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這么信我,憂心
“可是皇上,大意不得……”高禧還是很擔(dān)憂。
“朕的皇后,有什么理由給朕下毒,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高公公這才不情愿地出去了。
“你就這么信我?”聶卿縈有些意外。
“朕什么時候不信你了?”蕭奕辭拉過她的手,反問道。
“吶?喝湯!”聶卿縈甩開了他的手,好方便遞湯盅過去。
蕭奕辭徑直接了過來。
“說吧!有什么事要朕幫忙?”
“你……你怎么知道的?”聶卿縈結(jié)巴地問道。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說,這男人什么都知道了。
“有事情的模樣都出現(xiàn)在臉上了,朕不知道都難?!彼粌H知道她有事,還知道她方才去了云影殿。
聽說沒有什么大事,也沒有受欺負(fù),他也沒有再多提了。
“皇祖母一事,我想有查下去的方向了。”
蕭奕辭喝湯的手一頓。“你從覃妃那里打聽到了什么?”
曾經(jīng)他也派了人去試探覃宛抒,結(jié)果什么收獲也沒有。聶卿縈不過才去一次,便能有收獲了。倒是他瞧不起聶卿縈的本事了。
“你知道我去了覃宛抒那里的?”聶卿縈錯愕,這男人絕對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
“……”蕭奕辭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都怪他一時口直心快說了出來,只能尷尬地喝著雞湯,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縈兒不是在說皇祖母的事嗎?”蕭奕辭故意扯開話題道。
“哦……是,若想調(diào)查皇祖母的死因,恐怕要從鄔良媛和姜貴人那里下手。”
“她們二人怎么會和皇祖母的死掛上關(guān)系?”蕭奕辭想不明白。
“她們不會,可不代表和她們有所接觸的人不會那樣做。當(dāng)初皇祖母出事那日,是她們二人同皇祖母說了些令皇祖母不悅的話,這也是皇祖母突然會很反感我,和我突然鬧起來的原由?!?p> 她之所以說得這么隱含,是料定了蕭奕辭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和太皇太后產(chǎn)生矛盾一事。
聶卿縈微微垂眸,道:“皇祖母身上的那把兇器,本來是要賜死我的,說我是……所以讓我自戕謝罪。我當(dāng)初不愿,極力反對,皇祖母便氣急攻心,便暈了過去?!?p> 那日她拽著匕首良久,遲遲下不去手,還直接反駁了太皇太后,她丟開匕首,冷聲反駁道:“皇祖母,孫媳不會自戕的……”
“你當(dāng)真要和哀家過意不去嗎?”
“皇祖母,孫媳并非與您過意不去,而是孫媳本來清清白白,您聽了鄔良媛二人的挑唆,將孫媳想成了那樣的人,難道皇祖母用這種方式處置孫媳,不會讓皇上寒心嗎?”聶卿縈試問道。
“你……你還有理了。哀家說的話如今是不管用了是嗎?”太皇太后胸口起伏得厲害,頓時感覺頭暈?zāi)垦?,呼吸困難,便暈了過去。
聶卿縈立即上去扶住了太皇太后,將其安置好便出去了。
“是鄔良媛二人,挑撥離間,讓皇祖母反感我。但皇祖母一向相信有足夠的證據(jù),才會下定論,而鄔良媛二人要有足夠的證據(jù)說服皇祖母,必須得和那個人扯上關(guān)系。”
“知曉內(nèi)幕的除了你、我和竹瀝,便只有那個人了?!彼K究還是恨透了自己,不惜采用這種方式,也要打垮她。
“他害你幾次還不夠,竟敢通過鄔良媛二人讓皇祖母對你產(chǎn)生誤會,他日若是落在朕的手上,朕定要將他碎尸萬段!”蕭奕辭憤怒道。
“此事朕會親自解決。你放寬心……”他出言安撫道。
既然那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大臣身上,害了自己親人。那也別怪他狠毒,不給那人喘息的機(jī)會了。
聽他這樣說了,聶卿縈心中才稍微的放松了幾分。
太皇太后一事倒是有著落了,可小豆芽之死過去了那么久了,一點(diǎn)苗頭也沒有,聶卿縈還是不能什么都要等著蕭奕辭幫自己解決。
畢竟他平日里政務(wù)重,還要分心其他事情,有時也會力不從心。
現(xiàn)在太皇太后的事有了著落,蕭奕辭也算是放松了些。
那幫大臣一日不平復(fù),上朝之時還是得那皇后有嫌疑來說事。
聶卿縈此次過來告訴的消息,正好解了他近來憂心之事。
“今日早朝,那幫大臣沒有為難你吧?”聶卿縈突然想起來,便問道。
“他們也要有那條性命威逼朕才是,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稍微提了幾句,不過還得多虧了縈兒,皇祖母一事遲早會水落石出,朕也會讓你徹底擺脫嫌疑?!笔掁绒o解釋道。
這也得益于之前大殿之上殺雞儆猴,將嘴碎的人給處置了。那些大臣才有所收斂。
都是惜命之人,除非是腦袋想要搬家了,大殿之上直接了當(dāng),那他也不介意多死一個大臣。
聶卿縈見他還有那么多折子在桌案上未處理完,也不好一直留下去,只好尋了一個過意得去的借口離開了這里。
昭純宮內(nèi),曹琦丹躺在貴妃榻上一臉愜意。
淺籬慌著步子走了進(jìn)來?!爸髯?,您快醒醒!”
