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星接到她的消息震驚了一瞬,這女人不是說了要閉關(guān)復(fù)習(xí)嗎?怎么還突然給自己發(fā)些食物的照片?
不對,事出反常。
她絕對是有些事情沒有和自己說,帥美女竟然有事瞞著我?
她很了解余罄,通常她要是做了這么多菜,肯定是要叫自己還有劉一那幫人去吃的。
什么時候自己吃過獨食?
她立刻彈了個語音給余罄,坐在書桌面前等她接通。
余罄看到這個語音沒有任何意外,這小姑娘很直爽,她對別人從來都是有事說事,沒事兒別煩的樣子,但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縱容的。
只聽某個明事理的小姑娘對她說:
“你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大晚上哪能吃這么多?”
余罄聽著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反倒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事兒了,無非就是真心不被理解嘛。
她能抗。
“我能有什么事?”余罄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
許星星怎么會信,她嚴肅的說,“你不會是……”
“不會是什么?”
余罄很好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手中的碗在她的動作下被洗的白到反光,眼神不忘看看手機,等待那女孩的回答。
“你別告訴我,是何寄那狗東西惹你生氣了,然后你自愈了,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大桌飯菜?你想吃死自己?”女孩的聲音漲了八度,想要把頭頂?shù)奶旎ò逭ǔ鲆粋€大窟窿。
她聽到那邊的帥美女輕笑一聲,對自己的泄憤行為供認不諱,“你說對了?!?p> 許星星拿起桌上的一支黑色中性筆,夾在她纖細的手指上轉(zhuǎn)了一個完整的圈,然后放下。
她故作老成的嘆了一口氣,直言道:
“你啊,就是太寵他,才讓他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你聽我說,我說完了你才能反駁?!?p> 余罄嗯了一聲,刷著手中的最后一只碗。
“你天黑給他做飯,下雨給他送傘,作業(yè)也時常幫他寫。他生日你用你得過的獎金大眼不眨的錢給他買了一塊表,人家看了不喜歡當別人面就數(shù)落你。”
說著說著她的情緒就激動了許多,氣的緊緊抓住手指。
“他不知道從哪個嘴巴big長得像pig的人那里聽到了你喜歡他,就屁顛屁顛過來炫耀自己,把你踩低?!?p> 許星星越說越不能抑制住體內(nèi)的力量,她直接把語音掛斷,打了個視頻過去。
看著她的臉,下定決心要她明白自己有多蠢。
你認清現(xiàn)實吧,好嗎?
她聲音尖利,繼續(xù)道:“你不會不記得他說了什么吧!我來給你回憶一下?!?p> “他說你留長頭發(fā)就是為了他,問你真的喜歡他嗎?還說過他很難追,讓你放棄。”
“這話這么聽起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你應(yīng)該沒忘記他當時是什么臉色吧????”
“高高在上,施舍誰呢?”
“你這默默的對他好,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余罄聽到心里頓疼,右手緊緊抓住衣角。
也不是沒有表示,只是把她當兄弟了。
她盡量壓下這種由內(nèi)而外擴散出的不適感,假裝不在意的輕笑一聲,雙眼睜得大大,看著屏幕。
似要證明自己沒有因為這點破事兒當著她的面哭。
但眼眶已經(jīng)濕潤,眼淚掛在上面一副要落不落的樣子。
許星星一看到她現(xiàn)在的這表現(xiàn),面上泛起一陣心疼。
她決定給今年的生日愿望多增加一個,拿起黑筆在墻上貼著的便利貼上面一筆一劃的寫下——取何寄狗命,我不坐牢。
在那兒飆了半天演技的余罄看到她的動作,愣是把眼淚憋了回去,疑惑的看著她。
許星星把鏡頭調(diào)轉(zhuǎn),給她看了一眼今年的新增愿望,剛把相機轉(zhuǎn)過來,就看到對面的美人沖她溫柔一笑,她一瞬間停止了呼吸。
靠,怎么有人會讓自己著迷?
還是一個可憐蛋。
只見余罄邁出輕盈的步子,走向床邊坐下。她下意識的找了一個好角度,讓那邊的許星星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美貌。
許星星快被她急瘋了,這女人不會還想著他吧?
“你別喜歡他了,我沒跟你開玩笑,不然我打斷你的腿。”她甩足了氣勢,氣如雄獅。
而那個被她下了最后通牒的女人看著她輕松的說著,“馬上就快五百天了,等過了,我就不喜歡他了。你別氣?。 ?p> 她輕輕一笑,屏幕對面那個女孩都懷疑她還是沒有放下。
許星星拿著筆,看向?qū)γ婺莻€笑的開心女孩,低低沉思著。
這么久了,她都喜歡那個男孩五百天了。
她依稀記得,余罄剛剛喜歡上那人和自己說時的那天。
那是一個雨后的下午,天邊有一抹淡彩,架在一片云上,仿佛在慶祝她的歡喜。
她看著自己,即使身旁有些面熟的同學(xué)走過,她也面色坦蕩,沒有一點羞怯。
畢竟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優(yōu)秀且強大。
“我有喜歡的人了?!彼f。
自己聽到時沒有一點意外,早就察覺出來了。見慣同學(xué)之間的情情愛愛,對于她當時的一點點不正常的反應(yīng)她都能準確地捕捉到。況且,女孩子總是早熟的,這是青春期女孩的常態(tài)。
“是何寄吧?”
