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尋妻的,結果成為了大型審問現(xiàn)場。
一旁手持棍棒刀斧的耿浩同伴們,就像是一個個正襟危坐的陪審團,而拿著那把夸張狼牙棒的,則更像是一個嚴肅認真的大法官。
只是這群衣衫襤褸的家伙,幾乎把石塔內(nèi)外圍的水泄不通,手里原始風格濃重的狼牙棒,則彰顯出來半點文明的氣息。
原始粗獷的風格,包圍著陸遠他們,讓整座石頭塔內(nèi)部,籠罩著一種緊張且令人窒息的氛圍當中。
然而最為讓陸遠感到內(nèi)心世界顛覆,農(nóng)建章很有可能,自始至終都在欺騙自己!
徐淑萍像是指認兇手一般的態(tài)度,語氣更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沖著農(nóng)建章,或者說假冒他人身份的那個中年男人,大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假冒我去世的丈夫!”
當徐淑萍問出個問題的時候,陸遠突然有一種如芒在背,遍體生寒的感覺來。
首先按照徐淑萍所說,他的丈夫已經(jīng)去世兩年了,而眼前的農(nóng)建章,怎么會把這么一個去世多年之人的身份,了解的這么清楚?
倘若不是徐淑萍在,或許農(nóng)建章能夠一直欺瞞下去?
也不對啊,倘若農(nóng)建章是假的,為什么還如此執(zhí)著,一直要去尋找徐淑萍?
“慢著慢著?!标戇h抬起手來,阻止了當下針尖對麥芒一般的交鋒。
說來也是奇怪,陸遠這么一個在眾人中間,如此微妙的身份。在打斷了眾人言語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在投向陸遠的同時,倒也逐漸變得心平氣和了不少。
陸遠攤開雙手,平局在自己的周身兩側,與手肘齊平的位置。
這個位置上,陸遠的雙手舉起來的同時,可以彰顯出自己的是安全的,沒有任何攻擊意圖。
同時卻又離藏匿腰部衣物下方的手槍不算太遠,三尺左右的距離,足夠陸遠第一時間拔槍,瞄準,射擊。
換句話說就在徐淑萍出現(xiàn),質問農(nóng)建章的那一刻起。
陸遠就已經(jīng)本能的在心里建立起來了防線,不管一會出什么幺蛾子,保命要緊。
必要的情況下開槍射擊陸遠便會毫不猶豫,只要在自己的射程范圍內(nèi),不管是誰,陸遠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這或許就是陸遠,在這孤島生存日子里,逐漸養(yǎng)成的習慣吧。
“我說,你們這是鬧的哪一出?”陸遠看向農(nóng)建章和耿浩,其實這事情接下來怎么發(fā)展,完全取決于眼前這倆人。
陸遠說道:“這事情說不通啊,如果農(nóng)建章明知道自己身份是假的,為什么還一定要來尋找自己的妻子?換句話說,他為什么要冒充別人的身份?”
說完這番話,陸遠看向一旁的農(nóng)建章,后者仍舊是面無表情,一張臉好似死水一般。
好似刻意的在隱藏自己的表情一般,這一刻陸遠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是卻也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農(nóng)建章的心機可謂深沉如海啊。
只是這里面的邏輯說不通啊。
農(nóng)建章何必要冒充他人的身份?
然而就在陸遠狐疑之際,守在旋梯一側,拿著一根狼牙棒的耿浩,沉著聲音,看著陸遠,突然他輕輕一笑的說道:“起初的時候,我以為你們是一伙的,但是現(xiàn)在從你的反應來看,倒是不太像。似乎你也一直蒙在鼓里啊?!?p> 只聽得耿浩的這番話說出口,陸遠越琢磨,越是覺得這大塊頭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而且還是在嘲笑自己的智商。
這讓陸遠非常的不爽,但是說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對方刀槍棍棒的家伙事這么齊整,全部立在那里,一臉虎視眈眈的樣子看著自己,陸遠,陸遠就算心里不爽也只能忍著。
細想來自己上了這座孤島之,哪里受到過這種氣?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因為你的身份,在我這里看來,也不想是個好人?!惫⒑曝Q起手里的狼牙棒,就差指著陸遠的鼻子了,衣服虎視眈眈的樣子,說老實話,那根纏著鐵絲的狼牙棒,加上這家伙一米九幾的身高,莫名的有些氣質相符。
雖說這廝看似粗獷的狠,但這一個多小時相處下來,陸遠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完全就是粗中有細。
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看著耿浩如此氣定神閑,成竹在胸的樣子,陸遠知道既然這么自信,恐怕耿浩手里還握著更大的底牌。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恐怕以后我都會很難相信你了?!标戇h瞇起眼睛,說完這番話之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農(nóng)建章:“當然,我也更加不相信你?!?p> 當陸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農(nóng)建章那張死水一般的臉上,終于展露出來了一抹笑意。
而與此同時,耿浩上前一步,將徐淑萍擋在身后,并命令人將她帶走。
他又舉起來了那把唬人的大棒槌,說道:“這位老兄,我想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了吧。”
農(nóng)建章雙手插在沙灘花褲衩里面,瘦的像是一根棍一樣的小腿,輕輕的把腳指頭前,一顆很小的石頭踢翻。
只見那石頭從最高層的平臺上踢下去,跌跌撞撞的在石塔內(nèi),從高出落下,時不時的還會撞在石頭上面,發(fā)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響。
他心不在焉的舉動,讓周圍人大感好奇。
只聽得假的農(nóng)建章,一臉無辜的說道:“我需要說什么?或者說,我需要向你們解釋什么?”
“你到底是誰!”耿浩前進了小半步,用質問的語氣道。
而就在耿浩前進的同時,陸遠則側了一下身,讓開了半個身位。
他不介意這倆人當場在自己的面前撕破臉,最好是耿浩一棍子掄下來,把假農(nóng)建章的腦花給砸出來。
而在腦補著農(nóng)建章,被耿浩的狼牙棒,砸的腦漿迸裂的時候。
陸遠則在一旁仔細揣摩著一些事情,首先耿浩這個一米九幾的塊頭,實在是太醒目了。
而根據(jù)陸遠的記憶,自己在登記前,還真就有印象,看到過耿浩。
只不過當時陸遠他們從北半球起飛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大衣,耿浩也戴著帽子。
但就算戴著帽子,陸遠也能認出來,畢竟這個頭很容易過目不忘。
甚至就連耿浩四周的那些人,陸遠也有一些印象,其中有一部分,是同一個旅行團的成員。
細想到這些,陸遠看向一旁的農(nóng)建章。
反倒是這個這些時日,和自己可以說朝夕相處的人,反而陸遠沒有一絲絲的印象,甚至不記得,在飛機上見到過他。