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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靖瑜聽到這話,雖說他不反對了,但心里還是有些膈應(yīng)。
白澤眼睛往右瞟了瞟,說道:“世子殿下一切安好,殿下放心?!?p> 楚臣尊聽后才微微放了心,隨后在一天之內(nèi)便到了紫都城內(nèi)。
念知殿
楚慎聽說皇后孫念知忽然暈倒,連忙放下手里政務(wù),趕了過來。此刻,他眼里盡是擔(dān)憂看著昏迷在床的孫念知,一旁的御醫(yī)正在給孫念知施針把脈。
忽然,孫念知的睫毛微微扇動,楚慎連忙握住孫念知的手,輕輕喊著:“念知?念知?”
孫念知看見了楚慎的面容,聲音有些無力:“阿慎……”
楚慎聽見孫念知的回應(yīng),才露出笑容,輕問:“怎么樣?頭還暈嗎?”
孫念知笑了笑,說道:“沒事?!?p> 忽然,一旁的御醫(yī)瞳孔放大,顫微行禮:“陛下,恭喜陛下、娘娘,皇后娘娘懷孕已一月有余?!?p> “啊?”孫念知一下子清醒了,楚慎連忙扶起孫念知。
楚慎握緊了孫念知的手,驚訝地看著孫念知,一時不知用什么語言來形容他的心情。
倒是孫念知反應(yīng)過來,說道:“恭喜阿慎,要當(dāng)?shù)恕!?p> “恭喜陛下,娘娘。”滿屋子的人都行禮道賀。
楚慎攬過孫念知,將她擁入懷里,撫著孫念知的背,說道:“謝謝念知,皇祖母與母后身體安康,阿尊與阿藜聽話乖巧,而你一直陪著我,現(xiàn)在我們又有了孩子,我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p> 孫念知笑著回抱楚慎,趴在楚慎耳邊說:“阿慎值得?!?p> 楚慎被孫念知這話逗得一笑,在孫念知耳后親了一下,孫念知被親得發(fā)癢,嗔怪道:“正經(jīng)點兒?!?p> “陛下,陛下……”吳良急忙跑進(jìn)來,看見楚慎與孫念知抱在一起,見怪不怪。
楚慎松開,與孫念知一起看著跑得滿頭大汗的吳良,問道:“怎么了?”
“肅王……”吳良一時間喘不過來氣,停了一下,大口喘著氣。
楚慎一聽是關(guān)于楚臣尊的信息,連忙站起來,嚴(yán)肅道:“肅王怎么了?”
吳良見明德皇帝急了,怕他誤會,擺手解釋道:“肅王回來,回來了。”
“當(dāng)真?”楚慎又驚又喜。
“是的,陛下,此刻肅王幾人已進(jìn)城了。”吳良答道。
楚慎看了一眼,握著孫念知的胳膊,孫念知知道楚慎要說什么,連忙說道:“陛下快些去罷,我這里有下人照顧著就行,晚會兒皇祖母跟母后會過來,不用擔(dān)心我?!?p> 楚慎看著眼前通情達(dá)理,與自己心有靈犀的孫念知,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了聲“我回來咱們再說?!?p> “好?!睂O念知莞爾一笑。
楚慎連忙走出念知殿,吩咐人去迎楚臣尊。
南淵門的南淵長街上,大街中央被劈出一條通道,供肅王一行人盡快回城。
明靖瑜和殷良、蕭靖等人騎著馬走在前方護(hù)著楚臣尊的轎子,很快到了南淵門。
楚慎幾丈開外就看見一大隊人往這里走來,他身后站著迎接的群臣,看見了楚臣尊的轎子,心里一緊,也不管身后的人了,徑直往前走去迎楚臣尊。
后面的大臣見明德皇帝下了臺階,他們自然不能無動于衷,也連忙跟著明德皇帝走下臺階。
終于,一群人馬與明德皇帝君臣匯合,明靖瑜與殷良、蕭靖連忙下馬,快步上前行禮:“臣等參見陛下?!?p> 楚慎連忙扶起幾人,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快請起,一路奔波,各位愛卿辛苦了?!?p> “臣不辛苦,為陛下效勞是臣的本分。”明靖瑜溫潤如玉地笑道。
楚慎看到后面轎子移到面前,放下,轎簾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紫金冠首先探出轎子,接著便是一張明朗倜儻的臉映入眼簾,只是這俊逸的臉上有些疲憊與蒼白。
楚慎連忙上前,一只手撫著楚臣尊的胳膊,說道:“阿尊,你怎么樣?”
