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是幽界之人?”張瑞霖大為疑惑,隨后便問向慕容劍詩:“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只聽慕容劍詩答道:“他們就是從幽界而來?!?p> 此話一出更是震驚了張瑞霖與慕凌霜,既然是從幽界而來,以這邪魅的能力控制六界生靈相互殘殺不是更為有利嗎?怎么會控制幽界之人前來送死呢?張瑞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問道:“這是為何?控制六界生靈不是對他們更加有力嗎?”
慕容劍詩點頭,說道:“確實,他們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他們來此上百人,這些邪魅便是混在其中,戰(zhàn)斗之時趁機(jī)控制了我星月樓之人,確實使得我們措手不及?!?p> 張瑞霖連忙問道:“那這些被控制的人呢?”
慕容劍詩慶幸的回答:“還好,戰(zhàn)斗之時,我們占到了地利,星月樓被湖水包圍,我們這才知曉了邪魅的弱點,便以水克制于他們,那些邪魅便又回宿到幽界之人體內(nèi)?!?p> “原來如此?!睆埲鹆孛靼琢似渲性?,說道:“原來控制幽界之人是這個目的,可便于逃脫,那他們此番行動的主要任務(wù)便是星月樓的情報,不知樓中可丟了什么?”
慕容劍詩搖了搖頭答道:“星月樓中分文使與武使,這般戰(zhàn)斗當(dāng)然是武使出動,他們從不接觸樓中情報信息,所以即使被控制神識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報,所以他們見此番行動無所收貨便燒樓撤退了?!?p> “退了?”張瑞霖有些不敢相信,星月樓中雖說戰(zhàn)力不低,但是作為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組織,照比幾大門派來說還是差的遠(yuǎn)了,幽界高手眾多,對抗天界大陣三十六天方鑒之時便能看見,怎么會就這么輕易的就撤退了呢,張瑞霖便再次問道:“幽界不缺高手,怎么就這般輕易的撤退了呢?他們的帶頭人是誰?”
慕容劍詩想起那帶頭人自己也是覺得異樣,表情也略顯疑惑的說道:“說起她確實有些奇怪,她來此根本就沒有出手,就是不停的四處張望,還像是在尋找什么?!?p> “那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聽見慕容劍詩的話,更是令張瑞霖百思不得其解,更加覺得自己對幽界了解太少了,隨后便向慕容劍詩問道:“樓主可有幽界更多的信息?”而這時,洞中邪魅又開始痛苦慘叫,吵鬧的很,于是慕容劍詩引得張瑞霖與慕凌霜二人來到一處安靜的石室之中,石室之中擺設(shè)很像是書房,慕容劍詩安排二人坐下,花落影也端上來了茶,慕容劍詩便講述了星月樓此番所得。
說道這次情報所得,倒還要歸功于這三只邪魅,這三只邪魅是侵入星月樓武使體內(nèi),后來被水系功法打了出來然后被擒下的。這倒是出現(xiàn)了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這武使神識之中所認(rèn)知的也被他們所得,在水牢之中逼問之時,情報交待出來的倒是清晰了。
幽界之所以攻入六界是因為幽界之地環(huán)境正漸漸變得惡劣起來,所能生存也漸漸變得艱難,所以萬年前幽帝便有入侵他界之心,只不過來此碰壁被封印于地之極境之中萬年,但其心不死,萬年之后,便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幽界來此的戰(zhàn)力其實遠(yuǎn)不止這些,甚至于幾倍以上,只不過在地之極境封印被破之時,正好十圣之人開啟了天地法盤,所以除了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其余全部被隔絕在外,所以他們千方百計的想要破開大陣就是為了要調(diào)來全部戰(zhàn)力,只不過冥界禁制過多,而現(xiàn)在鬼島之上也出現(xiàn)渾天鎖,便一時擱置了。
幽界的戰(zhàn)力雖然沒有全部進(jìn)入六界,但主要戰(zhàn)力都在于此,首先便是幽帝,其下便是六央宮,再然后還有二府三司,這六央宮便是對抗三十六天方鑒之時出手的六人。千流宮宮主風(fēng)曉、翠嶼宮宮主青言澈、厭澤宮宮主潭覺、厲川宮宮主暮水溪弦、枯榮宮宮主柏陌、云璋宮宮主懷微,這六人的修為相當(dāng)之高,尤其是這千流宮宮主風(fēng)曉,此人是幽帝師妹,修為僅次于他,被稱為六央宮最強(qiáng)之人。
