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吳越等一行人回到了皇宮的景仁宮當中。
吳越一回到景仁宮之后,便鉆回到了書房當中,坐回到了座椅之上,背靠座椅后背,閉上了雙眼。
“剛才在索府與索尼的對話,隱隱的能聽出來,昨天在朝堂之上,皇親國戚班布爾善突然發(fā)難,定然是他慫恿的。但是他的目的,卻并不是想要推崇班布爾善出來,扶植其登上皇位。更多的想法,應該是就此機會,看看整個朝堂,有多人與之附和。從而心中大致有個打算,將這些人,列入往后的重點‘照顧名單’當中?!?p> “我年紀尚幼,如果登上皇位的話,對他施百利而無一害的。所以,我敢擔保,就算鰲拜不直言逼迫他,說出具體的登基時間。這根老油條,怕是也會選擇在兩天之后讓我登基的。因為,夜長夢多!只要小爺我順利登基了,他那個首輔輔政大臣的職位,才算是真正落實,大清的皇權(quán),也算是真正攥在了手心里邊?!?p> “主子,您累了吧?”就在吳越沉思至極,一雙纖纖玉手輕輕的摁在了他的雙鬢之處,輕柔著說道。
吳越能感覺的出來,來人是蘇麻喇姑無疑。
“老祖宗那邊怎么說?”吳越?jīng)]有睜眼,很舒服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選擇了舒服的姿勢,說道。
“正如您所說,奴婢將您的意思告訴老祖宗之后,她老人家并沒有多想,直接發(fā)出了懿旨?!碧K麻喇姑回應道。
吳越點了點頭。
“主子,奴婢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老祖宗為什么會什么也不問,對您的旨意,直接執(zhí)行呢?”蘇麻喇姑皺眉,問道。
吳越笑了笑,“因為老祖宗相信我啊?!?p> 蘇麻喇姑愣住了心神,數(shù)秒之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呀!”吳越見蘇麻喇姑沒有再說些什么,于是睜開了雙眼,輕嘆了一聲,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蘇麻喇姑看不懂吳越了。
“沒什么。”吳越并沒有回應她,而是朝著書案,緩緩的俯下了身子。
蘇麻喇姑見狀,跨步上前,幫著吳越,將書案上的紙張鋪開,將毛筆喂飽,雙手遞給了他。
吳越單手接過,皺眉沉思了數(shù)分鐘。最后在平鋪的紙上面,輕輕的畫出了一個瓷罐的模樣。
站立在旁的蘇麻喇姑,此刻并沒有盯著書案去看,而是低頭,抬手輕柔著吳越的肩膀。
“該死的,我在先現(xiàn)代的時候,看電視劇,倒是見過革命前輩制作地雷。但是具體的如何制作,我卻是并未見過??磥?,那些爆竹藝人進的皇宮之后,待我取得火藥,還得好好研究一下那個土制炸彈?!?p> “我安排下去的那些人,一旦沒有按照我預想,達到我預判的高度。那么,那個時候,我手中能調(diào)動的兵力,怕是并不能與鰲拜手中的兵權(quán)對等。所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指望著拿著這些東西,對付鰲拜呢!”吳越心中默默的說道。
“吱呀!”書房的門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被推開,三德子躬身,快步的來到了吳越的身前。
“主子,鰲尚書已經(jīng)召集好了爆竹藝人,由侍衛(wèi)統(tǒng)領班布爾善帶領,朝著景仁宮的方向過來了?!比伦庸碚f道。
吳越緩緩抬頭,低聲的喃喃,“班布爾善?”
三德子點了點頭。
“是班布爾善。”
“啥意思?是我多心了?還是這個班布爾善的所屬陣營比較微妙呢?”吳越心中暗道。
“這個班布爾善上蹦下跳,其目的,就是想要依仗索尼、或者鰲拜的勢力,達到他窺探皇位的目的。就當下的情況來看,他也就是個被這兩根老油條揉捏的小丑罷了。還不足為慮。不必管他?!眳窃叫闹写蚨酥饕?,朝著三德子輕聲的說道,“將那些藝人安置在距離景仁宮不遠處的庭院當中吧。”
三德子聽言,躬身作揖,“嗻”!之后躬身退出了書房。
“主子,班布爾善雖是皇親國戚,但此人卻是素來與先帝不對頭。先帝念在他和自己同宗,不予計較,給與他一個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的空銜。不過這個人,在先帝離朝之日后,卻是利用自己的關系,取得了皇宮的護衛(wèi)之權(quán),兼任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主子,對于這個人,您要多多注意。以免他突然發(fā)難,對您下手。”蘇麻喇姑沉聲的說道。
吳越微笑著點了點頭。
“嗯,對于他,我會留意的。”
“主子,您還是出去一趟,看看那些爆竹藝人吧。奴才老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個班布爾善、還有鰲尚書,奴才是一點信任都沒有。擔心被他們安排進來的人,會對您不利。”這個時候,一直守在吳越、蘇麻喇姑身后的李東,站了出來,朝著吳越躬身抱拳,說道。
李東這個人不善言辭,但每一次提出的問題,都能直中要害。所以吳越對于他的意見,都是很在意的。
“那好吧。咱們出去看看?!眳窃近c頭,站起身來。
當吳越剛到那座庭院的時候,三德子已經(jīng)安排好了那些藝人的住宿,正跟班布爾善說這些什么。
“主子,已經(jīng)安排完畢,明日便會有大內(nèi)侍衛(wèi)監(jiān)督,運送第一批火藥進來。由從事爆竹多年的老藝人,傳授您制作技巧?!比伦右娍吹絽窃街螅∨苤吡诉^來,朝著他深深躬身,沉聲的說道。
吳越點了點頭。
班布爾善則是跨步上前,跪俯在了吳越的身前。
“奴才班布爾善,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班布爾善朝著吳越深深叩首。
“起來吧?!眳窃綔睾偷男χf道。
“謝主隆恩!”班布爾善恭聲說著,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主子,火藥是一種易爆之物,奴才建議,這所庭院的護衛(wèi),應該加強。明日送進宮來的火藥,應有專人看管。具體的存放地點,也不可對外泄露。以免賊人起心,對皇宮之內(nèi)皇子皇孫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p> 吳越點了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p> “李東,從即日起,火藥的存放,由你全權(quán)負責,不可懈怠?!眳窃絺?cè)臉看著身后的李東,說道。
班布爾善瞬間懵逼。原本以為,吳越會將這件差事交給自己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xiàn)這等情況。
“嗻!奴才遵旨?!崩顤|躬身回應道。
“那個,主子,還有這些人的俸銀問題,鰲中堂交代,他已經(jīng)處理妥當。無需朝廷支出,由他全權(quán)負責。”班布爾善的在李東回應之后,猛地灰暗了下來。但僅僅數(shù)秒之后,便轉(zhuǎn)換了過來,朝著吳越再次躬身,微微一笑,沉聲的說道。
吳越點了點頭,“鰲中堂費心了。你待我好好歇歇他吧。”吳越心中冷笑著,但臉上卻是掛著溫和的笑容,沉聲的說道。
“嗻!奴才遵旨!”班布爾善朝著吳越深深躬身,之后緩步的退出了庭院之中。
“哼!跟我玩心眼,小爺能玩死你!”吳越冷哼一聲,雙眼直直的盯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低聲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