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強自鎮(zhèn)定,還提了提裹在腰上的被子,對著迎面的侯希白點頭示意。
侯希白倒也沒說啥,只是初時目光有點驚詫,然后笑著回點了頭。
余明以為這關(guān)就算過去了。
卻在擦肩而過的當頭,侯希白嗅了嗅鼻子。
空氣中彌漫一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源頭……
他驀然回首,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已經(jīng)下樓的余明,源頭就在綰姑娘身上。
“獨尊堡的追捕居然來得如此之快嗎?”
“師父不是說剛把那封信送過去嗎?怎么獨尊堡的人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了漢中?”
“看綰姑娘身姿,應無大礙,不過血腥味這么重,應當是衣服上沾染了不少鮮血,現(xiàn)在正趕去清理。”
侯希白結(jié)合著現(xiàn)有條件,推斷出自認完美的結(jié)論。
“不過他們真就不怕陰后找他們的麻煩嗎?”
“固然有天刀宋缺和慈航靜齋,可遠水什么時候救得了近火?”
祝玉妍的存在,算是籠罩在陰癸派頭上的靠山。
礙著自己師父與祝玉妍的矛盾,自己不好提起祝玉妍的存在。
也不好問出口:獨尊堡就不怕陰后找麻煩嗎?
但沒想到這獨尊堡倒真是這么頭鐵,不怕。
他皺著眉毛,心里不斷盤算著緣由。
……
蜀地。
其實天下說是有四大門閥。
可寫出來卻是有五大,乃至更多。
這雄踞蜀地的獨尊堡就在那五大或者更多之列。
而所謂蜀中唐門,只不過是仗著一手天下無雙的暗殺、制毒、機關(guān)之術(shù)而出名,卻無半點實際統(tǒng)治勢力。
獨尊堡解家,就憑這整個蜀地地盤,在天下世家門閥中也是一等一的。
漢中蜀地一帶,遠的有高祖劉邦,近的有蜀王劉備。
從未有人敢于輕視。
獨尊堡坐落于綿延蒼翠的群山之間,如一只匍匐在崇山峻嶺中的黑色巨獸,依著山勢起伏,橫踞方圓幾十里之地。
此時的獨尊堡正堂之中,身穿玄色長袍的解暉獨自坐在上首。
他雙手捧著一封書信,旁側(cè)的茶幾上是一幅攤開的畫像。
畫像之上赫然正是如今的余明。
書信上寫道:
解暉老弟,好久不見。
我圣門陰癸派的新一代傳人出山了,不日就將前往蜀地。
作為我圣門第一派,陰癸派的傳人自然是要身經(jīng)百戰(zhàn)。
陰后大人囑咐我寫信于你,邀戰(zhàn),邀戰(zhàn)你巴蜀宗師之下,所有年輕一輩。
同時,也是給你個討好慈航靜齋的機會。
你解暉不是迷戀慈航靜齋那一套嗎?
靜齋和陰癸派的約戰(zhàn)也不遠了了,你正好可以為她們摸摸陰癸派傳人的底。
另附陰癸派傳人畫像一幅,言盡于此。
兄安隆頓首
解暉看完信件,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這魔門真有意思,鬧內(nèi)訌到我這兒來了,誰不知道你安隆是石之軒的鐵桿?!?p> “祝玉妍又與石之軒不共戴天,還囑咐你。”
“囑咐你的是石之軒吧!”
他摩挲著下巴,思考著自己獨尊堡在其中有何利可圖。
他思慮良久,召來下人,傳下畫像:“將這幅畫傳下去,吩咐下面的人時刻注意畫中人是否在蜀地現(xiàn)身。”
下人是個身著黑甲,有著國字方正臉的家伙。
他半跪著,雙手從解暉手上捧過畫像,沉聲道:“是。”
他見解暉閉目沉思,不再言語,也就悄然離去。
正堂門前,白衣華服的解文龍與離去的下人擦肩而過。
他對畫像驚鴻一瞥,瞬間起了心思。
他沒有著急去就心思落實,而是走進正堂,拱手拜在解暉下首。
“父親,您找孩兒干嘛?”
解暉睜開虛瞇的雙眼,有白色的精光一閃即逝,拿起一側(cè)的茶杯,呷了口熱茶。
解文龍面露敬畏,對力量的敬畏,他知道這是宗師的象征之一,虛室生白。
解暉將茶咽下,才緩緩開口:“給我去親自送封信,送到……”
他沉默半晌,繼續(xù)道:“隨便送到一處勾欄,只說要祝玉妍親啟,那些陰癸派探子會帶你去的?!?p> “然后再把她的口信帶回來。”
“另外,你聯(lián)系下年輕一輩的人手,可能有場硬仗要打?!?p> 謝文龍拱手,應“是”。
……
余明大搖大擺的從茅廁中走出。
已自制好天癸帶的他,也算是不用怕側(cè)漏了。
只是需要記得更換,一天從早到晚,怕需要換上三四次。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這身衣服了?!?p> 他低頭撇撇還裹著被子的下身,從懷中取出幾錢銀子,拋了拋。
“我這樣去找掌柜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管他呢!”
余明去了客棧大廳,在眾多訝異的目光中,找到前臺算賬的掌柜。
拋出銀子,與掌柜要了幾床被單,與一床被子。
留下房間號,得到店小二一會兒送上門的承諾,也就回了屋。
他剛進屋不久,正待解開裹住下身的這個累贅。
“砰砰,砰砰砰?!?p> 一連串規(guī)律而整齊的敲門聲響起。
余明以為是店小二,停下解開被子的動作,徑直去開了門。
侯希白站立在余明門前,見他依然裹著那條被子,也不多嘴,一臉渣男笑,道:“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
余明不想給渣男幻想:“男女授受不親,不行?!?p> 侯希白想反駁:你知道你們陰癸派的名聲嗎?
當然,他沒說出口,怕跟余明鬧僵。
然后無法執(zhí)行師父的任務。
他只得無奈的攤攤手,道:“好好好。那我們能就在門口談談嗎?”
余明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好,你說談什么?!?p> 侯希白道:“我想談談你身上的血腥味?!?p> 余明霎時紅了臉,強自鎮(zhèn)定道:“什么血腥味,你聞錯了吧?”
綰綰也在他腦海里罵了聲流氓。
侯希白自說自話,許是心底有愧,也不太敢直視余明,眼神一個勁兒往上飄,也就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
“你是不是遭到了襲擊?”
“這血腥味是你殺了那群襲擊者來的。”
余明雖然對他說的話表示困惑,但是為了盡快趕走他,也就不斷應和,甚至還提出了反問。
“你是不是知道襲擊者來自哪兒?”
“你跟襲擊者是不是一伙的?”
侯希白漲紅了臉,他完完沒想到自己反被污蔑。
但是自己又不能報出獨尊堡的名號,要不然綰姑娘不去蜀地了怎么辦。
只是干癟癟吐出一句:“對不起綰姑娘,我有我的苦衷?!?p> “但我能發(fā)誓,我絕對與他們不是一伙!”便轉(zhuǎn)身離去。
余明望著他的身影陷入沉思。
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弄出來條大魚。
你有苦衷,你的苦衷就是石之軒吧。
PS:小白日記
國慶假期最后一天也結(jié)束了。
晚安啊,小伙伴們。
對了聽說38離異帶倆娃的人設(shè)很火,小余現(xiàn)在改個人設(shè)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