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醒來后無奈的告訴我因為遇襲那天強(qiáng)行運氣,短時間內(nèi)都不能再動用內(nèi)力了,不過還好,落塵醒來就不是我一個人再強(qiáng)撐著,我?guī)еJ(rèn)草藥采來調(diào)理他受傷的身體,他雖然沒有內(nèi)力,但是常年練武打野鴨子叉魚那可就是小菜一碟了。
也因如此,我們的伙食有了質(zhì)的飛躍,我也不會每天精神緊繃,偶爾可以放心的小憩一會,同時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回去查查各種辨別方向的方法。
這一天,我正在看著落塵拿著‘初堯’叉魚,不禁好笑這個世界人人忌憚的天下第一劍落塵,更是覬覦‘初堯’這把通體玄鐵削鐵如泥的威力,如果讓他們看到這天下第一劍挽著褲腿握著‘初堯’在叉魚不知道會不會下巴都驚得掉到地上。
笑著搖了搖頭收回不知道飄到哪個爪洼國的思緒,想看看落塵到底捕獲了多少的魚了,結(jié)果看到了落塵半個身子已經(jīng)陷入沼澤,正在一身不吭的掙扎著要爬出來,結(jié)果卻越陷越深。
我猛地站起來,一邊沖向他,一邊對著落塵大喊“落塵!!不要掙扎,會越陷越深的??!”
聽到我的話,落塵果然不動了,以一種極度信任的姿態(tài)等著我靠近他。
我氣喘吁吁的跑到他身前,小心著自己也陷入其中,將一旁隨意仍著的‘初堯’費力的撿起來遞給落塵,“落塵,撐著‘初堯’把自己的腿慢慢的拔出來,要慢慢地,明白嗎?……對對對,就是這樣,現(xiàn)在把自己的身子放平,就像我這樣?!?p> 說著我就在一旁的草坪處平著躺下來,“落塵,看到了嗎?就像這樣……對,現(xiàn)在平緩的挪動自己的身子,到我這里來?!?p> 落塵緩緩地移動,終于和我一起躺在一處,微微喘息著。
我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久久沒有言語,落塵就與我一同躺著,似乎還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放空中,又或者本就知道我一定會救他出來,所以一時間誰也沒有發(fā)出聲音。似乎從一開始,他,或者說在清允身邊的所有人都對清允有著一種盲目到執(zhí)拗的信任感。
我眨了眨眼睛,不自覺就眨出眼淚來,忙閉住了眼,終于將落塵這些天醒來我一直想問但是不知如何開口的話問了出來:“落塵,你不恨我嗎?”
沒有等著落塵說話,我忙接著道:“你身受重傷,清木慘死,那么多暗衛(wèi)的兄弟都死于非命,這都是我造成的。為什么?為什么還會回來找我,我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
“殿下,你怎會如此想?他們護(hù)得殿下周全至最后一刻,是每個暗衛(wèi)畢生之愿,他們死得其所,只有殿下活著,包括屬下在內(nèi)的所有暗衛(wèi)都有活下去的意義?!甭鋲m平靜的陳述,可語氣卻像是在宣誓一般,沒有絲毫猶豫遲疑。
眼角的淚越蓄越多,我勾了勾嘴角,問道:“吶,落塵,永遠(yuǎn)……到底有多遠(yuǎn)呢?”
“永遠(yuǎn),殿下生命的終點,就是永遠(yuǎn)?!?p> 殿下生命的終點,就是永遠(yuǎn)……
這樣一個人,告訴我我在成長;這樣一個人,將我的性命放在所有的生機(jī)之上;這樣一個人,告訴我殿下生命的終點,就是永遠(yuǎn)。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將我與落塵的青絲吹起纏繞,反復(fù)糾纏,不停不休。
“對不起,暗營所有人的公道,我會一筆一筆,一條命一條命的討回來?!蔽野盗松裆?,將這些話沉沉的說出口,就像纂刻在心底一般。
“殿下不過是在走過去的路,過去的殿下也曾不解我們的冷漠,甚至狠狠的訓(xùn)斥,可也同今日一般向我們道歉。清木是屬下自小帶大的徒弟,屬下定會助殿下鏟除那北國奸佞。”
殿下只不過是在走過去的路……
如今再一次聽到這句話,沒有了剛開始的心虛與不解,只是一股暖流流過心房,暖遍我的全身。
我側(cè)過身子緩緩地伸出手,撫過落塵棱角分明的面頰,溫柔了神色:“落塵,這路如此艱難,你可愿,再同我走一次?”
落塵眼瞳深了深,將我的腰身一把摟過,緊緊的抱在懷里,仿若要將我揉進(jìn)骨子里,身子微微顫動,有著小心翼翼的狂喜與一絲失而復(fù)得的惶恐。
我愣了愣,猛然將他推開,慌張的站了起來。
落塵怔怔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慌神,下一刻就斂了眼中所有失落的神色,隨即也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