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徐蒔還在時,自己獨當一面,有意引導幫派走向正軌,早日洗白,也算為一眾兄弟謀得好前程,這也是徐蒔當時被人擁護追隨的原因。
后來,徐蒔身s-i,徐深出國,只留下徐江為幫派奔波,但終究徐江不是徐豹親生的,始終隔著一層,況且徐豹多疑,權(quán)利交在外人手里難免覺得孤枕難眠,慢慢的,徐豹就從徐江手中收回來不少權(quán)利,洗白的事也只能慢慢被擱置,荒廢了。
徐江自小在徐豹手下長大,沒少替他干過sh-a人越貨,背德離經(jīng)的事。
但或許出于對徐江的提防,前些年,這些暗處的生意徐豹還是很少交由徐江去處理的,雖然自小吃得苦換不來徐豹的器重,但是徐江跟著徐蒔倒是也學了很多處理明面上的事務(wù)的手段。
說來也怪,徐豹一向不是大慈大悲之人,也向來缺少所謂的憐憫,走在路上遇到乞丐都要繞著走的人,卻能在冰天雪地里救一個靠著翻垃圾桶充饑,全身凍得發(fā)紫,奄奄一息的孩童,這其中的緣由,徐江想了多年,也始終沒有答案。
小的時候,徐江也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同樣是被叫做兒子的人,徐蒔和徐深就不用在酷九嚴寒,冰天雪地里拼了命的和一幫同樣年齡的孩童廝殺,只為得到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也不用在做錯事時,跪在炎炎烈日里接受懲罰。
后來,徐江慢慢長大了,也慢慢明白了,卻仍舊對徐豹充滿了感恩。
世事常有兩面,一面令人嘗遍人間悲苦,一面卻又予人至極溫暖。
對于徐江,如果刨除自小被遺棄的命運,不去想那些拼盡全力才能求得的重視。
他人生的第一道光,非徐豹無疑,所以盡管與徐豹之間的隔閡日益增加,他還是輕易無法舍棄這段予生之恩。
他人生的第一道希望,毫無疑問地,是兩個比他略大的孩童,在他受傷獨自舔舐傷口時,帶著天真無邪的笑意為他偷偷帶來自己最喜歡的吃食,然后看著徐江在他們充滿期待的目光狼吞虎咽般橫掃一切,所以,徐江愿意拿一身的自由讓徐深能夠恣意無憂地過好每一個清晨,每一個傍晚。
而唐尋,是徐江生命之中的意料之外,是徐江一生都無法劃分歸屬的鐘意之人,是重愈生命,是寧愿剜去心臟也無法割舍的暖玉。
唐尋,徐江何幸,得遇所歡。
“你怎么了?叫你好久都沒反應(yīng)。”
徐江抬起頭,暗暗舒了一口氣,心口被什么東西壓得生疼,嗓子眼也被堵得嚴嚴實實,張了張嘴,卻是毫無聲音傳出。
唐尋的手正壓在徐江肩上,仍然保持著搖晃的頻率,徐江愣了愣,目光沿著唐尋的手臂漸次移至略顯圓潤的臉龐,視線交接,眼里渙散的光便重又聚攏在一起。
徐江搖了搖頭,一把握住唐尋的腰將她拉坐在腿上,伸手環(huán)住,捏了捏,果然,腰間也長了些肉,看來近日唐尋心情也很不錯,至少食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