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只有瀾妄突然唱起了反調(diào):“不想跟我們回去也行,那就跟薄瀲留在這里不見天日吧,反正我們有京漾妹妹也一樣,沒記憶就沒記憶?!?p>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你?”瀾妄話一說完,符璽立即就轉(zhuǎn)過身爆了他一拳。
瀾妄瞬間憋屈,他只是想用激將法,因?yàn)檠汴刈罱?jīng)不起刺激了,一刺激,她就會生氣,然后就會入套。
所以越說不讓她回去,她的小脾氣一上來,就越要回去。
滿身是傷的榮湛,差點(diǎn)就忘記了這一茬,雖說雁曦的主魄目前沒有京漾今生的記憶,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那小暴脾氣仍是一模一樣的。
榮湛很快明白瀾妄的用意,也突而說:“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如果想把自己的主魄完全催毀也可以。你不想永遠(yuǎn)記住我,那就不要記住了。就永遠(yuǎn)當(dāng)一個快快樂樂的京漾吧。以后再也不會有雁曦了?!?p> 說著,他慢慢松開掐在薄瀲咽喉的手。
神珠的光芒很暗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榮湛心里暗暗揪著,賭著最后一把,裝作無任何留戀的轉(zhuǎn)身,對岳灼他們幾個說:“都回家吧,別讓京漾在家里等急了。”
“湛爺……”
岳灼剛要說點(diǎn)什么,忽然一道強(qiáng)大的紫光從薄瀲的掌心沖破而出,還伴著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神湛,你混蛋!你休想甩掉我,你想都別想!”
榮湛沒回頭,喉間一陣哽塞,淚水悄悄憋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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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瀲獨(dú)自一人頹喪的坐在司冥殿中,手掌心空空蕩蕩,什么東西也沒有了。
他的護(hù)法走了進(jìn)來,不太甘心的詢問:“王,他們已經(jīng)走過生死橋了,很快就要離開暗界了。真的要放他們回去,不攔住他們嗎?”
薄瀲唇邊噙著一抹比彼岸花還要悲涼的笑意:“讓他們走吧,不屬于我的,強(qiáng)留著也沒用。而且即使強(qiáng)留下來,我始終還是無法真正擁有她?!?p> “可是……”
護(hù)法還想再說幾句,可見薄瀲一副徹底放下似的模樣,他只好把話咽回去,隨后改口說:“那您還要回凡界嗎?如果不回去,我就替您把凡界的身份抹滅掉了?!?p> 薄瀲垂著頭,沒吭聲。
“王……”護(hù)法摸不懂他是什么想法,小心翼翼的喊他。
“再等等吧?!绷季茫嚥沤K于開口。
護(hù)法緊緊捏著拳:“王,您還是放不下嗎?”
薄瀲垂著頭,又沒說話。
那是他萬年前去神界時,初見到就喜歡上的女孩,哪是說放下了就真的放下了。
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換了另一種方式默默愛著她罷了。
..
榮湛走過生死橋,剛打開暗界之門回到自家庭院,雁曦的神珠,忽然就在他的手心里消失了。
榮湛差點(diǎn)崩潰,以為是雁曦臨時反悔了。
“雁曦!”他心慌到咳出一口血,滴濺在潔白的雪地里,像一朵朵刺目驚心的血梅駭人心魄。
岳灼聽到他的撕吼,心肝驚了一跳,急忙問:“怎么了,湛爺?”
榮湛咳得五臟六腑都在抽疼,一時說不出來話。
直到他房間的觀景臺傳來一聲不悅的呼喚:“喂,神湛!”
榮湛抬頭,立時就見他思念已久的人兒,氣鼓鼓的站在樓上瞪著他。
榮湛隨即就笑了,忍住絞痛的五臟六腑,輕輕回了聲:“嗯我在,雁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