步,臉上帶著一抹樸實又溫暖的笑意。
“丫頭,聽說你和練公子要走了,奶奶心里總覺得舍不得。這段時間,要不是你治好了奶奶的腿,小刀也不結(jié)巴了,大刀學(xué)了本事,咱們家哪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
殷白白連忙搖頭,語氣里滿是認(rèn)真:“奶奶,您別這么說,我不過是恰巧懂點醫(yī)術(shù),幫上一點小忙而已,這些本來就是您一家該得的好日子?!?p> 小刀奶奶聽了,眼圈微微泛紅,語氣卻更加堅定。
“丫頭,這可不是什么小忙。你不知道,寨子里的人都覺得你和練公子是我們這里的大福星,像你們這樣的好人,我們這么多年都沒遇到過!所以,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不能讓你們就這么走了,不如趁著這次機(jī)會,把你和練公子的婚禮辦了!”
“婚、婚禮?”殷白白一愣,手指無意識地捏住了衣角,臉上露出幾分無措,“奶奶,這……太突然了吧!我、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
小刀奶奶擺了擺手,道:“這事兒我們大伙一起商量的,覺得你們這樣的大善人就應(yīng)該在一起!丫頭啊,別推辭了,這是大家伙的一片心意,你們只要點個頭,其他的都不用你們操心!”
殷白白被這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地試圖解釋:“奶奶,這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我覺得……呃……真的不用這么麻煩……”
小刀奶奶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丫頭,你再想想,別急著拒絕,大家伙都希望看到你們倆成親呢。”
與此同時,寨子后山的練武場上,練又韜正站在一群年輕人中間,目光銳利,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正在指導(dǎo)他們招式。
“力量集中,動作干凈利落,不要拖泥帶水!”他語氣沉穩(wěn),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這時,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匆匆跑來:“練公子!寨主有請!”
練又韜一愣,放下木棍,看著他們急匆匆的模樣,挑了挑眉:“出什么事了?”
“寨主說,讓您趕緊去他那,有重要的事情!”幾個人急得滿頭大汗,連話都沒解釋清楚。
練又韜微微皺眉,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但也沒多問,跟著他們快步往寨主的屋子走去。
殷白白同樣也剛被小刀奶奶帶來了,心里還在想著怎么委婉拒絕婚禮的提議,就看到傅哥正站在人群中,大聲吆喝著什么。人群很快分開,一個身影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柚子?”殷白白一愣,看著他也被叫到這里,立刻明白他們倆應(yīng)該是一起“被算計”了。
練又韜眉頭微蹙,顯然對眼前的場面有些不解。他掃了一圈,低聲問殷白白:“這是怎么回事?”
殷白白苦笑著搖搖頭:“我也是剛知道。傅哥他們想給我們辦婚禮!”
“婚禮?”練又韜一挑眉,目光里閃過一絲無奈。
這時,傅哥大步走了過來,語氣洪亮:“殷姑娘,練公子,你們總算來了!我剛聽小刀奶奶說,你們還在猶豫?這可不行!這婚禮必須辦!”
“傅哥,我們……”殷白白剛想解釋,就被傅哥抬手打斷。
“別推辭了!你們幫了我們這么多,這是全寨子的人心意!”傅哥語氣篤定,拍了拍胸膛,“你們要是不同意,那就是看不起我們寨子的人!”
練又韜聽到這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殷白白,低聲道:“看來,咱們今天是說不清楚了?!?p> 殷白白深吸一口氣,覺得頭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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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寨主屋內(nèi),星光透過窗格灑在地上,昏黃的油燈發(fā)出微弱的光。
殷白白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仿佛在猶豫著什么。寨主傅哥送走最后一批熱情的寨民,滿臉笑容地回來,對兩人說道:“你們好好想想,這婚禮是咱們寨子的心意,拒絕了可真是太不近人情了?!?p> 傅哥話音一落,殷白白看向練又韜。
練又韜站在一旁,眉頭輕皺,眼中帶著一絲深思,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殷白白低聲說道:“柚子,我覺得……還是答應(yīng)吧?!?p> 練又韜側(cè)頭看她,語氣不動聲色:“為什么?就因為他們的熱情?”
