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相府被查封了
眾臣討論連連,如今邊疆戰(zhàn)況如此焦灼,皇帝怎么一句話也不表示就離開了?
玉芙宮內(nèi),竹瀝聽說了此事,急忙沖了進去。
“公主,不好了!”
“可是父皇那里出問題了?”她淡聲問道。
“不……不是的,是有戰(zhàn)報傳來,說是太子殿下被敵軍困在邙山,已經(jīng)與外界失聯(lián)了好幾日了!”竹瀝焦急道。
“失聯(lián)?”聶卿縈一怔。
“公主,若一直這樣下去,太子他們沒有充足的糧食,勢必撐不過十日??!”
“不對,他一向處事周密,怎么可能被敵軍困住,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彼潇o道。
“戰(zhàn)報上說敵軍似乎提前知曉了太子的戰(zhàn)術(shù)計策,所以……”
“軍中出了奸細……”聶卿縈估摸道。
“那公主,現(xiàn)在怎么辦???太子殿下如今被困邙山,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眼下只能等了?!彼h在邊疆,自己無能為力,只愿他能及時脫險。
她突然有了預(yù)感。覃丞相的事情才敗露剛被打入大牢,軍中便出了這樣的事。
好似兩者有著關(guān)聯(lián),越發(fā)讓她心中不安。
太子府,萱若閣中。
彩霞提著裙擺火急火燎地沖進了屋子。
“小姐,不好了!”
覃宛抒一個回神,便收回了手中的字條。
淡聲問道:“何事慌慌張張的?”
“小姐,是……是老爺!老爺被皇上下令打入大牢了!”
“皇上為什么要將父親打入大牢?”她連忙追問道。
“奴婢聽宮里人說,當初被打入大牢的福公公供出了幕后主使,說是老爺指使給皇上下的毒!如今此事朝中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彩霞焦急道。
“父親怎會……”覃宛抒滿臉不可置信?!岸缈芍来耸??”
“丞相府多半也已經(jīng)知曉了?!?p> “彩霞,備馬車,我要進宮?!彼渎暤馈?p> “是!”
刑部大牢內(nèi)。
陰暗的牢房時不時會傳出哀嚎聲,和老鼠啃食東西發(fā)出的吱吱聲。
覃子鏨剛回府不到幾日,就收到了父親被打入大牢的事情,便緊急趕往皇宮了。
大門外,他被攔在了外面?!榜樱噬舷铝钊魏稳瞬坏锰揭?,還請不要為難我等?!?p> “豈有此理,我來見自己的父親如今還有錯了?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動手!”覃子鏨暴躁道。
“覃二公子,這是皇上的命令,我等不敢抗命,還請不要為難!”
“你們……”覃子鏨氣炸,掄起拳頭便要朝人砸去。
“住手!”一個女聲突然傳來。
覃宛抒快步走上前,勸道:“二哥,你切勿動手,若是惹怒了皇上,被治罪了,家里人怎么辦?”
“小妹,這些人都不讓我見父親,我就是受不住那口氣!”
“二哥,此時不是你胡鬧的時候,父親定不愿你為了見他,得罪了皇上!”
“哼!我今天非要見著父親不可。”覃子鏨毫不聽勸,又要與守衛(wèi)扭打在一起。
在他看來,父親剛正不阿,處事穩(wěn)妥,兢兢業(yè)業(yè)效忠圣上,怎么可能是下毒的幕后主使,這分明就是被有心之人陷害所致。
如今皇帝倒好,僅憑一封認罪書就去治父親的罪。甚至還下令不讓任何人探視,這擺明了是想徹底斷了父親和家里人來往。
他打死也不受這口氣,父親如今身體不好,怎能在牢中多待?
他一定要找出陷害父親之人,將其碎尸萬段也不為過。
“二哥,你住手!我有辦法,信我……”覃宛抒沖上前擋在了他面前。
覃子鏨見她這樣說,才先作罷。
路上,覃子鏨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小妹,你說有辦法讓我見到父親,是什么法子?”
