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讓她與他成婚
“本王想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爾等只需記住,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別怪本王不顧昔日的情分?!敝髯系哪腥肆T手道。
下面的人各自面面相覷,似乎他們并沒有那個膽子,和恒親王對著干。
本來,他們的主子能夠近女色,是一件好事,可當他們得知那個女人是夜宸的太子妃,他們寧愿宋錦恒還是昔日的恒親王。
“殿下,就算我等不動那個女人,可此事若是傳入檠皇耳中,彼時殿下也要護著那個女人嗎?”徐將軍仍然不死心地開口問道。
檠皇的手段,絲毫不遜色于宋錦恒,若是宋錦恒因為這個女人壞了大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本王從來不屑用一個女人來謀大事。相反,我軍若是實力依舊,在本王的率領(lǐng)下,他日……直取夜宸,指日可待?!蹦腥死渎暤?。
他可以效忠檠皇,幫他打天下,可他不是軟柿子,若是檠皇想要動他手上的人,那么,他不介意與檠皇翻臉。
他征戰(zhàn)沙場十多年,為檠國開疆擴土,使其日益壯大。至于那個位置,他無心去坐,可若是敢動他的人,他也不介意去把那個位置奪過來。
至少,他還能護住自己的漉兒……
見宋錦恒已經(jīng)表態(tài)了,下面的人也不敢再多嘴了。
翌日,暖陽初升。
用完早膳的聶卿縈,便在營中琢磨著手上的東西。
紙張之上,時不時地落下一筆。
這兩日,她想盡辦法,想要研制出解小秋她們所中之毒的解藥。
如今總算是有了些頭緒……
青代、川蓮、紅黃各一錢,山茱萸、五味子、各兩錢……
還未來得及寫完,外面便傳出了聲音。
“參見主子!”
聶卿縈聽到動靜,連忙用一張未完成的畫作,蓋住了藥方……
“本王聽下人說,這兩日你在作畫,今日一見,倒也不假?!笨粗苄钠綒夂偷卮诖颂?,他就放心了。
“我如此,不正是殿下想要看到的嗎?”她抬眼冷笑道。
對于她的說話態(tài)度,他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邊,來日方長,總有一日,她還是會像過去一樣,和他親近一些的。
他……還是那么期待她能如小時候一樣,喚他恒哥哥,而不是對他充滿陌生,只會畏懼他。
男人沒有理會,邁步走上前去,便要抬手拾起桌案上的畫作……
聶卿縈見狀,本能的按住畫作。淡聲道:“我畫得不好,怕是會污了殿下的眼。”
“無妨,本王不會評說漉兒的畫……”
她神色一緊,繼續(xù)道:“殿下,能否容我繪畫完,再拿去欣賞?”
男人眉毛微蹙,見她此刻不愿,也未再強求?!耙擦T,待漉兒畫好之后,本王再看?!?p> 見他作罷,她頓時松了口氣。
這時,一個小兵慌慌忙忙地闖了進來。
“參見恒親王!”
“何事?”男人冷聲問道。
見機會來了,趁他視線放在別處,聶卿縈抬手慢慢移開鎮(zhèn)尺,打算偷偷把那張藥方給拿出來……
“回稟殿下,有人在救傷營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個軍醫(yī)很可疑,現(xiàn)已經(jīng)將其抓入地牢,等候殿下處置!”
話音剛落,只聽見“咚”的一聲,鎮(zhèn)尺落在了地上。
聶卿縈聽完嚇得手直接抖了一下,東西便掉了下來。而那張藥方,她還未來得及取出,隱隱約約,幾個字露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宋錦恒視線移了過來,直直盯在那露出的一角。
壞了……
可當她想去阻止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宋錦恒先她一步,奪過了那張藥方。
聶卿縈神色一緊,手心已經(jīng)起了層薄汗。
她無法確定,宋錦恒是否能猜出這張藥方是解藥……
男人冷聲問道:“你寫藥方干什么?”
