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不同意，謝婉寧中毒
“你有什么話要與本殿說？”他冷聲問道。
看吧？他果然連一個答案都不愿給自己。
“蕭奕辭，不管你愿不愿意信我？但我還是想說，謝夫人之死。與我無關(guān)?！甭櫱淇M看著他，強顏歡笑道。
“你知道姨母是怎么死的嗎？”他質(zhì)問道。
隨后從袖口掏出那把匕首：“此物，是本殿贈給你的。如今它……卻成了殺害姨母的兇器。”
“蕭奕辭，一把匕首能證明什么？難道就因為它是我的東西，就要用它定罪于我嗎？”
“那人證，你也要否認(rèn)嗎？”他再次開口問道。
“呵……”聶卿縈冷笑一聲。
蕭奕辭一頓，繼續(xù)道：“她不可能當(dāng)著父皇和本殿的面說假話……”
“倘若茉荷是謝婉寧的人，你也認(rèn)為她不會說假話嗎？”聶卿縈打斷了他的話。
他思考良久，開口道：“謝婉寧不可能拿她娘的性命來陷害你?！?p> “茉荷做了偽證！”聶卿縈繼續(xù)道。“她被滅口了，尸首是從謝府后門被抬出來扔去亂葬崗的?！?p> “你不妨想想看，茉荷為何會被滅口？”見他未曾回話。
她也替他回了?！耙驗橹x婉寧怕事情敗露，就沒有機會以正當(dāng)?shù)睦碛商幩牢伊?！?p> “她真正想要的，便是讓我死。哪怕她已經(jīng)知道兇手另有他人?！?p> “不……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本殿了解謝婉寧，她絕對不可能拿自己親人的性命胡亂行事?！笔掁绒o反駁道。
“她是不能，可不代表他人不能！她不過是想順?biāo)浦?，除掉我罷了?！?p>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另有其人？”他猶豫良久，終是說了句令她心中好受些的話。
“那本殿便去找謝婉寧問清楚?！痹挶M，便要朝外走去。
“沒用的，她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怎會讓我好過？她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總會找借口推脫?！?p> “你想要如何？”他開口問道。
“我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更想找出殺害謝夫人的真兇?！?p> “父皇那里，沒有證據(jù)，是不可能會松口的……”而她終究還是一個罪人。
“驗尸?！彼f出了那兩個字。
蕭奕辭一驚，直接拒絕：“不可能！”
她從未想過，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
“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唯獨不能驗尸……”蕭奕辭臉色微變，開口道。
他不想自己的姨母死后尸體還要被人動，他只想讓姨母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過最后這幾天。
“……”是??！她早該預(yù)料到他會拒絕的，可自己還是想問出來。
“難道你更希望我因為這所謂的證據(jù)而死嗎？”她開口問道。
“明眼之人，都看得出來，致命傷，是這把匕首造成的。如今姨母已死，你竟還想讓人動她的遺體，為自己的罪行開脫，你怎能如此自私？”蕭奕辭質(zhì)問道。
聶卿縈一怔：“你竟是如此想我的？”所有人都可以說她是為了自己的罪責(zé)開脫，唯獨他不可以！
她知他心中難過，所以便與他交談了許久，可他直接一句話，說自己自私？
在他的眼里，她不過是一個殺害他姨母的兇手。
最終，她萬念俱灰開口道：“你走吧……”
他終是連頭也不愿回便離開了。
鳳儀宮內(nèi)。
蘇嬤嬤將近幾日發(fā)生的事都稟明給了謝皇后。
謝皇后斜靠在軟榻上，按了按太陽穴?！澳阏f……茉荷是從謝府被抬出去扔去亂葬崗的？”
“娘娘，恐怕那賤婢已經(jīng)把事情都給交代了。”蘇嬤嬤擔(dān)憂道。