二府便是左執(zhí)府主刑周與右執(zhí)府主策橫。刑周,可謂是幽帝左手,執(zhí)掌邢獄生殺職權(quán),修為高深,在萬年之前幽界兇獸大亂之中,幫助幽帝平亂,一戰(zhàn)成名,后憑赫赫戰(zhàn)功得府主之位。而策橫,是謂幽帝右手,善于心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管帝王之下所有政權(quán),包括三司,同時,策橫也是除幽帝之外唯一可隨意施用無極鏡力量之人。
三司,便是賦泉司、御兵司、占情司。賦泉司,司主成同,負(fù)責(zé)錢財經(jīng)營。御兵司,司主陌千秋,負(fù)責(zé)軍兵軍備。占情司,司主文然青若,負(fù)責(zé)收集天下信息,整理、記錄,形成文跡。而這文然青若便就是這次攻擊星月樓的帶頭之人。
這次情報之中,慕容劍詩還了解到,魔界血宗宗主血魔乃是萬年前幽帝養(yǎng)在身旁的一只血蠶,幽帝被封之后,得幽帝一縷神識之命,歷萬年修煉,苦心計劃,得以破開幽帝封印,成就為如今的帝尊護(hù)法。而恰恰也是這血魔,控制了紫晶琉璃宮,在幽帝入侵六界之日,屠盡全宮之人,引幽界之人入住,藏匿于人界之中,所以才行蹤隱秘,不得被知。
聽到這里,張瑞霖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憤怒與愧疚。曾經(jīng)也是在這星月樓中得知,萬家之人體內(nèi)被下有殘忍咒術(shù),宮主更是請求過張瑞霖幫忙,可封印被破之時,看見那些靈云石兵人,便輕易的以為孤肆此舉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靈云石,卻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一步,真是愧對他們,更加愧對萬書影了。
自從離開月泉村之后,張瑞霖結(jié)識了不少的朋友,這一路走來也多虧了這些朋友們的相助,一時間心中想到自己虧欠許多,不禁有些傷感,嘆息一聲過后終是搖了搖頭,就算是彌補(bǔ)也要等幽界之事解決了之后。張瑞霖整理思緒,忽然想到月泉村之事,那風(fēng)兮閣也被重創(chuàng),于是問道:“樓主可知風(fēng)兮閣也受到了攻擊?”
慕容劍詩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是夜雨樓,而且我也知道這其中還有圣毒教的參與,而且圣毒教、夜雨樓還有人界其他幾個小的邪派,外加魔界幾只小勢力都已經(jīng)成為了血宗的爪牙,也就是幽界的爪牙?!?p> 如此說來,幽界勢力正在逐漸擴(kuò)大,張瑞霖眉頭緊鎖,心中焦急,拉著慕凌霜便準(zhǔn)備拜別慕容劍詩,然而卻是被慕容劍詩叫住,問道:“張公子是要準(zhǔn)備怎么做?”
張瑞霖答道:“如今人界局勢混亂,光是四處追殺幽界兇獸就分出很多戰(zhàn)力,雖有天界天兵幫忙,其余門派還是散出不少弟子,所以,我想先去蒼云,希望請掌門盡可能集結(jié)更多戰(zhàn)力,隨后圍剿幽界?!?p> 然而這時,慕容劍詩頓了一下,臉色略顯得有些難看,張瑞霖便問了一句:“可是有什么難處?”慕容劍詩嘆息一聲說道:“星月樓焚毀之前,樓中接到的最后一條情報便是幽界之人離去,現(xiàn)在紫晶琉璃宮已是人去樓空,派去監(jiān)視的人也沒了消息?!?p> “這么巧?剛得到消息,星月樓就遭到攻擊,看來事情要比想象中更為棘手?!睆埲鹆夭唤袊@道,眾人也都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張瑞霖思慮良久,決定還是先去蒼云,至少先要聽聽掌門是如何安排的,這樣自己才能盡到最大的助力。于是,慕容劍詩再布探知陣法,隨后開了幻陣,張瑞霖與慕凌霜再次飛至星月樓湖邊。
張瑞霖與慕凌霜臨走之時,慕容劍詩給了張瑞霖一道令牌,此令牌可以召喚近處使者,可探聽所收集到的信息。二人看了看手中令牌,隨后回頭向遠(yuǎn)處山中看去,幽界之亂已使星月樓隱入地下,但樓主慕容劍詩還是給了張瑞霖最大的助力,張瑞霖心中無比感激,也將此番恩情記于心中。
黑夜已經(jīng)過去,東方已泛起紅暈,張瑞霖看向蒼云山的方向,隨后拉著慕凌霜說道:“我們走吧。”
“好!”