父親那里堅持不了多久,他一定要進去一探究竟。
“二哥莫急,到了晚上便知道了?!瘪鹗愕暤?。
晚上守衛(wèi)換崗,定然會有所松懈,他便可趁機潛入大牢,與覃相相見。
御書房內(nèi)。
皇帝焦急萬分,氣得直接將折子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小伍子連忙跪了下來。
“那些個大臣,一個個都不將朕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挑戰(zhàn)朕的底線,是嫌活得太長了!”
蕭璟翎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快步走了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
“來了,朕給你個任務(wù),給朕查下去,深究到底,是哪些狗東西不知死活,將此事捅了出去,朕砍了他們的腦袋!”
“父皇切勿動怒,此事兒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蕭璟翎堅決道。
“退下吧!朕乏了?!被实圩嘶厝ィ瑪[手道。
下令不讓任何人探視覃丞相,就是不想給暗中之人可乘之機。覃丞相是夜宸骨干,萬萬不能因此被有心之人給害了性命。
“兒臣告退!”話盡,便朝門外走去。
剛踏出大門,便撞見嚴宓平言靜氣地朝這邊走來。
“見過熠王殿下!”
他只是略微點了下頭,便朝前面走去。
上午他才剛離開,命人查捅出此事的人,下午便傳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熠王府,書房中。
石闕慌忙走了進去。
“屬下參見殿下!”
“什么事?”他冷聲問道。
“皇上派出了御林衛(wèi),朝右相府去了?!?p> “什么?”蕭璟翎驚愕。父皇身邊的御林衛(wèi)若是沒有萬分緊急情況,決對不會輕易調(diào)用,如今卻讓他們?nèi)チ擞蚁喔?,究竟是為何?p> “石闕,備馬,本王要去右相府!”
“是!”石闕拱手應(yīng)道。
與此同時,右相府。
嚴宓帶著一群御林衛(wèi)直直闖進府邸。
頓時,府中之人擔驚受怕,全都亂了套。
覃子鏨院內(nèi),小廝慌忙沖了進去。
“二公子,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人,說是要搜東西!”
覃子鏨莽地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可還真是不消停了,上午父親才被打入大牢,下午便有人來府上搜東西。
真把他丞相府當菜市場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丞相府是他們想搜就搜的嗎?
覃子鏨氣急敗壞,直接朝前院走去。
此刻下人胡亂竄來竄去,家里人也被帶了出來,聚在一起擔驚受怕的。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亂闖丞相府?”覃夫人焦急道。
“哼!都給本相在這里待好了?!眹厘禌]有理會,徑直道。
“娘!”覃子鏨見狀,連忙沖了上去。
“嚴丞相,不打招呼便直接帶人亂闖右相府,是不是不合規(guī)矩!”他冷聲道。
“覃二公子可看清楚了,本相身后可是皇上的御林軍,奉命搜查。爾等都識趣些,也以免傷及無辜……”嚴宓不屑道。
“你……”覃子鏨被氣得想直接給對方一拳。
“覃二公子,你這是要忤逆皇命,動手打人嗎?”
覃子鏨心里窩火,還是要忍氣吞聲,不能讓整個相府因他被圣上降罪。
他咬牙切齒,艱難地吐出來幾個字來:“不敢……”
“呵!來人,都進去搜,一個地方也不能放過!”嚴宓高聲吩咐道。
“是!”御林衛(wèi)應(yīng)聲便沖了進去。
覃子鏨想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何用意,派父親的死對頭帶人來右相府搜東西。
父親這大半輩子忠于圣上,殫精竭力。怎么可能藏東西?
“敢問嚴丞相,你要搜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他厲聲問道。
“有人看見覃丞相送出書信,與一個黑衣人交談甚密,而那黑衣人,被人跟至洛州城便消失不見了?;噬蠎岩?,前線太子計策被泄露與黑衣人有關(guān)?!?p> “現(xiàn)特地下令,搜查右相府,找出與敵國來往的書信!”