楚臣尊先是掃視了一周,然后看著周圍的一群人,眼神有些失落,他沒有發(fā)現(xiàn)那道熟悉的身影,趙容七今天應(yīng)該是有事罷,所以才沒有來。他趕緊說道:“皇兄,臣弟無事,不過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楚慎連忙說道:“那你這些日子就在府里好好養(yǎng)病,朕抽空去看你?!?p> 楚臣尊笑道:“好?!?p> 楚慎雖然聽楚臣尊說著無事,但是他知道楚臣尊顧忌外人在跟前,戒備著。單看楚臣尊的臉色,他離楚臣尊近,能看得出來他忍得辛苦,只能讓楚臣尊先回府養(yǎng)傷。
肅王府
轎子一直抬到肅王府內(nèi),楚臣尊被人扶著走到左望閣,然后,跌坐在了床榻上,他捂著腹部,額頭布滿了細(xì)汗。這一路的顛簸,加之精力耗盡,楚臣尊感覺到腹部有東西在流失,黏黏糊糊的,嘴唇泛白,說道:“馬交,我這腹部好像又流血了?!?p> 馬交一聽,連忙走上前,卸下楚臣尊的衣服,里衣還沒有脫,就看見一絲紅色血跡,馬交看了一眼楚臣尊的臉色,皺緊了眉頭,替楚臣尊脫下里衣。
馬交小心翼翼拆開紗布,看到楚臣尊腹部的傷口不僅沒有愈合,依舊還是冒著殷紅的血,傷口周圍的皮膚都泛黃發(fā)硬了,傷口里面更是慘不忍睹。馬交一邊為楚臣尊處理傷口,一邊說道:“殿下,這幾日您就好好在府里歇著罷。這十來天,您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再這樣下去,您會沒命的。”
馬交之前看著楚臣尊忍得辛苦,沒有說狠話,現(xiàn)在他覺得是時候把話說得絕一點,讓他們家不聽話的肅王心里害怕,就不會亂來了。
“那是自然?!本退泷R交不說,他也要好好歇歇,不然怎么養(yǎng)好精神去忙公務(wù)。
趙府
趙容七閑來無事,正在抄錄一些詩詞,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不負(fù)春景。
白錦推開門,走到趙容七書桌旁邊,見青茗正在給趙容七磨墨,看著趙容七的字,笑道:“殿下的字真是好看?!?p> 趙容七沒有抬頭,笑道:“小時候因為寫字就被打了不知多少次了,能不好看嘛。”
白錦跟青茗對視一眼,輕笑起來。
“對了,殿下,肅王殿下跟太師他們今日回來了,陛下在南淵門接見了他們。”
趙容七聽到白錦的話,毛筆剛剛吸足了墨汁,因為趙容七的停頓,一滴墨滴在潔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來。她睫毛顫動,扯了扯嘴角,嘴巴有些打結(jié):“哦,那,挺好的?!?p> “聽說殿下受了很重的傷……”白錦正準(zhǔn)備說,哪知趙容七猛然抬頭,嚇了白錦一跳。
趙容七忽然想起來那日宗明曦的話,楚臣尊因為救了一個男孩,才導(dǎo)致腹部受傷,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嚴(yán)重。她猛的站起來,沖出去。
“殿下,您去哪?”白錦在后面喊住趙容七。
趙容七頓珠腳步,忽然想起來自己是在禁足,出不去。可她心里莫名慌張,坐立難安,才遮遮掩掩說道:“哦,那個……我去,我去……”
趙容七心里全都是楚臣尊受傷這件事,她連借口都想不出來,心不在焉的,索性不說了,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