話音剛落,二人便化為一道流光拔地而起,直奔蒼云山方向。然而,流光剛剛劃過天空,只見遠(yuǎn)處另一道流光沖來,直奔張瑞霖與慕凌霜而去,氣勢很強(qiáng),存心想將二人硬留下來。張瑞霖感應(yīng)到有人沖了過來,瞬間集靈力于掌中,隨后一掌拍出,直接與來人對上一掌。
“轟!”
一聲巨響過后,雙方林立于空中,只見來人是一女子,女子手托石盤,石盤之上有符文流轉(zhuǎn)。張瑞霖有些印象,此人正是幽界之人,于是上前一步,靈力再起,大聲問道:“來這何人?”
女子并未回答,而是也上前一步,伸手一抬,手中石盤懸浮于面前,隨后兩指輕點,一股波動四散開來,女子道:“斟盤化境!”
術(shù)法展開,只見三人周圍環(huán)境大變,有如置身在另一片天地之中。張瑞霖意識到自己已在對方術(shù)法之中,不禁疑惑道:“幻境?”隨后看向面前女子,一臉不屑,心境之中雙劍召喚而出,飛旋于周身兩側(cè),直抵幻境邊緣,雙劍飛舞之時,威力已使幻境出現(xiàn)動蕩,漸有崩碎之勢,張瑞霖右臂一伸,雙劍懸于掌下,看著女子說道:“想以此幻境困住我,怕是不太可能吧?”
說著,張瑞霖靈力凝聚于雙劍之上,舉劍向上,想一招破開這幻境。然而這時,那女子開口說道:“張公子且慢,我乃幽界占情司司主文然青若,此來見你并無敵意。”
聽見此話,張瑞霖劍式并未發(fā)動,看向慕凌霜,只見慕凌霜點頭,二人確實沒有感受到女子殺意,而這幻境也并沒有困住之意,于是張瑞霖收回雙劍,眼中稍顯怒意的問道:“就是你帶人攻打星月樓的?”
女子笑了笑,右手向外一拂,那石盤便懸于身側(cè),隨后向前邁步走了過來,說道:“不錯,確實是我,但我此番做法也是為了幫助他們?!?p> 張瑞霖一臉的不相信,有些不屑的說道:“幫助?毀人門派也算是幫助?”
文然青若看出了張瑞霖的不信任,于是說道:“門派?那難道不是一座空樓?”
聽見此話,張瑞霖與慕凌霜不禁一怔,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已經(jīng)找到了慕容劍詩他們的藏身之處?張瑞霖雖不想表露出被人猜準(zhǔn)了,但還是稍有些心虛,一時倒也不知如何接話,只見文然青若笑著繼續(xù)說道:“公子不比心急,自古情報組織多隱于暗處,這是常態(tài),我占情司也是如此,說來與這星月樓也算同類,我隨知曉星月樓已經(jīng)隱于暗處,但他們的藏身之處確實難尋,我猜應(yīng)該是有大陣護(hù)持,所以公子放心,幽界就算找尋也是要花費很多時日的。”
文然青若的此番解釋就是要打消張瑞霖的疑慮,想要證明自己確實不想與之為敵,說道此處,張瑞霖周身靈力收了回來,但雙劍還是懸于身側(cè),隨后問道:“那不知司主此來阻我是為何意?”
文然青若抱拳施禮,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此來是要與張公子合作的。”
“想要與我合作?”張瑞霖面露疑惑,倒是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于是直接問道:“什么合作?”
只見文然青若雙指一抬,那石盤旋轉(zhuǎn)與指尖之上,隨后說道:“為表誠意,我先告知公子有關(guān)我幽界的一些秘密?!闭f著,雙指一點,靈力從石盤之中擴(kuò)散開來,然后說道:“此乃我占情司至寶何生盤,化境之內(nèi)可衍生任何幻象,而這秘密還要從幽界誕生開始說起。”
“無邊混沌之中存在多方世界,你們玄界是為一處,我們幽界也是為一處,從混沌之中開辟天地而來,玄界是由天生大圣之人開辟,而我幽界卻是由一桿兵器所開,名為‘荒宇帝擎’!”