他不相信,一個人突然寫藥方,絕對有問題。
雖然他不知道這藥方是干什么用的,可他知道聶卿縈自己肯定是不需要藥方的。
排除所有可能,那便是他給那些侍女下的毒的解藥……
他本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她已經(jīng)想清楚了??傻筋^來,她卻想著辦法替她們解毒,然后自己才能解脫,是嗎?
還有她為什么聽完小兵的話,反應(yīng)那么大?
這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
聶卿縈猶豫半晌,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說。“我……”
“你想給那些下人解毒?”男人率先道。
她就那么不想留在自己身邊嗎?
“你就那么不想留在本王身邊?”他怒聲問道。
“是,我是要給她們解毒,我更從來沒有想過,要安安分分地留在你身邊!”她徑直道。
她就算要走,也不想牽連任何人……
只是……為什么事情發(fā)生得如此突然,蕭璟翎的身份暴露了。
“好,很好!”他本以為,上次那件事,已經(jīng)讓她死心了,可她寧愿再回到那個地方,和那個想要一箭殺了她的人待在一起,也不愿留在他身邊。
“就算那個夜宸太子要殺你,你仍舊不死心,還要回去?本王對你的好,你就一點也看不到嗎?”他冷聲質(zhì)問道。
聶卿縈冷笑一聲,不屑道:“對我好?殿下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
把她軟禁在這里,就是對她好?給下人用毒,逼迫她留下,也是對她好?
過去的聶卿縈,她無法反駁,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留下??伤皇窃恚@里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眼前這個男人……
他所謂的什么自己比蕭奕辭更在乎她,在她看來,不過是意氣用事。
“殿下以為,城樓那件事,就可以讓我死心嗎?可殿下是不是也該清楚,這件事是你的自私手段。你若是真有本事?又何需拿我威脅他們?”聶卿縈質(zhì)問道。
是他,讓她站在兩軍之間,逼著蕭奕辭作出選擇。
“漉兒,你以為本王讓你站在城樓之上,是因為害怕他們?”男人不可置信地問道。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你們檠國用的低劣手段還少嗎?”
宋錦恒被說得云里霧里,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她所言。
為什么會牽扯到檠國去?
“殿下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了?”聶卿縈冷嘲著問道,“一年多前,夜、?兩國和親,我途徑之路,突然沖出來那批要殺我的刺客,不就是你們檠國從中作梗,想要破壞和親,引起兩國矛盾沖突嗎?”
“檠國就算再不濟,也不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派人去破壞和親。這不過是你的猜測!何況本王從來不屑用這些手段?!蹦腥私忉尩?。
至于城樓那日之所以要帶她去,只不過是想向她證明,這個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在乎她。他可以為了她,與天下為敵。
而蕭奕辭他三軍當前,毅然朝她放箭,可見,她在蕭奕辭的心中,也沒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隨意的挑撥離間,就動搖了他的決心……
“猜測?呵,你堂堂親王可以撇得干凈,那檠國的皇帝,他的想法也和你一致嗎?”
似乎她這么一說,自己還真無法反駁。
皇兄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猜得透?私底下派人破壞和親,他無法保證此事檠皇可有參與……
他并未回答,扯開話題問道:“漉兒,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解了那些下人的毒,單憑你孤身一人,能逃得出本王的地盤嗎?”
“……”是啊,她不能。可想要給她們這些人解毒,自始至終,都是真心的。
可她依舊有了私心,想要相信蕭璟翎一次,只要他們配合得好,便有出去的法子。
比起和一個自己厭惡至極的人待在一起,她跟愿意搏一把。
“漉兒,你救不了她們,只要你離開了,那些伺候你的人看管不利,乃是失責之罪。就算沒有下毒,本王依舊會要了她們的性命!”男人靠她更近,低聲道。
她嚇得后退了好幾步?!八五\恒,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枉顧那些人的性命嗎?她們是活生生的人命??!”