她笑的眉眼彎彎,一向冷峻的臉上透著少見的溫柔,低聲回應(yīng)道:“對。”
“你為什么喜歡他?”
那時陽光恰巧打在她的臉上,她看起來神圣異常,像是普度眾生道法頗高的神明降臨,來凡世走一遭只為帶走她那走丟的男人。
“他帥,人好。”她說的釋然,可臉上的卻有著濃郁的畏怯與不甘。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貪戀他對自己的細微的好。
自己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良久,伸出左手在她的頭上安撫的摸了一下。
許星星打斷思緒,她鄭重的對她說:
“下學(xué)期轉(zhuǎn)來我班吧!班主任是你們數(shù)學(xué)老師蘇勉,你也不陌生。其他老師和你們是一樣的。”
余罄想了一下,幾秒后,她有些快意,心里想著也是時候擺脫這個人了。
“好,我過幾天和我媽商量?!?p> 許星星松了一口氣,她就不信,把這小姑娘放在自己身旁,那個何不是東西還敢來欺負她的人。
她善意的提醒她,“老余,你復(fù)習(xí)好了嗎?數(shù)學(xué)想倒數(shù)嘛?”
余罄拍了一下腦袋,哐的一聲,震得手生疼。
“我去學(xué)習(xí)了,你加油?!?p> “拜拜,帥美女。”
兩人掛斷電話,窗外夜燈忽的亮起,閃了余罄一臉的光。她揉揉眼睛,背對窗口坐著打開書本。
臥室燈光散在她的頭頂,烏黑濃密的發(fā)絲披在耳旁。她拿起筆專注的看著前不久做錯的習(xí)題,用紙擋住答案,重新做了一遍。
幾乎每道題都是,她照著答案整理了一下,沒有什么大錯。
又從書包里翻出歷史書認真的看著,往往到了這個時間,是她想睡卻睡不著的時候。
她嘗試著用讀歷史書來催眠自己,書在她手中快速地翻動著。
讀了十幾分鐘,余罄走到門邊關(guān)掉燈,輕踩著拖鞋移到床邊,打開被子躺下。雙眸輕閉,不一會兒就有了困意。
沉浸在睡眠中的余罄,恍惚間聽到門外有一聲輕響,像是東西掉落在地上發(fā)出的清脆。她被吵到了,想出門看看是什么東西。
穿好拖鞋,就沖門口走去。
打開門時她怔在原地,看到腳邊坐著個蜷縮的人,那人的身影她一眼就辨認得出,可還是不由得愣了幾許。
他好像睡著了,坐在這冰涼的地上。
余罄走上前去,伸出蔥白的玉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肩頭,想要弄醒他,讓他回家睡。
可他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睡得香甜。
余光一撇,她看到地上躺著的手機正亮著。他的手機自動鎖屏?xí)r間限制三十分鐘,此刻還明晃晃的閃動。
她對他的隱私?jīng)]有興趣,走近幫他拿起。剛剛想要關(guān)掉屏幕時,就看到了他和劉一聊天框。
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最重要的那句話:
“我又不喜歡那小鬼,你別瞎傳?!?p> 她順著這條消息向上看著,看完后氣氛沉悶,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她把手機按滅,腦袋里一直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劉一問他:“你真的不喜歡余罄?!?p> 他回答:“當然不喜歡?!?p> 劉一:“那你在人家家門口坐著干什么?”
他說:“為了哄她,女人真麻煩?!?p> 劉一:“你不喜歡你可以不哄啊,你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他說:“我不喜歡那小鬼,你別瞎傳?!?p> “我們只是兄弟。”
句句否認,與她劃清界限,她真的是眼睛上長了什么了不得的障礙物,才會喜歡這樣一個綠毛怪。
被當做麻煩的某人伸出雙手沖著何寄頭發(fā)抓去,十分用力的揪著他的頭發(fā),眼神中似有化不開的寒冰。
正在睡夢中大口吃著東西的何寄,突然感受到一種臨死前才會有的疼痛。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摔了個踉蹌。
順著眼睛的狹小縫隙看到了站在對面的人,他猛的站穩(wěn),狠狠地揉了下雙眼。
這小鬼還是有點良心的??!
余罄看他醒了,把手機遞給他,轉(zhuǎn)過身去,走回房內(nèi),頭也沒回的和他說:
“你回你家,別來找我,手機自己收好。”
何寄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焦急地說:“為什么?我怎么了?”
“沒為什么,不玩了?!庇囿擂D(zhuǎn)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腕從他的手中撤了出來。
他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余罄一下子把門甩上,送了他一臉灰塵。自己趴到床上,松了松腿腳,臥被睡著。
次什么肉
有點急,后天開學(xué),快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