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夏風和煦,杜娥在鄉(xiāng)(七)
京城閑游總易晚,回山行歸在早時。
又在田府借住一夜,歸來踏馬趁著清晨時。
杜安菱跟著太陰,太陰逐著前路,又一次回歸山里,又是原先的道路。
“安菱,妳會不會覺得我膽???”
太陰發(fā)問,看向杜安菱——側(cè)后方騎馬的搖頭,她知曉太陰難處。
不過——還真有些失望。
“太陰,你聽我說?!?p> 杜安菱講起她的意見,山里面除了人馬還有鳥雀在聽。
“我倒是個無所謂的人——不過,你這樣歸隱……”
果然是有意見的嗎?太陰些許黯然。
可杜安菱終究沒說出想說的話。
……
山行遠,故時道。春花早入泥,而今只碧樹。
又是熟悉的村落,那邊有羅娘子家居——看不見門里羅娘子,只隨著身邊太陰行。
山有點高,路還算長,蜿蜒在溪流邊上,馬蹄落在土地上壓壞幾叢青草,婉轉(zhuǎn)再次聽到轟鳴水聲。
“安菱,妳說,瑜若他們這幾天在山間,會怎么樣?”
這時候駐馬終究是晚了,畢竟覆水難收。
“原本是兩天就回,這辦法不還是要你去想?”
杜安菱沒有好臉色,送太陰一記白眼。
“你倒是可以跟他說,他也十來歲了,倒應(yīng)該干些該干的事!”
……
這就是留下他在山里的原因?
杜安菱笑了。
實話說,她是不擔心瑜若的生存能力的——自己不曾告訴太陰的一段往事中,瑜若曾經(jīng)孤身一人在懷王寨里面呆了小半年。
這山上只有他和秀兒,還有太陰的一個老奴,這怎么會有問題?
只是太陰多心了吧——不過也不盡然。
又是爬山的路,杜安菱半山忽然見著路邊人影——是有人?
“杜娘子,妳果然回來了?!?p> 來客竟然是秀兒,她怎么在這!
……
叢林中又走出來一個人,可不是經(jīng)常伴隨秀兒的瑜若?
瑜若此刻穿了身白袍,腰間長劍一別就是劍客模樣,攔路帶著幾分匪氣,卻更多是英氣逼人。
“你們?nèi)ツ牧???p> 果然是這樣問,太陰有些難言——可瑜若是容不得他猶豫的,這一下就攔在馬匹面前。
“你們這是去哪了?”
重復(fù)一遍,瑜若自己心中其實是有自己的答案的。
“瑜若,停下!”
出聲的是杜安菱,她乘著柔雪,狹窄的山道不易并排馬匹。
“天不早了?!?p> 意思是該回去了。
……
“你們這幾天又去了哪?”
杜安菱發(fā)問時,一行人已經(jīng)在往山上走。
“妳不說,我也不想說?!?p> 誰料到瑜若倒是個硬氣的,連自己的話都想不聽?
杜安菱有些不高興,卻見到太陰回眸。
“秀兒,你說!”
他聲音低沉,對著落在隊伍最后的人身上。
杜安菱亦回首,那少女所言竟然更像是控訴。
……
“杜娘子——他這陣子,帶我爬了好幾座山!”
爬山是沒什么,有問題的是連連爬山。
走多了路,腳底起了水泡——可自己畢竟是姐姐,怎么能在弟弟面前落于下風?
于是,她沒說。
腳底水泡是有點疼,忍一忍就好——這樣想著,她等到了杜安菱歸來。
“杜娘子,他還嘲笑我,說我學(xué)了那么老半天,不見一絲長進!”
小姑娘邊走邊讀起自己臨時寫下的詩句來,那一個個字里透露出少女的不甘心。
“我就問一下,‘山行聞鳥語,日暮見歸云’有什么錯!”
……
有錯,當然有錯。
這頭瑜若急得跳腳,被杜安菱瞪了眼才平靜下來。
“用‘鳥噪山行晚,云歸日落遲’不是更好?”
瑜若頗有些得意,卻挨了太陰一記眼刀。
“都不太好。”
這話一槌定音——卻又引來新的問題。
“你說,要怎么改?”
瑜若不知從何處來的勇氣,對太陰聲音大了不少。
太陰苦笑。
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坑。
還要自己填!
……
“用‘鳥噪山林晚,云歸日落遲’,確實好一些?!?p> 杜安菱有些看不下去,開口作為調(diào)解又惹來小姑娘不滿意。
“杜娘子,妳拉偏架!”
秀兒很是不高興,杜安菱聞言多無語。
自己拉偏架?
自己說的是事實好不!
可面對明顯已經(jīng)生氣的秀兒,她也不好據(jù)理力爭——只能退一步先。
“秀兒,明天我跟妳講講?!?p> 她看向后側(cè)秀兒,馬背上多有種居高臨下味道。
秀兒見了一撇嘴,她倒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的,聽下也無所謂。
就是……
就是不想太丟了面子!
……
“杜娘子!”
秀兒急了。
“什么事?”
杜安菱回問。
“杜娘子,秀兒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
越說越小聲,到最后不出聲了。
讓杜安菱心中一緊。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秀兒第一次寫詩,是嗎?
還是要包容下,杜安菱有意。
“其實,妳已經(jīng)不錯了。”
“畢竟,才一年!”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15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多謝朋友的支持唉! 清心與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