“可她們的性命,是掌控在漉兒手中的。只要你還在,她們便可安然無恙。反之,漉兒比本王更明白?!彼猜暤?。
這次,聶卿縈再無反駁之言。
“殿下做那么多,無非是想讓我留下來,對嗎?”她抬眼問道。
她似乎記得,東郡是夜宸的領(lǐng)土,而蕭奕辭之所以舉兵攻城,無非是想要拿下東郡……
“那日,城樓上,殿下說要向我證明比任何人都在乎我,是不是還作數(shù)?”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可以留下來,只是我有一個要求,還望殿下可以答應(yīng)?!?p> “你說。”
“檠軍撤離東郡,不再與夜軍交戰(zhàn)?!?p>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了。
堂堂恒親王,怎么會為了一個女人,丟棄費盡心思攻下的城池?
這女人瘋了?竟還敢向恒親王提這樣的條件?
“本王答應(yīng)漉兒,可以撤兵離開,可漉兒,到底是否是心甘情愿留下來?本王又怎么能保證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宋錦恒問道。
“殿下想要如何?”她冷聲問道。
“本王要你跟隨本王一同去濛陽,擇日成婚?!?p> 聶卿縈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殿下可清楚,我是夜宸的太子妃?成婚之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此事本王自有法子。漉兒無需擔心……”
“你怎么可能會有法子?”她很難相信。
“如今夜宸的人,誰不知道,夜宸的太子妃,派人潛伏在前線,導(dǎo)致軍機泄露,邙山一役,損失慘重。”
“夜宸太子妃落入敵手,卻安然無恙地活到了現(xiàn)在。可謂是通敵叛國,大罪于身,萬死難辭其咎。與敵軍勾結(jié),罪不可恕。為平百姓之怒,穩(wěn)住軍心,穩(wěn)住朝廷。理應(yīng)廢太子妃之位,以彰國威?!?p> “漉兒認為,這個說法,是否能讓你不再有后顧之憂?”男人淡聲問道。
“……”蕭奕辭真的會這樣做嗎?她強作鎮(zhèn)定,淡聲道:“此事……殿下自行決定便好?!?p> 若是能讓東郡回歸夜宸,她這樣做,也算是值得。
至少,在和蕭奕辭徹底斷絕之前,她還是為夜宸做了一件好事,幫了他一個大忙。
宋錦恒能為了她這個名不副其不實的汐涴公主,放棄了東郡??梢?,他確實很在乎原身,可從始至終,她并非那個小時候與他相識的汐涴公主漉兒。
小兵尷尬地提醒了句:“殿下,地牢那里,還請殿下定奪?!?p> 宋錦恒看了她一眼,問道:“既然漉兒如此好奇那被抓進地牢的人是誰,不妨此刻隨本王一同前去?”
“……”她輕微一怔。他這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剛才的反應(yīng),不惹得他懷疑,確實也不大可能。
哪怕是在此時此刻,他還是想要試探自己……
她輕聲應(yīng)道:“好?!?p> 隨后,二人并肩,朝地牢走去。
地牢——審問室。
“恒親王到!”門口處傳來了男聲。
里處的人連忙屈身行禮:“參見恒親王!”
聶卿縈邁步娓娓跟在身后,在看清那個被綁在架子上的人的臉后,心頭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被抓。
“那綁架子上的人,漉兒可覺得面熟?”走前面的男人突然問道。
她連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不認識?!?p> 這時,一旁的茍都統(tǒng)將一張巴掌大已經(jīng)有了很多褶皺的白紙遞上前去。
“殿下,卑職從一個士兵那里得知,此人鬼鬼祟祟暗地尋了個偏僻之處,欲將此書信通過信鴿傳送出去?!逼埿沤忉尩?。
他接過來看了看,問道:“可有審出些什么?”
“這個人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夜宸派來的細作,說自己的書信只是給家里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