“怕什么？以本宮對她的了解，她可巴不得本宮替她除去眼中釘肉中刺……”謝皇后冷笑道。
“奴婢只是擔(dān)心嘉寧郡主她會深查謝夫人的死?！?p> “也得看她有沒有本事才好。明日早朝之后，本宮要聽到皇上下令處死太子妃之事！”
“娘娘放心，就算不用娘娘出手，朝中的眾位大臣，畢竟與謝府有過深交。太子妃此次，在劫難逃……”
“甚好。”她就要狠得下心，拔掉對她兒前途有影響的那根尖刺。
只有她兒無所牽制，他日與蕭奕辭抗衡，才能占得先機。
早下地獄，晚下地獄都一樣，不過都是早晚的事。
謝皇后心中暗道：聶卿縈，你放心，本宮不會讓蕭奕辭活得太久……
她便勉勉強強做個好心人，讓她能早日與蕭奕辭團(tuán)聚。
次日，晨。
金鑾殿內(nèi)。
眾臣朝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高臺上的皇帝大手一揮，開口道。
“想必近來宮中發(fā)生之事，眾卿已有所耳聞。朕想聽聽諸位的意見?！被实勐氏乳_口道。
覃岷顯率先走出行列，開口道：“皇上，太子妃在牢中，以刑罰責(zé)之，卻也沒有認(rèn)下此罪。老臣認(rèn)為此案甚有疑問。該重新徹查一遍！”
嚴(yán)宓不樂意了。站了出來，道：“皇上，太子妃遲遲不認(rèn)罪，不過是為自己的罪責(zé)開脫。這可是命案，如今證據(jù)確鑿，理應(yīng)讓其認(rèn)罪伏法！”
“皇上，先前太子妃所行所言，無不是被人看在眼里。太子妃行事穩(wěn)妥，街坊百姓無不一一稱贊，太子妃是活菩薩。且后來能不顧自身危險前往燕州救治百姓，掃除惡疫?！瘪噘u力解釋道。
“試問，一個如此心懷大義之人，怎么可能去殺害無辜之人？老臣認(rèn)為此案另有隱情！”
皇帝覺得他二人各有各的理，更是為難了。
嚴(yán)宓反對道：“右相此言差異。這世上誰會沒有做錯事的時候。太子妃雖身份高貴，也曾做了不少好事。但此一時彼一時，這夜宸律法可未曾規(guī)定，身份高貴之人即使犯錯便可免去死罪。”
“何況天子犯法還得與庶民同罪，太子妃亦是如此。殺害一品誥命夫人，這全然是不將圣上放在眼里，一個異國公主，膽敢藐視皇權(quán)？”
“老臣認(rèn)為，皇上應(yīng)秉公處理，以揚夜宸律法，讓人人得而懼之?！?p> “臣附議！”
“臣附議！”
……
下面幾乎有半數(shù)人都贊成了嚴(yán)宓的說法。
皇帝將目光放在蕭奕辭兩兄弟身上。
“辭兒，你怎么看？”
蕭奕辭思考良久，站了出來，開口道：“兒臣全聽父皇之言！”
一旁的蕭璟翎不免一怔。
他以為蕭奕辭至少會辯解一下，好歹這半年下來，他與阿縈也算相處已久，定然不會如此狠心。
可令自己沒想到的是，他連否認(rèn)都不愿了。
她若是知道蕭奕辭如此說話，是不是會難過很久？
她處處為他著想，不愿他與自己產(chǎn)生矛盾。所以他才會應(yīng)下她當(dāng)日那席話，不去找謝婉寧麻煩。他自己其實什么都知道，她不愿意讓他們二人因自己鬧出不愉快來。
可是蕭奕辭干了什么？他連為她辯解一下都不愿意了？半年來的感情，就這樣不值得他信任嗎？
“父皇，兒臣認(rèn)為覃相說的不無道理。先前太子妃在外開醫(yī)館，為百姓診病。后更是為父皇治了燕州惡疫?！?p> “她如此善良，身為一個醫(yī)者，只為治病救人。如今若是因為父皇與諸位大臣的誤判，而濫殺無辜，恐有損父皇威嚴(yán)。兒臣認(rèn)為謝夫人之案，理應(yīng)徹查！”
“熠王殿下，此案早已經(jīng)成了定局，無需再徹查。人證物證俱在，如果老臣沒有猜錯，那人證便是太子府中的侍女，她親口言說是太子妃與謝夫人二人因為矛盾，才大打出手，太子妃失手殺害了謝夫人?！?p> “至于物證，更不用說了，連太子殿下都已然確認(rèn)那兇器確實是太子妃之物。此案早已經(jīng)水落石出，早該判罪了！”嚴(yán)宓反駁道。
皇帝連忙擺了擺手，眾人這才默聲。