她家主子怎么太陽曬著曬著便睡著了。
曹琦丹拿開了搭在臉上的團(tuán)扇,掙扎地睜開了眼。
“唔?淺籬,你吵什么?。 ?p> “主子,您忘了嗎?不是您讓奴婢去打聽覃家大公子何時入宮一事嘛?”淺籬細(xì)聲提醒道。
“好像是有這樣的事?!甭牅\籬這樣一提,曹琦丹徑直坐正了身子。
“主子,您這反應(yīng)也太……”淺籬錯愕。
有的時候,自己在懷疑主子的思想是不是有問題。別的后妃都想著盼著皇上來自己宮中。她家主子竟讓自己去打聽別的男人是否入宮?
“哎呀!你還是快說覃大公子現(xiàn)在在何處吧?”曹琦丹直接忽略了剛才那句話,催促道。
淺籬咂吧了一下嘴,最終還是說了。其實(shí)她也不確定此刻覃大公子是否出宮。
但愿主子能如愿以償,見到覃大公子吧?
曹琦丹讓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朝外面走去了。
“誒?主子,您等等奴婢啊!”淺籬小跑著追了上去。
路上,淺籬突然撞見遠(yuǎn)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奇怪了,那人不是覃妃娘娘宮中的嗎?怎么去的方向是鄔良媛寢宮?
“淺籬,你磨蹭什么?還不快跟上來?”曹琦丹邊走邊催促著。
“主子,您有沒有覺得那個太監(jiān)的身影很眼熟?”淺籬追了上去,突然問了句。
“你什么時候有這一毛病了,看誰都眼熟?”曹琦丹不以為然。
“誒?”她怎么記得這句話好像是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常對主子說的吧?
淺籬知道自己問了個寂寞,索性也沒在多想。
身旁的竹瀝見自家公主一臉憂愁,忍不住問了句:“公主,太皇太后的事情不是有頭緒了嗎?您怎么看起來還是不大高興?”
“皇祖母的事情是解決了,可小豆芽的死到現(xiàn)在也沒有由頭……”聶卿縈欲言又止。
暗害小豆芽的真兇一日沒有找出來,她便一直對小豆芽滿懷愧疚。
小豆芽跟在自己身邊那么久了,她早就將那個傻丫頭當(dāng)成了親人。
好不容易快要和齊珉成親了,卻不曾想二人最終陰陽兩隔了。
算來她也有錯,是她沒有護(hù)好那個丫頭,才讓小豆芽死得不明不白,其心難安。
“可是公主不是已經(jīng)去覃妃娘娘宮中試探過了嗎?小豆芽臨死前最后去過的地方便是云影殿,可如今走了一趟,什么也沒有收獲。”竹瀝惋惜道。
話音剛落,便撞見迎面走來的曹琦丹。
“見過皇后娘娘!”曹琦丹屈身行禮道。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你們都起來吧。在我面前無需多禮?!彼緛硪膊幌矚g那些宮中繁瑣的規(guī)矩,跪來跪去的。
“皇后娘娘心善,可這宮里的規(guī)矩還是不能亂的?!辈茜\笑道。
“眼下離午時快遠(yuǎn)了,曹丹嬪怎會此刻走到這處來?”聶卿縈好奇道。
“……”曹琦丹只是笑著回應(yīng)了。她可不敢明目張膽說出來自己來前宮是為了別的男人。
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
“皇后娘娘忘了嗎?妹妹好動??!多走走還可以愉悅心情,何樂而不為呢?”