“不是,”殷白白目光微垂,壓低了聲音,“你想想,如果我們拒絕了,他們會不會開始懷疑?我們現(xiàn)在是‘未婚夫妻’,這是我們的保護(hù)傘。如果這層身份被拆穿,謊言暴露……我們想走,就更難了?!?p> 練又韜沉默了片刻,薄唇微抿,顯然在權(quán)衡其中的利弊。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好,就照你說的?!?p> 殷白白松了口氣,走向傅哥,笑迎迎地說:“傅哥,麻煩您了。”
傅哥聽到這里,笑得眉眼都快擠到了一起,爽朗地拍了拍胸口:“行,婚禮的事交給我,我保證讓你們滿意!你們放心,這場婚禮雖然簡單,但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第二天清晨,寨子里立刻忙碌了起來。
各家各戶紛紛行動,有人扛著竹竿去裝飾寨門,有人拿著紅布條在房前屋后布置,野花和果實被串成一串串的飾品掛在屋檐下,幾位大娘圍坐在一起,手指翻飛地縫制婚服。
寨子里本就不富裕,但他們拿出了最好的食材來準(zhǔn)備宴席。
肥美的山雞掛在篝火上烤得金黃酥脆,香味彌漫在空氣中;新釀的米酒擺滿了幾張大木桌,飄出濃郁的清香。
小孩子們興奮地在大人們的腳邊跑來跑去,臉上滿是期待。
寨子里的年輕人則提著工具搭建婚禮臺,孩子們追逐著跑過,口中還唱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
殷白白站在屋前,看著忙碌的寨民,忍不住感慨:“他們是真的把這件事當(dāng)成一場盛大的慶典?!?p> 練又韜從另一邊走來,微微頷首:“對于他們來說,這是表達(dá)感激的最好方式,也是他們的喜事?!?p> 殷白白垂下眼簾,低聲說道:“或許……也是一場告別的儀式吧。”
練又韜站在她身側(cè):“是啊,這些人的熱情,恐怕比城里的富貴人家還要真摯?!?p> 婚禮當(dāng)天,寨子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天。
殷白白換上了紅色嫁衣,衣裙雖不華麗,卻因精致的剪裁和細(xì)密的手工顯得格外妥帖。
頭上的發(fā)飾由山間銀飾和貝殼拼成,簡約卻不失靈氣。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明艷的臉龐在紅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動人。
目光平靜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
她推開門,正看到練又韜從另一側(cè)的屋子走來。他身穿紅色喜袍,腰間束著一條紅綢,整個人比平時多了一分溫文爾雅的俊逸感。
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冷靜沉著,沒有波瀾。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撞上,都不由得一怔。
殷白白看著練又韜,心頭微微一動:沒想到他穿喜服竟然會這么好看,像是……真要娶她似的。
練又韜的目光則落在她身上,她此刻的模樣,比平時的素凈多了幾分明艷動人,讓他竟有些移不開眼,他認(rèn)真道:“很好看?!?p> 殷白白臉頰一熱,故作鎮(zhèn)定地轉(zhuǎn)開視線,打趣道:“柚子,你這樣裝扮也很俊?!逼鋵?,練又韜平日就喜歡穿紅色,今日倒是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練又韜淡淡地收回目光,沒有言語。
婚禮在寨子中央的空地舉行,雖然布置簡單,卻到處充滿了喜慶的氛圍。
寨民們圍著場地?zé)狒[地跳起了舞,長者帶頭唱起了祝福的山歌,孩子們歡笑著跑來跑去,氣氛洋溢著濃濃的溫暖和樸實。
殷白白和練又韜并肩站在中央,接受著寨子里每個人的祝福。
“柚子,”殷白白低聲說道,“他們真的很開心?!?p> “嗯?!本氂猪w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周圍,語氣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這大概是我們能回報他們的最后一件事了。”
殷白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沒有再說什么。
她知道,這只是短暫的表演,他們終將離開。
然而,看著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火光里,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種說不清的復(fù)雜情感。
婚禮進(jìn)行時,一名老者遞上象征婚禮的紅綢,將兩人的手輕輕綁在一起。
殷白白下意識地看向練又韜,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望著她。目光短暫相交,仿佛一瞬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兩人之間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