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堪落,眼前景物忽然一片模糊,連京漾的身影都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榮湛來不及竄到觀景臺抱緊她,自己整個人就支撐不住的栽進雪地里。
..
冬去春來,百花開。
想要在冬天和榮湛煮茶賞雪的京漾,心愿終究是落了空。
因為榮湛昏迷了整整一個冬天,等到初春三月驚蜇這天才醒過來。
他重傷初愈,身體還很虛,只能臥在床上。
岳灼他們幾個負責(zé)去神冥山采藥,京漾就負責(zé)煎藥,然后嘴對嘴的給榮湛喂藥。
但榮湛現(xiàn)在醒了,能自己端碗喝了,京漾就不親自喂他了。
她把藥端進來擱在床頭,語氣有幾分疏離的說:“喝吧?!?p> 說著,也不正眼瞧榮湛。
榮湛心頭咯噔一跳,不明白她是在拗什么小別扭。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
他問完,也沒指望京漾會如實回答,可京漾卻突然出乎他預(yù)料的說:“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爽極了。”
“嗯?”榮湛委實摸不透她這是從哪里來的小情緒,他一直臥躺在床上,好像沒招惹到她啊。
但不管自己有沒有惹她不開心,只要她心里不爽了,那就都是他的錯。
“都是我不好,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了?!?p> 他說著,從床上撐起身,想伸出手把她摟入懷里,京漾卻避開了。
“漾。”榮湛這才意識到她好像不是在鬧小脾氣,“到底怎么了,告訴我好不好?”
京漾眼圈似有些紅,與榮湛隔了一段很遠的距離,才說:“我現(xiàn)在有前世記憶了,你知道嗎,榮湛?!?p> “我知道。”
從那天在暗界回來,她在觀景臺喊他神湛,他就知道神珠歸回她體內(nèi),讓她恢復(fù)前世記憶了。
但他不知道,她恢復(fù)了記憶,為何反而要避開他?
按道理,不是應(yīng)該更愛他的么?
榮湛無奈嘆氣,暗暗感慨女孩子的心思,總是彎彎繞繞的。
不過很快,他直接從床頭瞬移到京漾身后,緊緊抱住她,說:“對不起,前世沒能好好愛你,這一世,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再也不會讓你受絲毫委屈?!?p> “我不應(yīng)該讓你喜歡得那么辛苦,明明我也是那么的喜歡你,卻一直沒有給你一個承諾和名份。都是我不好,讓我家雁曦受了這么久的委屈?!?p> 京漾抿著唇,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很恨自己超級不爭氣,只是三言兩語,就又被他收得服服帖帖的。
或許她也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氣,只是壓著一股小委屈不吐出來的話,總是擰著很不痛快。
哪怕已過了萬年之久,可那段回憶,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也最不愿意忘記的。
“漾?!?p> 京漾遲遲不作聲,榮湛心里沒譜,瞬間覺得說再多甜言蜜語,好像也不夠一個吻來得深情。
他掰過她身子,手捧著她臉頰,俯頭含住她清甜的唇瓣,溫柔呢喃她前世名字:“雁曦……”
他把她抱入懷里,手指撫在她蝶骨上的鸑鷟神烙:“現(xiàn)在還吃自己的醋嗎?”
他意指之前雁曦神珠未歸位,就先占了京漾身體這件事。
京漾腦袋埋在他胸膛里,故意悶悶的說:“還是很吃醋。醋到想鴿了你。”
榮湛又是輕笑:“你舍得嗎?”
“那你就等著?!?p> 榮湛不以為意,沒把這話放心上,然而過沒多久,就有他苦頭吃了。
同天。
擁有禪機前世記憶的薄常機,為自己抄襲一事,在霄城公屏向岳灼鄭重道歉。
并以封筆退圈懲戒自己,再也不寫書了。
當(dāng)即就掀起一陣嘩然,最傷心難過的,還要屬那些當(dāng)初最信任他的書粉,紛紛痛罵自己眼瞎,把真心錯付給了一個垃圾抄狗。
薄常機卻反而覺得自己釋下重負,以后能堂堂正正的做回自己,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