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侯希白到來。
花群中央的石之軒招招手,左右花群自覺退散,讓出一條路來。
侯希白上前,彎身侍立在石之軒一側(cè)。
見石之軒在舉著酒樽飲酒,還機(jī)靈地奪過一旁倒酒的姑娘手里的酒壺。
是不是有點(diǎn)太卑微了?
他從不覺得,因為這是待他如親子,撫他長大的師父啊。
在原則上,他是個好人。
可石之軒,還要在他的原則之上。
石之軒不會那種所謂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他只會舉著酒杯,間或呡上一口,然后搖頭晃腦的品嘗上半天。
這是他作為河北裴家裴矩,世家大族公子哥的修養(yǎng)。
也是他作為花間派石之軒,魔門風(fēng)流浪子的特質(zhì)。
石之軒飲盡酒樽中的美酒,扔到一邊,起身拉著侍立的侯希白席地而坐,輕笑道。
“你真是讀書讀傻了,花間派缺的可不是你這種拘謹(jǐn)靦腆的人。”
侯希白笑笑,也不去辯駁自己只有在師父面前才會如此,
石之軒搭著他的肩膀,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跟你同行的那個少女是陰癸派吧?”
侯希白忙不迭起身,就要表態(tài):“徒兒知道師父您與陰后的矛盾?!?p> “若是師父要徒兒殺綰姑娘,徒兒絕不說二話!”
石之軒伸手,打住話題:“為師不是要你殺她?!?p> “為師要你好好保護(hù)她,騙她的心,最好再騙掉她的紅丸?!?p> 侯希白一愣:“保護(hù)?”
石之軒笑笑:“她是要去蜀地,對吧?!?p> “我送了一封信和一幅畫像去獨(dú)尊堡。”
“告訴解暉,畫中人是當(dāng)代陰葵派傳人?!?p> “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算是生死仇敵?!?p> “而解暉一直戀慕著慈航靜齋當(dāng)代齋主,梵清惠?!?p> “解暉為了博得慈航靜齋好感,為了能多見梵清惠幾面?!?p> “一定會在蜀地下令緝拿她?!?p> “為師就是要你在這段期間保護(hù)住她,騙了她的心,再騙她的身。”
侯希白面色略顯凝重,道:“若是解暉親自出手怎么辦?”
“徒兒還不認(rèn)為自己的實力能硬抗宗師?!?p> 石之軒哂笑:“為師會讓你安隆師叔攪混水,不給解暉出手的機(jī)會?!?p> “要是栽在一群宗師之下的人手里,你就別再說是我徒弟?!?p> 侯希白又是一皺眉:“師父可能確定綰姑娘的實力?”
“徒兒只怕她實力在我之上,我?guī)筒簧鲜裁疵?,反倒被她保護(hù)?!?p> 石之軒面色無虞,反而笑道:“她氣機(jī)不顯,未與天地交感,定不是宗師。”
“更何況她如今也就十三四歲年紀(jì),再強(qiáng)能強(qiáng)到哪兒去?”
侯希白認(rèn)真思索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一拱手:“謹(jǐn)遵師命?!?p> “那師父,徒兒退下了,我怕綰姑娘萬一找我不見,而心疑?!?p> 石之軒手掌一揮,示意他盡可離去。
再偏過頭瞇眼欣賞樂曲,不再說話。
侯希白躬身行禮,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石之軒再次舉起一只酒樽,只是不斷搖晃,卻不再入口。
他望望侯希白走遠(yuǎn)的身影,又抬眼望了望天際,喃喃道:
“祝玉妍,你不是因為我取了你紅丸,壞了你功法,
氣死你師父,又一走了之,而很想殺我嗎?”
“你對我窮追不舍這么久,我便也還你一份禮物。”
……
余明自大夢中醒來。
他只覺身陷一片泥濘池沼之中,胯下盡是濕潤與黏糊感。
下意識伸手一探,在伸至眼前,手上是深紅色的血跡!
可身體并沒半點(diǎn)不虞,除了下體有點(diǎn)濕潤、黏糊與冰涼。
他知道這是什么了。
這是天癸,也就是月經(jīng)。
其實算算年紀(jì),這具身軀也確實是來癸水的年紀(jì)。
畢竟已經(jīng)用了這具軀體八九年,也算是明晰了女性身體構(gòu)造。
盡管確定自身取向未變,但也不再會有什么好奇、驚慌之類的情緒。
反而覺得癸水的到來算是一種水到渠成。
年紀(jì)到了,也就來了,不是嗎。
反倒是他腦海里的綰綰有些大驚小怪。
“流血了,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啊,咱們是不是要死了?”
余明好笑又好氣,還有點(diǎn)內(nèi)疚。
綰綰終究還只是個十三歲的丫頭,更是打自己降臨之后,便困囿于腦海之中。
別看她整日不做言語,安安靜靜,簡直就像伴著自己的影子。
他低聲安撫道:“好了好了,沒事的?!?p> “這叫癸水,癸水的到來,寓意著咱們徹底成年?!?p> “旦姨還有師父都跟咱們講過的?!?p> 綰綰總算冷靜了點(diǎn),卻還是如一只倉鼠一般小心翼翼試探。
“是嘛,可是我記得這癸水的到來,是不是還有一種叫痛經(jīng)的東西?”
余明溫聲道:“痛經(jīng)那是尋常體弱女子才會有的?!?p> “咱們武者身強(qiáng)體健,自然是不用擔(dān)心這一點(diǎn)?!?p> 在聽到自己的擔(dān)心都沒什么大事之后,綰綰才勉強(qiáng)放下了心,不再做聲。
余明起身,看了看自己狼藉的下身,又瞅了瞅客棧的床榻。
現(xiàn)在是怎么也不能叫侯希白的。
且不論他在與不在,又或是不是同樣在補(bǔ)覺。
這種女兒家的私事定是不能告訴他的。
至于癸水帶的制作,旦梅是與他講過的。
無非是將布帶做成特殊的形狀,中間再置以吸水性強(qiáng)的部件。
這部件有很多,最容易獲取的當(dāng)屬草木灰,其次是紙張。
在客棧之中,草木灰自是不好制造,可草紙有的是。
其實白紙草紙均可,主要是草紙便宜。
思慮好之后,余明盯上了床榻上的被單。
反正中間部分已被污染,還不如取了四角做癸水帶,被單的錢稍后賠付便是。
邏輯越想越順暢之后,余明取下了被單,撕扯下四角做成癸水帶。
又是扯開床榻邊上的被子,環(huán)住下身,再打個死結(jié)。
一切就緒以后,余明離了房間,尋找起茅房。
甚至為了不讓太多人注意,還運(yùn)用起輕身步法,輾轉(zhuǎn)騰挪,沒有絲毫聲響。
至于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那就管不了了。
就在他下樓準(zhǔn)備前往客棧后院時,他看見侯希白迎面上來。
急?。。?p> PS:小白日記
今天國慶假期倒數(shù)第二天,好兄弟們,國慶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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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國慶用了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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