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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芬

第25章 遲到的初戀

芳芬 許曉東 2169 2020-08-21 09:54:14

  從肉眼可觀測的宇宙來說,人類生活的世界只占整個宇宙的1.7%,因為人的肉眼不能識別其它98.3%的不可見光線,而這可見光的1.7%只是觀測我們整個宇宙的一個窗口,也是拘泥我們行為和認知的窗口,換個角度也許就可以改變一切。

  一個窗口,一個角度,一個想法,一個夢境,隨時能改變我們未知人生的軌跡。

  許鐘洋在小伙伴們的陪同下到達了醫(yī)療室,和第一次從這里蘇醒比起來,現(xiàn)在反倒覺得這里是那么灰暗和狹小。他們鼓勵著讓他放松心情,他莫名的緊張,出于對新事物的恐懼,出于對醫(yī)療器械的恐懼,又或是面對舊時自己而缺乏勇氣,他獨自走進醫(yī)療室。打開弧形玻璃罩,徑自躺了進去。他回想著從這里誕生的場景,現(xiàn)在又躺在這里,回到了起點,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等待著他再次回到這里從床上醒來。燈光漸漸暗淡,他透過弧形玻璃罩,上面反射出他們離開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窗前。他心里在想著,如果可以給自己留下一些信息,應(yīng)該告訴自己什么呢,告訴“他”天上有神仙?告訴“他”有外星人?算了吧,還是讓“他”告訴我吧,告訴我家里人怎么樣了,告訴我自己高考成績?nèi)绾危嬖V我大學(xué)生活好嗎,告訴我汪蕪菁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嗎~

  在儀器的作用下,迷糊之中,他沉睡過去!

  光年之外的畫面瞬間呈現(xiàn)。

  地球上的暖冬,讓許鐘洋心事重重,憂心的不是暖冬的暖,而是昨夜那無助的夢。他問身邊的同學(xué)會不會做夢中夢,為什么他經(jīng)常做這樣的夢。而且他還會受到夢里情緒的影響,顯然這次是個傷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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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回年少事

  恍悟女兒情

  十八亭亭立

  衣著龍鳳縈

  妝成空街巷

  落落出門庭

  騎馬府前過

  四目相視凝

  脈脈有情意

  下馬二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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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白云邊

  駐足聽風(fēng)雅

  耳邊傾訴言

  憶兒時芳華

  話道深情處

  溫潤聲喑啞

  執(zhí)首淚眼醉

  桃花映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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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覓覓尋

  人海茫茫間

  奔走托友朋

  蕓蕓千絲連

  悠悠虛指尖

  輕撥千里弦

  嘟嘟叩心門

  忐忑心上懸

  乾坤劈空開

  音容萬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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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女何所事

  小姨家吃茶

  問女何所營

  賦閑院中花

  百蟲身上爬

  心若喉中拔

  外省無友朋

  他鄉(xiāng)無親家

  小姨家吃茶

  已嫁別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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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上的他還是那么臭不要臉,沒事寫詩。詩里的夢讓他若有所思,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丟掉了什么。他回過頭來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年的人生。他是幸運的人,從小一路高歌,到高中時卻被分為劣等生,奮進之后,金榜題名,他還記得當(dāng)時班主任帶著他到處炫耀的場景。世態(tài)的嘴臉讓他再也沒有回頭過,他莫名其妙的屏蔽掉了所有的往事,也許是對新生活的向往,也許是因為壓抑著的心靈得到釋放,又或是天***的時刻統(tǒng)一到來,大學(xué)里的一切都變得很簡單,甚至是一個笑話就可以交到一個女朋友。所以他也不自知的屏蔽掉了以往的一切,還有她的一切。

  如夢境所示,他開始嘗試聯(lián)系她。他第一個聯(lián)系了趙越,趙越通過幾通電話就找到了她。電話里她還諷刺他冷漠無情,從不參加同學(xué)聚會,他還辯解著,那種無力的情感根本承受不了時間的彎折,與其破壞這種美好不如珍藏這些回憶。

  而后他才終于知道,原來之前魂牽夢繞的汪蕪菁現(xiàn)在就在同一片熟悉的地方。也許他們在某個地方早就相遇,可能在同一間熟悉的餐廳、可能在同一顆乘涼的大樹、可能在同一趟飛馳的班車、可能在同一個十字路口,他待過的位置她也許都待過,這是何等的諷刺,命運之神都快笑彎了腰。

  他腦中浮現(xiàn)著各種場景,她第一次怎么來到學(xué)校,偌大的行李箱她是怎么搬運著上下車。她第一次怎么來宿舍,偌大的校園沒有一個熟悉的角落。她第一次怎么去食堂,長長的隊伍她人堆里藏。她第一次怎么去上課,老師的點名她拐角處落座。她第一次傷心,她第一次委屈,她第一次無助,她第一次迷路,她第一次求助~她第一個朋友是好人還是壞人,第一次組織聯(lián)歡她有沒有尷尬,第一次受人欺負她有沒有人訴說~他仿佛能看到她迷離的眼神無助的看著穿梭的人群,他仿佛能看到她標致的身形迎著寒風(fēng)邁著步幅的身影。他覺得這都是他的錯,他不該對這段感情這么輕易的放過。如果說高考教會了他什么,那就是只要你想做到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他決定再努力一次。

  如夢境所示,他撥通了她的電話,沒那么容易,也沒那么難。準備好訴說的開場白,也終于落入了俗套,他不掩飾刻意準備的說辭,假裝就當(dāng)是熟悉的朋友致電問候。

  電話接通了。

  “喂,你是誰?”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冬的寂靜。

  “汪蕪菁,我是許鐘洋?!?p>  ……

  他們相互致意,寒暄,他歉意自己遲來的問候,她倒是平靜,一來一回,這電話慢慢溫暖起來。

  “你女朋友呢?”她說。

  “呃~分手了?!?p>  汪蕪菁笑出了聲音,玲瓏般百靈鳥的聲音穿越千里讓他陶醉。許鐘洋一直以為她是個冷冰冰的女子,沒想到她還有爽朗的一面。

  “為什么分手了呢?”她問。

  “呃~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嘿嘿?!?p>  “呵呵,油嘴滑舌!”

  許鐘洋逐漸放下內(nèi)疚,開心的和她訴說著這些年的一切,那么愜意,那么舒服,那么隨和。在她面前許鐘洋覺得自己像是一顆透明的鉆石,容不得隱藏半點虛假。

  “你還記得嗎,我說你的耳朵像是透明的?!?p>  “記得,有位室友也和我這么說過,你是第一個這么說我的?!?p>  許鐘洋很開心也有人這么說過她,至少證明了自己沒有諂媚她,也開心有人欣賞她這一點的與眾不同,更開心的是在她室友告訴她這一點的時候,她肯定能想到他。

  “我們見個面吧?!?p>  電話里他基本了解到了她的處境,汪蕪菁在校表現(xiàn)優(yōu)秀,現(xiàn)在在科研所做實習(xí)科員,而自己正在答辯準備畢業(yè)論文,所以是上天眷顧著他,讓他們在最后一次備戰(zhàn)的考試中再一次彼此溫暖。

  “好,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先保持聯(lián)系?!?p>  她痛快的答應(yīng)了,痛快的是那么不假思索,痛快的是那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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