“胡說八道,我父親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父親一向剛正不阿,忠心圣上。今日盡管派人搜查,若是什么也沒有搜出來,嚴丞相可得給我相府一個解釋!”覃子鏨硬聲道。
“覃二公子別急著妄下定論,結(jié)果如何,本相是否冤枉覃丞相,一會兒清楚了。”嚴宓耐聲道。
良久,一個御林衛(wèi)拿著幾封信件,沖上前來。
“嚴丞相,東西找到了!此物乃是在書房暗格里面搜出來的?!?p> 覃子鏨一怔。
這不可能,父親怎么可能會這樣做?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
嚴宓接過書信,大致看了幾下。不用多想,上面全是覃丞相與敵國來往的書信。
“覃二公子,本相沒有說錯吧?此物便是覃丞相與敵國來往的書信?!?p> 嚴宓冷聲吩咐道:“來人,將右相府的人押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是?!?p> 很快,右相府的人都被押走了。
大門被貼了封條,整個相府,已然空無一人了。
刑部大牢內(nèi)。
相府的人都被押了進去。
“父親!”
“老爺!”覃子鏨和覃夫人見到被關(guān)在牢房里的人,同聲喊道。
“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鏨兒,這到底怎么回事?”覃岷顯連忙沖到牢門口,呼道。
“是皇上……皇上派人闖入丞相府,搜出了父親與敵國來往的書信。”他淡聲道。
“什么?與敵國來往的書信?一派胡言!”
“父親,那不是真的,對嗎?”他質(zhì)問道。
“鏨兒,為父一生為國,盡忠圣上,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快走!愣著干什么!”獄卒呵斥道。
他才懶得聽這群人在這里敘舊。
“天要亡我覃家啊!”覃丞相仰天長嘆。
太子府,幾個御林衛(wèi)直直闖入。
丞相府被查封的事,她也已然有所耳聞。
只是彩霞不明白,為什么主子聽到這件事一點也不著急。
主子一向重情重義,如今模樣,倒是讓她很陌生了。
“覃側(cè)妃,不好了,外面來人了?!笔膛辜钡嘏芰诉M來,稟告道。
而覃宛抒只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朝前院走去。
前院。御林衛(wèi)見狀,道:“覃側(cè)妃,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要,小姐……”彩霞哭喊道?!澳銈儾灰獛ё呶壹倚〗悖 ?p> “覃側(cè)妃,我們也是奉皇命而來……”
“彩霞,不要胡鬧?!瘪鹗闾嵝训?。
“我跟你們走。”
皇宮,本欲被押往大牢的覃宛抒,中途被皇后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蘇嬤嬤走上前去,舉起腰牌,道:“皇后有令,立即將覃側(cè)妃押往鳳儀宮問話?!?p> 御林衛(wèi)為難,道:“這……覃側(cè)妃是皇上讓我等奉命捉拿之人,如此怕是……”
“大膽,你們是不將皇后娘娘的命令當回事是嗎?”蘇嬤嬤呵斥道。
“卑職不敢!”幾人連忙跪了下來。
蘇嬤嬤冷聲吩咐道:“若是皇上問起來此事,你們直言就好?!?p> “是。”
蘇嬤嬤掃了她一眼,道:“覃側(cè)妃,走吧?!?p> 與此同時,蕭璟翎策馬趕往右相府。
映入眼簾的卻是已經(jīng)被貼上封條的相府大門。
“殿下,下一步該怎么做?”石闕試問道。
“回府,繼續(xù)讓人查始作俑者?!?p> “是。”
朝陽宮內(nèi)。宮人擔心皇上身體會再出什么問題。便直接請了聶卿縈過來復(fù)診。
“父皇身體眼下沒有多大問題。但父皇也不能動怒,否則……”話還未盡,小伍子便慌忙沖了進來。
“皇上,有消息了?!毙∥樽訏吡艘谎勐櫱淇M,此事本不該讓太子妃知曉。
“太子妃是自己人,但說無妨。”皇帝道。
此事也不怕她知道,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也同熠王一樣,無能為力。
“右相府之人已全權(quán)抓獲,現(xiàn)已經(jīng)關(guān)入大牢,聽候發(fā)落?!?p> “……”聶卿縈一驚,拿玉瓶的手突然不受控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啪!”聲音響徹整個寢宮。
“怎么?太子妃很吃驚?”皇帝試問道。
“父皇,說不吃驚的話,倒是兒媳欺君罔上了。兒媳只是沒有想到,今早右相才被打入大牢,才幾個時辰,相府的所有人都被……”可她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