“是嘛?”聶卿縈被她這番說辭整笑了。這后宮之中的一股清流,單純的后妃怕是只有這個曹丹嬪了。
“奴婢剛才聽見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提了云影殿,敢問皇后娘娘,您是在查之前冷宮出事的那位宮女的死嗎?”淺籬突然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聶卿縈驚愕。關(guān)鍵是這丫頭還能將小豆芽出事一事和云影殿聯(lián)系起來。這還真是第一個了。
“不瞞皇后娘娘,主子宮中有一個小宮女去御膳房給主子拿點(diǎn)心回來的路上,恰好路過了云影殿,雖然隔得很遠(yuǎn),她注意到一個宮女竟附在墻板上,好似在聽著里面的動靜?!?p> 想著那宮女居然在那里聽覃妃的墻角,定然不會是云影殿的人。小宮女便站在那處多逗留了一會兒。
“小宮女察覺偷聽之人可能不是云影殿的人,便多逗留了一會兒,只是還沒有過多久,那偷聽的宮女好像是聽到了什么關(guān)鍵的話,直接想要慌忙離開,那時大門被打開,一個太監(jiān)沖了出來直接將那個偷聽的宮女給扛進(jìn)了云影殿。”淺籬解釋道。
“公主,覃妃娘娘哄騙了您,小豆芽是入了云影殿的。”竹瀝似乎聽明白了什么。
“那后來怎么樣了?那偷聽的宮女可有再出來過?”聶卿縈追問道。
看來小豆芽的死,真的和覃宛抒有關(guān),不是意外。
“后面小宮女心中害怕得緊,怕被人發(fā)覺,便快速離開了。至于那宮女是否出來過,就不得而知了?!睖\籬補(bǔ)充道。
這還是她閑來無聊,小宮女嘮嗑給自己聽的呢!
只是沒想到,那偷聽的宮女,竟會是皇后宮里的人。
小豆芽本來就身體嬌小,一個太監(jiān)能扛動也是沒有異議的。
“哦,奴婢忘了還有一事?!睖\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繼續(xù)道:“當(dāng)日深夜,有夜巡的御林軍看到有太監(jiān)從云影殿扛出了一個厚麻袋,朝著冷宮的方向去了?!?p> “麻袋?”聶卿縈抓住了重點(diǎn)。想來那麻袋里的是小豆芽無意了?!澳翘O(jiān)的模樣可有看清楚?”
“深夜黑燈瞎火的,想要看清一個人的樣貌很是不易,奴婢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了?!睖\籬搖了搖頭道。
“多謝告知?!甭櫱淇M留下這句話,便邁步朝前面走去。
淺籬提的消息沒準(zhǔn)便是找出害死小豆芽的真兇的突破口。
那覃宛抒果然有問題,虧她當(dāng)初還不久前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真的誤會了。
曹琦丹瞥了瞥身旁的淺籬,嚴(yán)肅地問道:“淺籬,老實(shí)交代,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么多事了?”
“主子,這不能怪奴婢?。∧皇菍@些小事情不感興趣嘛?”淺籬一臉委屈,怨聲道。
她家主子除了關(guān)心覃大公子的行蹤,便是皇后娘娘的事了。
這不聽說那二人劍張拔弩,皇后重傷一事嗎?短短幾日,二人就冰釋前嫌和好了。本來還想著二人再不和好,曹琦丹打算親自出馬了。
皇后和皇上和好了,她家主子比人家當(dāng)事人和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還激動。
“別扯開話題,我就很好奇,你不過是一個宮女,怎么還跟宮里的侍衛(wèi)有來往了?”曹琦丹一臉期待,不死心地追問道。
“誒?”淺籬錯愕。主子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只好笑嘻嘻解釋道:“主子,您說奴婢成日里要替您去打聽覃大公子的行蹤,這還是要拜托宮里的人幫忙才是,效率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