隨著文然青若靈力流轉(zhuǎn),周圍環(huán)境變換,剎那間似乎站立于混沌之中,周圍朦朧不清,仿佛時間凝滯,不為流轉(zhuǎn)。隨后,剎那間,只見一點白光出現(xiàn),光芒之中伴有雷電閃爍,雖聽不見聲音,但卻能感受到那般嘶鳴。雷電持續(xù)蔓延,蔓延至無窮遠(yuǎn)處,其力量在不斷蓄積,漸有撕裂虛空之勢,緊接著,光芒大盛,使得可以看見周圍混沌之氣在翻滾,有如海水之沸騰一般,再然后,混沌之氣翻滾的越發(fā)劇烈,氣浪也已是一層接著一層,行至無窮遠(yuǎn)處,剎那后,雷電消失,光芒隱隱變得暗淡,雖能感受到周圍翻滾氣浪,但光線卻越來越暗,直至完全消失,但三人知道其力量蓄積之勢已到極致。果然,光芒消失的一瞬間,立馬發(fā)生劇烈爆炸,一股波動四散開來,將混沌分為清濁二色。而在那原先光點之處,一桿神兵瞬間乍現(xiàn),形似烏金霸王槍,兵器的頭尾兩處散發(fā)無盡波動,隨后無限變大,將清濁二氣撐開,漸漸形成天地,這天地便是現(xiàn)今的幽界。
天地形成,神兵化為正常大小,插在大地之上,隨后只見天地之間無數(shù)符文衍生,符文在天地之間流轉(zhuǎn),衍化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最后融入進(jìn)神兵之中,兵器震動,天地也為之震顫??吹竭@里,張瑞霖不禁大為震驚,道:“天地規(guī)則之力!”
文然青若緊接著說道:“不錯,正是規(guī)則之力?!?p> 隨后,幻象速度加快,日月流轉(zhuǎn),星辰變換,漫長歲月過后,天地之間衍化無盡生靈,隨后便出現(xiàn)幽族之人,直到無盡歲月之中的一刻,一幽族之人來到神兵身旁,將其拔起,便成就了初代幽帝。
這時,文然青若收起幻象,幾人又回到幻境之中,只留下荒宇帝擎的幻象在幻境中間,文然青若的表情也變得難過起來。說道:“曾經(jīng)的山河也像你們玄界這般美好,只不過......”
說完,文然青若靈力再起,順著那懸浮的荒宇帝擎再次展開幻象。只見荒宇帝擎懸于天空之上,其上爆發(fā)極致力量正沖向天上,向上望去,只見一雙黑色巨手正在撕裂天空,荒宇帝擎所指正是此物。這時,一人沖天而上,正是此一代幽帝,只見他提起荒宇帝擎直攻黑色巨手,然而裂縫增大,從裂縫之中出現(xiàn)一聲吼叫,直接將幽帝震于地面,隨后便見那裂縫之中鉆進(jìn)來一黑色巨獸,人身骷髏面,頭上一對黑色犄角,滿目赤紅,渾身散發(fā)混沌之氣,一聲巨吼便是風(fēng)云變色,大地動蕩。這時,幽帝凝聚全身力量,激發(fā)荒宇帝擎的規(guī)則符文,調(diào)用天地之力,以最強(qiáng)一擊迎戰(zhàn)巨獸,一聲震天動地,雷霆蔓延整片天空,極致白光之下,波動四散而出。這一戰(zhàn)天地動蕩,星辰搖晃,極為慘烈。
隨后,幻象再轉(zhuǎn),只見荒宇帝擎立于地面之上,幽帝盤坐于旁邊,觀其周身,毫無氣息流動,完全沒了生機(jī)。這時,文然青若說道:“此劫數(shù)來的突然,那巨獸是混沌中衍生而來,后世稱之為‘罹獸’,將此次災(zāi)難稱之為‘荒宇天劫’,自此,幽界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幽帝的突然身隕,使得為爭奪荒宇帝擎,引發(fā)了無盡戰(zhàn)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