“這嚴(yán)愛卿說的，朕認(rèn)為言之有理?！比缓罂聪蚴挱Z翎，道：“至于翎兒，你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朕不能徇私枉法。太子妃既然已經(jīng)犯了死罪，按照夜宸律法，理應(yīng)賜死?！?p> “父皇……”蕭璟翎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皇帝打斷了。
“好了，此事朕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諸位也不必多言了?！?p> 蕭璟翎見勸說無用，心中暗自冒出了一個想法。
就算真的會因為她得罪母后，他也心甘情愿。謝婉寧是唯一的突破口了。他就算是嚴(yán)刑拷打，也要讓她為聶卿縈證明無罪。
下朝后，蕭璟翎便徑直趕去了謝府。
謝府大門口依舊是白綾掛之，里面一頓哀傷和低泣。
他徑直朝里面走去。
謝婉寧臉色不大好，搖搖晃晃地跪在蒲團(tuán)上。
“郡主，您怎么看起來來臉色不大好？”一旁的素檀問道。
“估計是近日守靈太累了?！敝x婉寧只是隨意說了句。
但隨即沒有一會兒，便吐了一口血。
“噗！”謝婉寧直直朝一旁倒去。
“郡主！”素檀慌忙叫了一聲。
“小姐！”一旁守著的侍女見狀過去查看情況。
還未走幾步，便聽見了靈堂前的慌亂之聲。
“郡主，您怎么了？郡主！”素檀搖晃道。
素檀連忙吩咐道：“來人，快將郡主扶回去！”
蕭璟翎快步走了上來。
“她這是怎么了？”
幾人見狀，連忙行禮：“參見熠王殿下！”
“快把嘉寧郡主扶進(jìn)去吧?！笔挱Z翎吩咐道。
“是！”幾人連忙應(yīng)聲。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他才剛來這里，謝婉寧便吐血暈倒了。
一定是背后之人知道了什么？不想讓自己替聶卿縈翻罪！
一侍女連忙將此事稟告給正在忙著照顧謝老爺?shù)闹x霖航。
“奴婢參見大公子！”
“何事如此莽莽撞撞？”謝霖航不滿地問道。
“大公子，小姐她吐血暈過去了！”
謝霖航聽后一驚：好好的怎么會吐血暈倒？
他站起身，朝怡芳閣走去。
怡芳閣內(nèi)，郎中正在為謝婉寧診治。
謝霖航踏步走了進(jìn)去。
“參見熠王殿下！”他連忙行禮。
“謝侍郎無需多禮?！?p> 良久，謝霖航問道：“大夫，小妹這是怎么了？”
郎中起身，開口道：“郡主這是中毒之癥?！?p> “中毒？”小妹這些時日都待在府上，好好的，怎么會中毒？
“可能查出是何毒？”蕭璟翎問道。
“毒芹，此毒雖不會讓人致死，但會令中毒之人全身無力，胸悶氣短，嚴(yán)重者還會口吐鮮血，重度昏迷?！崩芍心托慕忉尩?。
“那此毒大夫可能解？”謝霖航里面追問。
“此毒老朽只在古醫(yī)書上見過，至于解毒……”郎中卻露出了不好的神色。
“請恕老朽醫(yī)術(shù)有限，無法解毒?！?p> “什么？”謝霖航聽完后，直接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蕭璟翎思考良久，最終開口道：“本王知道有一人也許可以解毒……”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
“此事便拜托熠王殿下了！”謝霖航拱手道。
蕭璟翎走出去后，謝霖航連聲吩咐道：“來人，馬上徹查這幾日小妹所用飲食和穿著，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他倒是要看看，是何人竟如此大膽，連他謝府之人都敢得罪。
蕭璟翎用了最短的時間趕往同和醫(yī)館。
可醫(yī)館大門是緊閉著的，且上面還掛著牌子“今日歇業(yè)”幾個字。
“叩叩叩！”他上前敲了幾下門。
良久，他見無人應(yīng)聲，便打算離開，門卻被打開了。
“請問您找誰？”順福問道。
“君神醫(yī)可在？”
“這可真不巧了，您可是要找君神醫(yī)看??？”
“只是有些重要的事要找他……”
“瞧著您也挺眼熟的，難道您不知道女東家約君神醫(yī)城外頤萃湖一見嗎？”
“……”壞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