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方杏連忙登在她的肩膀上,按她說的,攀住了草根。秦凌奮力起身,再一用力,方杏順利爬了上去?!拔疑蟻砹?!我上來了!”方杏忍不住喜極而泣?!摆s緊去喊人!”秦凌道?!昂?!”方杏連忙朝山下跑去,忽然下腹傳來一陣疼痛。
瀉藥的勁兒還真大啊!
方杏無奈,連忙鉆進樹叢里解決。越想越氣,要不是秦凌,她怎么會喝下瀉藥!若不是喝下了瀉藥,腹痛難忍,她又怎么會獨自一人去崖邊……說到底,都怪她!……秦凌試圖攀著崖邊往上爬,屢次失敗,樹枝更加搖搖欲墜,只得作罷。她朝著底下望去,深不見底……現(xiàn)在唯一的,就是希望方杏最好有良心……秦凌蜷在樹根處。禍不單行,忽然,天上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咔”一聲,樹枝斷的干干脆脆!
……
安凌坐在秋千上,越蕩越高,咯咯咯的笑的十分歡暢。
“母妃,看我!看我呀!”安凌大喊道。
定北王妃坐在藤下石椅上,繡著帕子,臉上滿是慈愛的望著她。
這時,屋里跑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嗔怒道:“小妹,你快下來,仔細摔著你!”
“長姐,你快來呀!我們一起……哈哈……”安凌無比開心的笑著。
安凝站在梨花樹下,穿著一身素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忽然,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打下來。
與此同時,一群穿黑衣的侍衛(wèi)沖進了院子……
“母妃!長姐!”安凌驚恐叫道。
隨之而來的是,雨水血水,滿地鮮紅……
“母妃!母妃!……”安凌拼了命的朝定北王妃爬去。
“阿凌,快走!”
大哥滿身是血,沖到了安凌身旁,一把將她拎了起來,抱在懷里。
后邊的黑衣侍衛(wèi)紛紛涌了上來,將安凌二人團團圍住。
“阿凌,別怕,有大哥在……”大哥的懷抱好暖,安凌蜷縮在他懷里。
大哥手執(zhí)利劍,試圖突出重圍。
兵器相撞,“咣”的一聲,大哥跪倒在地,后背刺入一把利劍。
“大哥!”安凌聲嘶力竭。
秦凌登時坐起身,大腦一片空白……
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什么。
這是哪里……
秦凌四下望去,光線昏暗,只能聽得噼里啪啦的水聲。
她就躺在水潭旁,渾身濕透了,若不是有這水潭,自己掉下來,恐怕就直接粉身碎骨了吧……
也算命大。
秦凌緩緩起身,全身骨頭好似被碾壓過似的,痛徹心扉。
秦凌尋了一個樹枝當拐杖,尋著噼啪水聲走去。
忽然腳下一軟,踩了什么東西?
秦凌低頭望去……
竟是一具女尸!
秦凌捂住鼻子,忍受著讓人作嘔的氣味,查看這具尸體。
尸體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但是身上的物件還是完整的。
秦凌取下她的手牌和脖頸上的木墜子,這些足以證明她的身份了吧。
秦凌四處尋找可充當工具的樹枝,想挖個坑將她掩埋起來,好叫她入土為安。
可沒走幾步,又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同樣還是女子,身形十四五的年紀。
難怪這山走進無出,她們是怎么死的?
秦凌檢查她們的身體,奈何大多腐爛,面目全非,也不好找身體上的痕跡。
“嗚……”
一陣冷風吹來,還伴著一聲怪叫。
秦凌登時站起身,四下望去,光線晦暗,時不時有看見死人,這場景確實……
“嗚……”
又是一聲!
“誰?!是誰在喊?!”秦凌道。
“嗚……”
回應她的又是一聲。
“別裝神弄鬼!快出來!”秦凌握緊了手中彈弓,怒聲道。
忽然,一人影閃過,秦凌掏出彈弓,瞄準……
“嗚哈哈……”
“快出來!”秦凌聽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小凌兒,我來啦!”
是師父?
“出來吧,李融!”秦凌輕笑,收起了彈弓。
“嘿!你這臭丫頭!”
只見一灰衣男子從陰影里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到她跟前。
李融身形頎長,眉目俊朗,他面帶嗔怒,敲了敲秦凌的額頭:“你這丫頭,沒大沒??!”
“還不是你,”秦凌撇嘴,“為老不尊?!?p> 李融一聽,更是不開心,叫道,“我老嗎?我很老嗎?”
說時,一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狀似瀟灑的抹過頭頂。
秦凌不置可否。
“話說,你個小丫頭家家的,怎么來這里了?”李融疑惑道。
“我是不小心掉下來的?!鼻亓枰荒槦o辜。
“是,我知道你不小心掉下來,可你來車鸞山干什么?”李融看起來很生氣。
“怎……怎么了?”
一般情況下,這個不正經(jīng)的師父都是嘻嘻哈哈的,他若是一皺眉,一大聲喊,一定是真生氣了。
“怎么了?你有幾個三腳貓的功夫?也敢闖車鸞山?!崩钊谟智昧饲盟念~頭。
“師父~很疼??!”秦凌氣鼓鼓道,“我來車鸞山可不是靠武力的。”
“你是說你進來當婢女?你不會是瘋了吧!”李融怒目而視。
“師父……”秦凌嘿嘿一笑,連忙拉住他的胳膊,“您聽我慢慢說嘛……”
入夜了,譚底愈發(fā)陰冷。
李融聽她說完,一臉深不可測的盯著她的眼睛。
這丫頭,十句話有八句是假的,真是欠收拾了!
秦凌扯了扯嘴角,試探道:“師父……現(xiàn)在我們怎么出去?”
“這里出不去?!崩钊诘馈?p> “???”
“如果能出去,我還會碰到你?”李融冷哼。
“師父您別生氣了嘛,等我們出去,我還叫我阿娘給你釀酒,您最愛喝的那個叫什么來著……嗯……我怎么想不起來了……”秦凌拉著李融的胳膊賤兮兮道。
“行……行了,你別給我灌迷魂湯,當下,你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崩钊谙氲巾f氏釀的酒,又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秦凌忍不住笑,道:“師父都被困了這么久,沒出去,我還能想到什么辦法,不想了?!?p> “我不是不出去,我是不想出去!”李融嘴硬道。
“好吧,那師父你為什么來車鸞山?。俊?p> “我……”
呵,繞來繞去,這丫頭還是在套他的話。
見李融沉默,秦凌又說:“師父,這里為什么這么多尸體呀?!?p> “哼,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待著,瞎跑,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吧。”
“我害怕什么呀,不是有師父您在這兒嗎?”秦凌抱著李融的胳膊不肯撒手。
師父這是虛榮心作祟呀,每次都這樣,就是欠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