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誠望向聲源,由于疼痛他幾乎不曾抬頭,注意力也一直在莫攸和馬律師身上,此時才發(fā)現(xiàn),馬律師對面的沙發(fā)上竟然還坐著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初次見面,我是莫書立?!蹦獣⒍Y貌的伸出右手,靜靜看著方明誠。
“莫書立......”方明誠念著這個名字,莫家的事他也知曉一些,自然聽過此人。
莫家向來人丁不興,即便當(dāng)年鼓勵多生多育也只出了兩個兒子,大兒子莫鎮(zhèn)南,小兒子莫宰北。
只是這二人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甚至在二十幾年前就斷絕了所有來往,連莫鎮(zhèn)南的葬禮都未來參加,誰又能想到最后的贏家竟是莫宰北的獨子?
“莫!鎮(zhèn)!南!”方明誠緊緊捂著心臟,整張臉漲得通紅,“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莫書立收回手,看向小劉:“趕緊送醫(yī)院?!?p> 小劉急忙背起方明誠往外跑,莫書立見車子消失在大門外才收回目光。
“放心,死不了?!蹦N著二郎腿,手里不知何時拿了個橙子,正悠閑地剝著皮:“禍害遺千年,沒那么容易掛?!?p> 馬律師清了清嗓子:“莫先生,簽字吧?!?p> 莫書立點頭,簽字摁手印,一氣呵成。
馬律師走后,他問:“為什么不是你?”
方明誠也就罷了,畢竟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莫攸可是親外孫女。
而且他事先做過調(diào)查,莫氏集團(tuán)發(fā)展良好穩(wěn)定,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如此才更令人奇怪。
況且,莫攸的態(tài)度也值得深思。
她分明早已料到遺囑內(nèi)容,卻滿不在乎,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人視金錢如糞土?
莫攸剝著橙子表面的橙絡(luò),并未抬頭:“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字簽了錢揣兜里了還問人為什么不給你?這純屬找罵行為,揍一頓也不過分。
“我這不是想不明白嘛!”莫書立挪到莫攸旁邊,手肘輕輕碰了碰她:“你給講講?”
“手不想要了?”
莫書立默默往回挪,這姑娘狠起來可是連親爹都不認(rèn)的。
“我對莫氏沒興趣,你有這閑工夫試探我,不如想想怎么解決方明誠?!彼殉茸臃旁诓鑾咨希执蜷_電視調(diào)到某狗血愛情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莫書立看了她半晌,終于放棄:“我這二十五年算是白活了?!?p>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竟然被莫攸連續(xù)揭穿三次,枉他被人稱作老狐貍,卻是連個十五歲的孩子都比不過。
他看了眼手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p> “你確定你會接?”莫攸微挑眉頭,莫書立拿起沙發(fā)上的西服外套,篤定道:“當(dāng)然,再怎么說我也是你表舅?!?p> 聞言她輕勾唇角:“路途愉快?!?p> 莫書立見狀以為自己哄對了方向,心情不由好轉(zhuǎn),又叮囑了幾句才轉(zhuǎn)身離開。
車子緩緩駛離莫家大宅,莫書立眼中精芒一閃,將手伸入西服外套的口袋中,神情卻是驟變,隨即又摸向另一邊,最后甚至拿起衣服抖了幾下,空空如也。
“莫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