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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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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李漾溪 2613 2022-07-23 16:38:55

  白錦忽然想起來什么,眼神變得愈發(fā)可怕,趙容七見白錦變了神色,立馬打坐起來,看著白錦,白錦咽了口唾沫,說道:“我記不清是哪一年了,也是聽說的。殿下原先在軍隊的時候,曾與一個六七品的校衛(wèi)交好,可以說很是器重這位校衛(wèi),當(dāng)時殿下在軍營還不是很有威信,只有司徒戰(zhàn)將軍與岳華驍衛(wèi)是站在殿下這一邊的。我覺得殿下一定很信任這位校衛(wèi),所以把軍事上的重大事務(wù)都跟這位校衛(wèi)說了,否則后來的功勞也不會被他人一舉奪去?!?p>  趙容七瞳孔放大,雙手緊握成拳頭,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問道:“什么意思?莫不是這個校衛(wèi)……”

  白錦說得投入,讓當(dāng)時也略有耳聞的黃凝、藍(lán)淺與青茗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白錦微微點了點頭,也是嫉惡如仇地說道:“對,這個校衛(wèi)背叛了肅王殿下,就是因為陸相的拉攏?!?p>  趙容七心下大駭,想必楚臣尊那個時候一定是帶著滿腔熱血,本是英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去馳騁疆場,建功立業(yè),卻被人背叛,遭人算計,若不是內(nèi)心強大,足夠堅定,楚臣尊怕是走不到今天這樣的位置。遂問道:“那…那個人是?”

  白錦也帶著情緒,一字一句地說出那個校衛(wèi)的名字:“保定王,司徒剴?!?p>  趙容七聽完后,渾身像是被抽干力氣一樣,連忙將手搭在一旁的小方桌上,呼吸粗重,“司徒剴?不就是司徒琇瑩的哥哥?他們不是和太皇太后是侄親么?而且我在朝中,也沒有聽說這個保定王是相黨的?”

  趙容七的疑問之處也正是她們疑惑的地方,白錦面露遲疑,說道:“這…這其中的緣由我有些也是不太明白,但是司徒剴野心不小,他既背叛了肅王殿下,也利用了相黨的力量,讓自己名利雙收。雖說這次陸相沒有拉攏到司徒剴,但是也變相打壓了肅王殿下,也達(dá)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p>  藍(lán)淺接著說道:“其實咱們保守黨不過是一些官員在朝里明哲保身的避難所,大多都是唯利是圖、見錢眼開的貪材兒,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錢和權(quán)力,他們就可以背主忘恩,所以,咱們保守黨被陸相撬走的人最多?!?p>  青茗按捺不住心里的氣憤,眼睛轱轆地轉(zhuǎn)著,說道:“殿下,這次陸相對您使的下流手段,不會是要破釜沉舟罷?”

  這句話提醒了眾人,青茗看著呆呆笨笨的,說話聲音小小的,但說話的力度何其不是擲地有聲,又何嘗不是大智若愚。

  白錦連忙緊盯著趙容七,囁喏:“殿下,俗話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對于陸相的拉攏,我們不能含糊過去,只能告之我們堅定的立場。”

  趙容七微微皺眉,朱唇緊抿,低頭沉思,許久才開口說道:“白錦說得有理,不過這件事還得再斟酌一下,得跟父親商量商量。”

  肅王府

  明靖瑜、殷良、明靖瑞三人攜手進了肅王府,王府門口的侍衛(wèi)見是三人,沒有通傳,直接讓三人進府,這是肅王府這幾年的規(guī)矩。

  瀉玉亭是按照肅王禮儀規(guī)格建造的湖心亭,不是很大,但是足以容納幾個詩友在此談詩論畫,湖里游的紅鯽魚、鯉魚、錦鯉、孔雀魚等給墨綠色的湖水增添幾份妖嬈,湖水綠如明鏡,真應(yīng)了那句“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動,倏爾遠(yuǎn)逝,往來翕忽”。湖邊種著串錢柳,颯爽美觀,開得花也珍奇美艷,似舞女般婀娜多姿,也似歌女般“猶抱琵琶半遮面”。

  楚臣尊一身竹青長袍,繡著墨色的黑竹,外披一件青白紗衣,腳蹬一雙駝色長靴,盤坐在一個繡墊上,身前放了一把沉香木精致的長琴,底部用大字篆體鐫刻著琴名——玉螭詠肅;龍池兩側(cè)修刻著兩段銘文“已巳八月廿七夜半,恭玉螭王千里尋琴,吾感其赤誠真心,特于今日制琴刻文贈王……”以下還有許多制琴名匠常茂贈與楚臣尊的話,皆是楚臣尊如何打動他,為他制琴的過程;鳳沼附近刻的是“慎獨——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除此之外,琴上再無其他雕刻裝飾。

  楚臣尊長指撥弄著琴弦,余音繞梁,繼而撩撥著春日的湖水,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引得湖里的魚群紛紛游來此處,貌似駐足傾聽彈琴之人的心聲。

  站在亭外走廊的三人停下匆忙的腳步,靜靜賞聽著從瀉玉亭飄出來的琴音,如癡如醉。

  楚臣尊彈了許久,一曲畢,一雙細(xì)長有力的手輕按在琴弦上,撫平了殘留的余音,也撫平了心中的愁思。

  “許久沒有聽阿尊撫琴了,今日倒是大飽耳福?!边@是殷良說的,他最先走過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楚臣尊。

  楚臣尊扭頭,見是三人,站起身走到茶桌前坐下,問道:“今日便宜你們了?!?p>  三人早已習(xí)慣這樣的打趣,互相對視一笑。

  楚臣尊熟練地煮著茶,問道:“說罷,找我什么事?”

  明靖瑜這才想起來他們今日來的目的,連忙坐在楚臣尊身邊,急切地問道:“我聽說陸逵跟陸南鐸私下約了容七?這是怎么回事?”

  楚臣尊倒是感嘆明靖瑜他們知道的這么快,頭天發(fā)生的事,今天就知道了,其他的事倒是不見他上心,于是調(diào)侃道:“靖瑜,你之前都是不喜歡主動探聽消息的,今日你倒是勤快?!?p>  明靖瑞走到明靖瑜身邊,豎了一根大拇指,挑眉看著楚臣尊說道:“這才是好哥哥,學(xué)著點。”

  明靖瑜陰沉著臉看著幾人,看不出來他很著急么?

  楚臣尊偷笑,怎么容家的人都這么容易被調(diào)侃,正事上一個個嘴上不饒人,怎么到了閑談茶余都這么木訥。說道:“陸逵狼子野心,想要拉攏容七,拉攏不成,差點成了那些窯姐兒的玩物,以此來控制容七。”

  楚臣尊的話一出,三個人皆是驚愕,明靖瑜握緊拳頭,用力在茶桌上一錘,楚臣尊剛剛倒好的茶便灑了出來,白了明靖瑜一眼,腹誹:我上好的雨前龍井。

  明靖瑞連忙問道:“那容七有事沒事?有沒有受到驚嚇?”

  楚臣尊正端著茶杯往嘴里送,被明靖瑜這么一問,想著喝口茶再說,茶剛到嘴邊,殷良一把搶過楚臣尊手里的茶杯,甩在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都灑了出來,盯著楚臣尊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喝什么茶呀?快說?!?p>  楚臣尊心里暗自罵道:不識貨的東西,這可是雨前龍井。

  楚臣尊橫眉一撇,無奈答道:“我既然去了,能讓容七有事么?再說了,你妹妹什么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能嚇得住她?”

  楚臣尊正想要再斟一杯茶,便見明靖瑞正提著茶壺倒茶,他便等著明靖瑞的動作。

  誰知明靖瑞倒茶的手停在半空,看著自己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詳細(xì)說來聽聽。”

  楚臣尊無法,耐著性子將昨天發(fā)生的事一一說給三人聽,一提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楚臣尊就莫名生起了氣,越說越憤慨,本來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楚臣尊硬是說得口干舌燥才停了下來。

  明靖瑜、殷良、明靖瑞本來心里窩火,經(jīng)楚臣尊這么一說,心里倒是寬慰了不少,三個人坐著品著楚臣尊沏的雨前龍井。

  明靖瑞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雖然有心護著容七,可防來防去還是防不勝防。”

  殷良一只手重重按在茶桌上,只是低頭不語,明靖瑜似乎是在沉思,緊皺著眉頭,眼中又透露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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